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敛行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只手撑着头,缓缓说道:“愁的事儿可太多啦!朕以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逍遥快活惯了。哪曾想如今登上这皇位之后,处处受到拘束,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就连言行举止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非议。再者,这国家大事繁多,政事更是堆积如山,数都数不过来,朕真是心累啊!”
“历朝历代唯有您被百姓册封为水庸王,百姓对您那可是衷心拥护,对皇上您更是敬若神明!您应当放宽心才是啊。”沙广寒一脸诚恳地说道。
然而,只见万敛行眉头紧蹙,忧虑之色溢于言表,他接着道:“自从被册封为这个水庸王以来,朕竟是一日安稳觉都未曾睡过。如今局势紧迫,前有南部烟国虎视眈眈,后有大阆国蠢蠢欲动,他们呈前后夹击之势,朕必将陷入腹背受敌之困境啊。”
沙广寒听闻此言,赶忙上前一步,抱拳施礼,宽慰道:“皇上莫要担忧,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前有随命随心两员大将,即便前方战事吃紧,但后方还有我们沙家父子替您抵挡呢,您尽可放心便是。”
万敛行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稍许安心的神情,但很快又恢复凝重,追问道:“有你们沙家父子,朕心里自然踏实许多。只是此次大阆国为了对付朕,派出了足三万大军,敌我兵力如此悬殊,这场硬仗不知你究竟打算如何应对啊?”
沙广寒则说:皇上无需为此烦忧,三万敌军虽看似人多势众,但在微臣眼中却也不足为惧。想我军手中持有强弩,此等利器威力巨大,足以做到以四两拨千斤之效。”
万敛行也出去带兵打了一年多的仗了,他们的兵器有多厉害他清楚,但是这次确实敌众我寡,胜败很难说。此时他刚登上王座,此仗只能胜不能败,所以他才把久经沙场的沙家父子请出了断路林。万敛行略作沉思,似乎仍有些不放心,便问道:“这一仗的胜算大吗?”
沙广寒目光坚定地说:“皇上要是不信任我,我可以立个军令状,打不赢此仗,你砍我头。”
万敛行说:“我万敛行不是乱砍滥杀不讲道理之人,这么多年,我万敛行没杀过一个手下心腹。之所以如此谨慎对待此事。我只是不想你第一次出山就吃败仗。”
“我老沙承蒙皇上的庇护之恩,无以为报。如今皇上用的上我,我老沙愿为皇上赴汤蹈火、出生入死、肝脑涂地,只要皇上您胆敢起用我们沙家父子,我沙家就算拼尽最后一滴血,也定会将那大阆国死死地阻挡在国门之外!”
听到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万敛行不禁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只见他大手一挥,高声宣布道:“好!既然你如此忠心耿耿,愿意为我效犬马之劳,那朕今日便封你为大将军,统领全军;同时,封你的儿子沙跃腾为副将,协助于你。即刻整军备战,准备攻打大阆!”
话音未落,沙广寒赶忙带着他的儿子再次跪倒在地,叩头谢恩道:“多谢主上隆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此情景,万敛行连忙上前一步,伸手将他们父子俩从地上扶了起来。
刚站起身来的沙广寒迫不及待地问道:“皇上,大阆国的大军如今到哪里了?”
万敛行道:“大阆的大军两日后就会到达奉营的边境。”
沙广寒一听这么紧急,就说:“皇上,臣得即刻启程出征了,提前做好部署。”
万敛行拉着沙广寒道:“许久未见,说说话再走吧。”
沙广寒突然又是嘿嘿嘿一乐:“我还真有件事情要和皇上说。我媳妇生了,孩子半岁多了。”
“是吗?那恭喜恭喜呀?”
沙广寒说:“我得恭喜皇上呀?”
“何出此言呀?”
“生的是女儿呀,这以后是要嫁给你侄儿的,你不会不认了吧?”
“怎么能不认呢?孩子怎么样?”
“我沙广寒的孩子能错的了吗?就那机灵劲,和我一样一样的。”
万敛行就怕听见那孩子长的像沙广寒,一个女孩子若是跟沙广寒一个样,那没个好看。若是再粗声大气的,那更没个样子了。
两人个寒暄了没一会儿沙广寒有张罗要去部署,万敛行只好放人去了,有沙广寒出山,万敛行这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因为沙广寒身经百战,善于部署和布阵,所以这也是这么多年沙广寒能守住松春关口的主要原因。
……
尚汐看着自己乱成一团的梳妆台赶紧喊下人。
不一会儿,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恭恭敬敬地问道:“少夫人,您有何吩咐?”
尚汐指着梳妆台说:“你帮我看看,我这梳妆台怎么好像接连几日都跟被打劫了一样呀,乱的我自己找个胭脂都找不到。”
丫鬟连忙低头解释道:“少夫人息怒,咱们做下人的手脚向来干净,绝不敢乱动您的东西啊。”
尚汐瞪了她一眼,嗔怪道:“我何时说过你们手脚不干净啦?我就是好奇问问,到底是谁把这儿给翻成这样的?就算要翻动,也不能这般粗鲁吧?怎么也应该是轻手轻脚吧!你看看这粉,撒得到处都是!”
丫鬟一脸委屈地回答:“少夫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敢多嘴啊。”
尚汐一听,原来这丫头知道是谁干的,原来是不敢说,于是她故意板着脸,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她今天必须要问出这个人是谁:“怎么就不敢说话啦?谁动了我的东西难道还不许人问吗?如此折腾,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些好东西?”
丫鬟吓得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小声嘀咕:“少夫人,这事……真不好说呀。”
尚汐双手叉腰,提高音量命令道:“快说来我听听!”
丫鬟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少夫人,若是我说了,您可千万莫说是我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