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的声音重新变得清晰了起来。
痛,钻心的痛。
那种痛楚让冯晨晨感到极度的惊恐和害怕。
刚开始醒过来的时候,冯晨晨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了。
她记得自己被打晕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捂着自己,后来就完全不记得了。
天,很暗很暗。
冯晨晨旁边好像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不确定是不是刚才那个男人。
她紧闭着双眼,害怕极了。
突然她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了,转而是一阵嘈杂的声音。
好像还有人在大骂着,声音还是难听。
“他么的,就是这个流浪汉偷了我家的狗啊!
他么的,总算是找到他了。”
时不时还有一些哀嚎声,好像是苏大丰的声音。
冯晨晨不敢动弹,她一只手和一双腿被苏大丰给打断了。
最主要的是,冯晨晨的下身在不断的淌着血·······
痛楚,迷茫,还有绝望。
冯晨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那群蹲守苏大丰的人,意外还发现了一个受伤的女子。
原来苏大丰睡在山洞里面,一直会下山去农户家偷东西,还经常偷一些家禽。
这个年代谁家都不富裕,少了一只鸡,少了一条狗都是大事情。
尤其是那种看家护院的老狗,更是农家人的宝贝。
他昼伏夜出,虽然动作慢一点,但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也没被人抓住。
这几天,村子里的男人们都聚集在一起,蹲守着这个贼。
苏大丰被拖进派出所的时候,一直说自己叫做“苏阳”。
只是问他具体消息的时候,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到后来的时候,苏大丰整个人开始疯疯癫癫了,完全是一副发疯的样子。
由于时间很晚了,派出所只能等第二天让医生过来检查了之后再审了。
而被救下来的冯晨晨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送到医院后,院方立马通知了冯晨晨的家人。
接到电话的时候,汤美华整个人都愣住了。
开始,家里人还以为冯晨晨是出了车祸,不过赶到医院的时候,冯家人全部呆住了。
晨晨还是那个晨晨吗?
冯晨晨躺在了病床上,她的手脚都用石膏给固定住了,整个人看上去“大”了一圈。
她的脸苍白的已经没有了血色,周身的血好像被抽干了一样,完全没有了先前活泼、灵动的样子。
此时的冯晨晨,像是一个生了大病的妇人一样。
“啊?”
汤美华没有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晨晨!”
汤美华轻轻的搂住了冯晨晨,她压制住了自己的哭声,怕影响到女儿。
冯家就她一个女儿,大家都视她为掌上明珠,可是现在······
病房外面,冯国庆一脸严肃的听着主治医生的话语。
“冯市长,令千金的情况不太好。”
冯国庆认真的点了点头,好半天才开口说道:
“居主任,你请说吧。
我能承受的住。”
居主任顿了顿,打开了本子看了看,一行行文字让他有些为难了。
“额。
冯市长,令千金除了手脚上的骨折之外,最主要的是她被人······”
“被人什么?!”
冯国庆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的心跳一下子快了很多。
难道······
居主任继续说道:
“令千金被人玷污了,下体有撕裂伤。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玷污她的人还有病······”
冯国庆一个站立不稳,靠在了墙壁上。
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啊!
冯国庆的眼眶微微发红,他艰难的开口说道:
“能不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或者说,对她以后的生活会有什么影响吗?”
居主任瘪了瘪嘴,开口说道:
“具体的要看治疗的情况,如果能抑制住炎症的话,应该对以后的生活没什么影响的,不过也要定期来复查的。
如果抑制不住的话,可能还要切除一点器官。
不过我相信,令千金的身体还是可以的······”
最后一句话也是为了宽慰冯国庆了。
冯国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嗯”了一声。
走廊里好像都是他的叹息声。
厕所的门口,冯佩佩静静的听着,他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手指甲已经嵌进了肉里面,血一点点的冒了出来。
他完全感受不到痛。
到底是什么人啊!
冯佩佩咬着牙齿,眼泪不停的往下滚落,这一刻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回到病房的冯国庆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
冯晨晨的双眼空洞,像一个活死人。
\"晨晨,没事的。
爸爸已经问医生了,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没什么事的。”
冯国庆挤出了一抹笑容。
冯晨晨像是没有听到,只是眼泪不停的往下面滚落。
冯国庆心痛的很,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在刮自己。
冯军狠狠的瞪了一眼冯佩佩,
“你看看你没出息的样子,现在晨晨都这样子了,你还不待在家里,还要跑出去吗?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冯佩佩没有说什么,自己这个哥哥是靠不住了。
姐姐出了这样的事情,居然不想着为她报仇,只想着斥责家里人。
冯佩佩对冯军还是失望,他现在只想着知道到底是谁对姐姐做出来如此残忍的事情。
他要将他碎尸万段!
病房里,没多久就响起了冯晨晨的呼喊声,她的声音很是凄厉。
因为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苏大丰那张扭曲的脸。
恐怖至极。
“啊啊啊啊!”
冯国庆和汤美华慌乱无比,连忙把医生给叫了过来。
不一会儿,冯晨晨就被一群医生围了起来,家属都被请出了病房。
看着里面医生忙碌的样子,冯家人的心都深深的揪了起来。
活泼的女儿,姐姐,妹妹,活像是一个发疯的精神病人。
直到被打了一针镇定剂,冯晨晨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整个人一点点沉沉的睡去了。
冯佩佩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一下子冲到了医院外面。
他顾不得马路上有人,大声的哭喊了起来。
究竟是什么人!
冯佩佩立马跑到附近的派出所。
“我叫冯佩佩,我要见所长,我是冯国庆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