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汐问:“还有人受伤吗?”
程攸宁呜咽着点点头,样子有几分小可怜,“奶奶的丫鬟杏儿也受伤了,脑袋也被石头砸破了,同样出了好多的血。”
尚汐看看晕在椅子上的荷叶,又看看黑着脸一言不发的程风,问道:“程风,这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啊!娘和杏儿受了重伤,你儿子和乔榕受了抓伤,荷叶的攻击性还是很强的,在府上迟早是个危害。”尚汐的意思非常明显
程风思量再三,非常的为难,但是面对现在这个局面,他不得不表态,“要不,我把她送走吧。”
这时始终没有言语的万老爷说话了:“风儿,你这样做是不是欠考虑,这样不妥吧!”
程风内心愁苦,眼下要是他娘没遭荷叶的毒手,他绝对不会有送走荷叶离开的念头,毕竟这人是他大哥的女儿。他大哥为人虽然窝囊了一些,但能把他拉扯大,期间没少受他和刘大兰的夹板气,况且这荷叶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又是投奔他来到这里的,没有个好去处,他怎么能放心把人送到外面去呢!荷叶得的是疯病,与其他的病不同,若是犯病了,遇上危险就指不定是荷叶还是另有其人了。但是看着他娘刚才吓的都要交代后事了,还有他儿子也吓的哭哭啼啼的样子,他也怕荷叶在府上伤了人的性命,“爹,我是想把荷叶留在府上的,咱们家能缺他的一切用度嘛,只是我怕她再伤到府上的人!”
万老爷说:“风儿,这毕竟是你养父养母的孙女,若是荷叶的父母兄长在身边也就不必多说了,眼下就你这个叔叔是他的亲人,没有个妥协的去处,人不能送走。”
此时万夫人的情绪稳定多了,她扶着头说:“风儿,你爹说的对,程家对你有养育之恩,就这一点,程家就于我们万家有大恩呐,暂时把荷叶留在府上吧。”
玉华闻言心生不满,她站在一边小声嘟囔:“都这个时候还讲什么恩情大义啊,他们老程家当时收养程风的时候也是为了保住家里的那两亩三分地。看看这荷叶把大家给打的,没闹出人命乃是万幸,这疯子杀人的不有的是吗,看看程攸宁这小脸被她抠的,都要毁容了。”
玉华的心里最心疼的就是程攸宁,这小孩欠,喜欢找猫逗狗,胆子也大,疯子也敢惹,这回被挠了知道怕了。
尚汐伸手扯了一下玉华的袖子,示意玉华不要掺言此事,万家的万老爷为人固执,有自己做事的一套章程,就连她这个儿媳也没法掺和这件事。
玉华为人耿直,她没好气地说:“你扯我袖子我也得说,这家里除了老人就是孩子,怎么能把一个疯子放在家里呢,我把话撂在这里,我看这荷叶不是一般的疯,指不定哪天就得闹出人命来。”
玉华想的这些,大家能没想到吗,万老爷比他还担心他那个孙子呢,若不是他那个孙子把荷叶放出来,也不至于这么多人受伤,他叹了一口气说:“让郎中先给荷叶治治吧,实在不行再送走。”
“对对对,先治治看,总不能刚把人接回来就又送走。”说话的是万夫人。
玉华彻底不说话了,她看了一眼尚汐,意思非常明显,意思就是这一家人都有病,看来这万老夫人是被打轻了。
尚汐给玉华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她这事不要掺和了,她也不管了,爱咋咋地吧。反正这荷叶很快就会送回她的院子里面,只要程攸宁不把她放出来,家里的护院还是能看住她的。
此事到这里还未结束,不到一个时辰万敛行就来了,给程风和尚汐一通骂,责备他们第一日搬家就没照料好万夫人,尚汐只好忍气吞声地吃了这个哑巴亏,她不仅什么都不能说,而且还得心甘情愿的在万夫人的床前尽孝。
时隔五日,尚汐终于得以喘息,不过这日府上来了客人。
“沙夫人,您怎么今日得闲来我这里啦!”
赵书芸的气色比上次见面时还要好,主要脸上挂着难掩的喜色,“我家腾儿不是跟柴州史家的女儿史红角定下了亲事嘛,皇上下旨了,让史红角下个月初八过门。”
尚汐一拍脑门,难怪赵书芸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瞧我这记性,我回来的时候还想去你们府上道喜呢,结果搬家忙忘了。”
尚汐不是搬家把这事情给忘了,而是床前床后的伺候她婆婆没空想其他的。
“家搬得怎么样了?用不用我叫来几个下人来帮忙?”
“都弄好了,来喝茶!”尚汐热络地给沙夫人的茶碗又续上了茶水。
赵书芸用眼神简单打量了一下尚汐这里:“尚汐,你们这可是皇亲国戚,府上怎么看不见几个下人呢?”
尚汐笑着说:“府里养了几十个下人呢,不少了吧。”
“按照规矩自然是不多,尚汐,我听说你去柴州的营地了,见到我家老沙和我的两个儿子了吗?”
尚汐算算日子,这沙广寒自从举兵攻打大阆国,如今有好几个月都没回家了,想必这沙夫人是惦记自己的相公和儿子了。
“我是去了军营,但是我去军营的时候,大部队已经离开了,留下的是那些染上瘟疫比较严重的士兵,还有一些是老幼病残弱不能赶路的,所以没看见沙将军,也没看见你的两个儿子。”
赵书芸说:“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三人有没有染上瘟疫!”
“听说沙将军染上了瘟疫,不过后来喝了治疗瘟疫的药又好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惦记了。”
一边听他们说话的玉华这时插话道:“你那个即将过门的儿媳妇染上瘟疫了,还不轻呢,史老爷带着她都去军营求药去了。”
“哎呀,这算算没有几日就要过门了,会不会耽误婚期呀?这日子可是皇上订的!”
尚汐真想告诉赵书芸,是史家的老爷子催着皇上选的这一天,这整件事情,最急的就是那个史家的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