“你!”
达日木又惊又怒,可是,敖噶说的不错,这道遗诏本来就是巴喀延伪造的啊,虽然敖噶弑杀大汗,大逆不道,可是毕竟矫诏登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啊,得位不正。
“达日木……”
一旁的车臣汗低声道:“巴喀延阴谋矫诏,拥立二王子的消息,是我暗地里传给大王子的,如今二王子跟巴喀延已死,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若是想要杀你,只需要贡达将军将手臂一歪,您现在已经向他们两个一样,命丧当场了,这是大王子再给你机会啊!”
达日木心头猛然一醒,是啊,虽然在王帐之中,自己有着数十心腹,王帐外有数百心腹,整个车臣部落的王庭之中,自己精锐不下三万,可是远水不解近火啊,人家的火枪就指着自己的脑门呢,只要稍有妄动,必定要死在当场,这只火枪太厉害了啊,根本不需要点燃火绳,也不需要填装弹丸,就可以直接射击!
这么近的距离,自己根本就没有逃生的机会,现在扎木托已死,自己干什么还要跟着他陪葬?自己本来就不是扎木托的心腹啊!
“达日木!”
贡嘎喝道:“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大汗殉国,现在只有大王子方才有足够的能力让喀尔喀在大明的围攻之下全身而退,保住蒙古一脉,你我同为喀尔喀蒙古的上将,需要知道自己肩上扛得是什么!”
“臣……臣达日木参加大汗,愿意忠心为大汗效劳!”
达日木咬咬牙,跪倒在地,沉声说道,大帐之中,其余的军兵见状,纷纷跪倒,连同贡达与车臣汗等人都跪了下来。
“殿下!”
范文程沉声道:“事不宜迟啊,大王子需要传召天下,召各部派出使者前来车臣部落观看新汗登基大典,同时昭告天下,将二王子与巴喀延矫诏夺位的罪行公之于众,只有将各部落的民心军心聚拢在一起,我们方才有机会击败大明的劲旅!”
敖噶缓缓点头,答道:“先生放心,这喀尔喀草原,除了父汗之外,没有哪个人比本王的威望更高,只要没有了老二,没有了巴喀延,那我便是众望所归!现在着急的不是登基,而是击退明军的进攻!”
贡达沉声道:“殿下说的不错,末将以为,立即命人传令给数百里之外的主力,让他们全速行军,我们两只主力加在一起,再加上车臣部落的兵力,足足有超过十五万人,是李定国兵力的两倍有余,足以将其轻易击溃,只要击败了李定国,那南面的卢太行就不足为虑!”
敖噶猛然转过身,喝道:“贡达,那你就立即返回,率领大军主力一路向着车臣部落的右侧突进,迂回到李定国部的侧翼,准备与达日木将军的主力合围,夹击李定国的大军,我们必须要在卢太行的大军到来之前,将李定国的主力尽数歼灭!”
贡达一愣,愕然道:“殿下,您让我亲自去统帅察哈尔方向的主力?这个……”
贡达看了车臣汗与达日木一眼,脸色有些犹豫,毕竟,不管是车臣汗还是达日木,现在都不是大王子的心腹,而且这车臣部落都是人家车臣汗跟达日木的心腹,大王子一个人留在这车臣部落的王庭,那可是危险至极,若是这两个人真的有不轨之心,那大王子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放心!”
敖噶淡然道:“车臣汗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冒险给本王送信,你还用担心他忠心吗?他若是有异心,哪还有本王什么事?至于达日木,哼哼,达日木,你怎么说?”
达日木心头一跳,再度跪倒在地上,急声道:“殿下,臣愿以长生天的名义起誓,此生追随殿下,甘愿为殿下驱驰,绝无二心,若是口不应心,让臣死于乱枪之下!”
敖噶笑道:“怎么样?贡达将军?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察哈尔主力可是有八万余人,除了本王也只有你能够节制的住了,本王要在车臣部落准备继承汗位的事宜,这个时候,如何能够分的开身?”
贡达躬身道:“既然如此,那臣现在就走,还请达日木将军与范先生能够全力辅佐殿下,臣告退!”
贡达将手中的火枪交给了范文程,转身离去。
范文程将火枪递给了敖噶,沉声道:“殿下,如今敌我情势不明,这只火枪还有几发子弹,用来防身再合适不过,还请殿下笑纳!”
敖噶皱皱眉头,答道:“范先生,君子不夺人所爱,这只火枪乃是至宝,本王如何能收?”
范文程笑道:“当然,臣也不希望殿下有朝一日能够用上这支火枪,不过,以防万一,也是不错的!”
敖噶接过了火枪,向着达日木说道:“达日木将军,六七万大军依旧交给你指挥,近期加强戒备,以防明军突袭,还有,立即派出使者,前往蒙古各部传讯,要求各部汗前来车臣部落观礼!车臣汗,一个月后,本王要在王庭举行登基大典!”
一旁的车臣汗一阵苦笑,这叫什么事?两三个月的时间,自己的车臣汗部落举行了两次登基大典,居然跟自己这个车臣汗没有任何关系……
敖噶继续说道:“范先生,巴喀延已经死了,从今日开始,你就是喀尔喀蒙古的首相,接下来,喀尔喀蒙古的所有军政事务,都由你协助本王决断!”
范文程连忙躬身道:“大汗,第一,如今喀尔喀人心动荡不安,强敌压境,已经不适合等待各部前来观礼了,臣请大汗尽快登基,先继承汗位,而后,催促贡达将军进兵,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管是卢太行还是张之极甚至李定国,都是当代的名将,大明皇帝朱慈烺更是丝毫不亚于他的祖宗朱元璋,一旦让他们缓过神来,要么卢太行的大军就会长驱直入,直奔漠北,与李定国的兵力形成合击的态势,要么,李定国就会率领主力一路退回满洲,到时候,我们内忧外患,可是危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