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珟也连忙起身,并伸手拽住了已经转过身去的洛箫傲寒的衣袖,在发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妥之后,他立马放开了手。
也不等他开口,洛箫傲寒的声音率先传入了他的耳朵,“我觉得罗珟哥哥还是按照我刚刚说的做为好,你会付出的代价绝对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而且以卿凤姐姐的性格,保不准要是现在你犹豫了,这枚戒指可能就到了海柔尔姐姐的手上,到时候你就真的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了,不过那样的结果反而才是你所接受不了的吧。”
说完之后,洛箫傲寒直接拂袖而去,而这时,一直稳如泰山的长孙无忧终于站起了身,随后替洛箫傲寒把要交代,但她有没有说的事情告诉了罗珟。
“天君的意思是要是将军害羞的话,也可以不在晚宴现场当场表白,待到晚宴结束之后,海柔尔将军自会登门拜访。”
听到了声音之后,罗珟这才低头看了长孙无忧一眼,原来她不是来凑人数的吗?
“害羞吗,天君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吗?”
在洛箫傲寒离开了之后,罗珟终于觉得自己周围无形的压力陡然消失不见了,但是相对的,自己的身形远比长孙无忧要来得高大,在如此近的距离里应该还是相当有压迫感的。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作为长期跟在混沌之源身边的人,长孙无忧早就对各总各样的威压免疫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天生就有很强的抗压能力。
反正不管怎么说,罗珟想给长孙无忧施加压力,趁着洛箫傲寒不在的这个时候找到突破口,打探一下万花谷真实想法的意图并没有成功。
长孙无忧依旧那么站着,她先是摇了摇头,随后语气从容地回答道:“这无忧就不清楚了,因为通知无忧的并不是天君,而是卿凤姐姐,她对原话是‘怯场’,毕竟她本人也是经常会怯场的人嘛。”
此时罗珟再次打量了起来长孙无忧,在他的感觉里,不久之前的失态理论上是不会出现在这种人物的身上才是。
虽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罗珟看人素来是很准的,这也是他能走到今天这个高度的依仗之一。
“那敢问丞相大人,您觉得这是亲王故意在激我吗?”
其实罗珟的意思是是不是长孙无忧在激他,长孙无忧本人也未必听不出来这层意思,但她还是找了一个巧妙的方向回答了这个问题。
“威逼利诱之后,还不忘使用激将法,这足可见卿凤姐姐对这件事情,对你的重视程度之高。”
见长孙无忧再次将问题从自己的身上撇开之后,罗珟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继续说下去。
“丞相此言有误,我只看见了威逼与激将,敢问丞相所谓利诱身在何方?”
此话一出,长孙无忧顿时露出了感到十分奇怪的表情,然后用一种理所当然地语气反问道:“难道对于罗珟哥哥你来说,海柔尔姐姐不是最大的利好吗?
在无忧看来,比起什么威逼和激将,在我们刚刚说清楚了这件事对海柔尔姐姐无害之后,你基本上就已经同意了吧。
而且就无忧的个人猜测而言,比起什么政治上的弯弯绕绕,当众表明自己的心意对你来说反而更加重要吧?”
对此,罗珟选择了不置可否,要是承认的话未免显得自己有些轻浮,可如果矢口否认,又有些中了长孙无忧激将法的意味。
而长孙无忧似乎也看了出来罗珟的难处,也有可能她也不希望事情落到尴尬的地步,于是她在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之后,也离开了罗珟的住处。
再说长孙无忧一出门便看见了靠在大门口假寐的洛箫傲寒,此时洛箫傲寒也已经换上了和卿凤类似的黑色长袍,而且手上还拿着一件。
接过了洛箫傲寒递过来的东西,并麻溜地给自己套上之后,长孙无忧跟在洛箫傲寒的后面离开了这里。
由于是主场作战,认知偏移一开启之后,这里是不可能有除了混沌之源之外的其他人发现她们的踪影的,同样的,她们也不用害怕有人会窃听到她们之间的灵魂通讯。
既然是要暗中行动,那表面上的安静肯定是必要的,但其实在灵魂通讯里,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最后似乎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洛箫傲寒率先开口了,“还紧张不?”
既然被问到了,长孙无忧断然没有不回答的道理,“我看是傲寒你更紧张一些吧,怎么,是因为要照护我的缘故吗?”
之后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随后洛箫傲寒继续了话题,“有一些吧,不过带上无忧肯定是有原因的,毕竟20毫米穿甲弹能大大降低我们失手的概率,这种事情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没错,既然有人会为了增加容错率而增加预案的数量和详细程度,那么就会有人为了增加容错率而增大口径,他们也管这叫谨慎。
事实上分工是这样的,洛箫傲寒负责不让外人察觉到发生了什么,长孙无忧负责挨个儿点名。
目标是一个叫做洪祖培的军阀,他是人类公国境内的军阀之一,但和罗珟走的并不是很近,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和巨龙公国会有所牵连的原因之一。
就现在看来,不论他这次过来有没有动什么歪心思,他是过来刺探一下神域的虚实也好,还是说真的有刺杀某个人物的打算也罢,反正他死了之后随便给他安一个罪名就是了。
当然,万花谷方面也不可能无故要人性命,通过伊旭塔手上现在由海柔尔管理的情报网络,万花谷已经确认了,就是他放出的情报让巨龙公国的叛军趁着罗珟引兵讨伐混沌之时偷袭人类公国边境的。
也得亏那一战结束得足够迅速,罗珟的军队回去之后便迅速组织了防御,这才免于人类公国的基础工业区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之下。
所以不论怎么说,洪祖培叛国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但是海柔尔很明智地选择了没有直接将这件事情捅出来,毕竟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嘛,一件事情的背后往往还有其他耐人寻味的事情,而调查总是需要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