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淞镇会出现原始胎海之水,莱欧斯利也想知道。
白淞镇在枫丹的南方,梅洛彼得堡在枫丹的北方,这两个地方中间可以说是差不多越过了整个枫丹的地图。
要是说是梅洛彼得堡下方的原始胎海泄漏,那白淞镇现在出现了原始胎海之水,是不是就代表着整个枫丹的水都已经有问题了?
如果不是下方的原始胎海泄漏了的话,那是不是代表着枫丹别的地方也封印着原始胎海之水呢?
之前菲米尼在探索梅洛彼得堡下方的时候还没有出现溶解的情况,只是过度摄入。
现在白淞镇的人直接被溶解,是不是证明着枫丹所有的水对枫丹人来说都已经不安全了?
无论是哪种可能,现在枫丹都处在在一个特别危险的境地。
想想空和派蒙离开之前,莱欧斯利还托他们向那维莱特问好,希望他不要被接踵而来的事情累垮了。
结果现在估计就算是那维莱特也要愁的睡不着觉了吧。
莱欧斯利本来是不想告诉林穆丝这个消息的。
据他所知,在林尼案的时候,林穆丝就和娜维娅作为战友,为了真相并肩作战。
在那之后也一直在帮助娜维娅调查他父亲之前的案子,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应该是朋友。
朋友家出了变故,自己完全帮不上忙的感觉,一定不会很好。
可莱欧斯利还是说了,因为他接下来的安排是先把医疗室内的病人转移到船上。
到时候还是要解释原始胎海水的这个问题,虽然可以把关于刺玫会的信息含糊过去,但莱欧斯利觉得作为朋友林穆丝还是应该知道真相的。
现在知道真相总比离开了梅洛彼得堡,面对娜维娅本人的时候问出一些不合时宜的问题要来得好一些。
不管是娜维娅还是林穆丝都算是他很不错的合作伙伴,他现在做的也不过是一点举手之劳罢了。
“你要不要安慰她一下?这次我可以不代笔。”作为合作对象,莱欧斯利于情于理都应该写封信问候一下娜维娅的,现在带上林穆丝的部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穆丝很感谢莱欧斯利的想法:“公爵帮我夸夸她吧,我……不太擅长安慰别人。”
要是说骂人的话,林穆丝在组织好语言之后也还算擅长。
但安慰人,尤其是这种生离死别的安慰,她是真的组织多长时间语言都不擅长。
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她的好朋友的亲人因病去世了,她憋了一整天,想出来的安慰只有从‘啊这……’开头,到‘节哀’结尾,一共四个字。
语言的安慰,是很苍白无力的。
虽然只有两个字的安慰,也比什么都不说来得好,但安慰的不好,是会变成在伤口上撒盐的。
就像林穆丝的姥姥去世的时候,有人和她说:“你要振作起来啊,你的姥姥也不会希望你这么难过下去的。”
这句话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就算是林穆丝的姥姥给她托梦,也会说希望林穆丝能振作起来的。
可在当时难过的林穆丝听来,这句话就不是很中听了。
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林穆丝总是要振作起来的,总不能因为姥姥去世了,自己也跟着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只有这段时间,在她还可以理直气壮悲伤的时候,她就想痛痛快快的难过。
每个人对来自别人的安慰的阈值是不一样的,这种阈值甚至会随着一个人的心态变化进行变化。
要是林穆丝能见到娜维娅,可能会跟娜维娅说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都可以交给她来处理。
可是现在林穆丝见不到娜维娅。
林穆丝不打算在看不见娜维娅的时候,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劝她放下,劝她继续前进。
娜维娅在父亲去世的时候已经处理过这样的情况了,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也知道怎么做才是逝去的人最想看到的。
甚至按莱欧斯利在水上的眼线的说法,现在的娜维娅也在强忍着悲痛,处理白淞镇后续的事情。
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份夸夸是娜维娅应得的。
至于其他的安慰也好,陪伴也罢,等林穆丝离开梅洛彼得堡,用自己的眼睛确定了娜维娅的情况之后,会尽量妥善处理的。
……当然,最可能的还是从啊这开始到节哀结束,但当面说的总比写在纸上的看起来有诚意多了。
这个话题结束,莱欧斯利还有一个话题要讲:“还有一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你先说?”林穆丝疑惑,帮忙就帮忙呗,什么叫可能需要。
“如果发生了需要用到那艘船的情况,我希望到时候你能用你的听力去搜索水里还活着的人。”
“我这边没问题。”林穆丝一口答应下来。
面对天灾本身就是每个人都应该尽一份力的,哪怕只是自己努力活下去,都算是为了文明保存火种。
“只不过……呃……”
看林穆丝支支吾吾的样子,莱欧斯利觉得他懂了,求人办事当然要拿出相应的态度:“报酬的话,我会准备好的。”
“啊,不是这个。”报不报酬林穆丝无所谓,救人在她这里从来都不算加班,是可以不要加班费的。
只不过她想说的东西……有点太地狱了,不太好说。
“那还有什么?”莱欧斯利问。
“呃,就是那个…如果是特别的情况,是听不到声音的,就是……”林穆丝两手并用,开始比划,希望莱欧斯利能从她的肢体语言里,理解她的意思。
白淞镇的事他们两个刚聊完,莱欧斯利应该能接收到她想表达的‘如果人都溶解了,就听不到声音了。’的意思吧?
莱欧斯利接收到信号了吗?
接收到了,甚至还给了一个满分的答复:“没关系,就算枫丹本地人都消失了,也可以救救外国来的游客。而且,我相信芙宁娜大人和那维莱特的能力,他们会处理好的,应该。”
林穆丝盯着莱欧斯利看了好一会,这人嘴里说着代表不确定的‘应该’,脸上写得却全是信任。
“彳亍,反正我就是个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