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钟狸那脸色,陈安生耸了耸肩,满眼无辜。
“别这样看着我,你知道的,我没什么文化。”
钟狸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本小姐在意这个?你爷爷个腿儿,把姑奶奶丢在平安城,差点给折磨死,这个账怎么算!”
陈安生道:“误会了啊,师姐。天地良心,当初我为了救你,几次三番差点死在雪发匹夫手里。好在我天资卓绝,日夜苦修,拼尽了一切才杀了老匹夫把你救出来。”
钟狸轻哼了一声,“你真没直接跑路?不像你性格啊。”
陈安生笑道:“真的啊!那不都为了你么,要换了别人,哪怕是我亲娘,我也早跑路了。”
钟狸一副不屑的神色,道:“我信你半个字,我就是头猪。”
“不信算了,反正我为了救你,吃尽了苦头。不过无所谓,反正你都忘恩负义惯了,不和你一般见识。”陈安生淡淡道。
钟狸半眯着眼,凝视陈安生,忽地又眉眼舒展,大模大样道:“罢了罢了,我谢谢你总行了吧。”
陈安生道:“这还差不多,算了,自己人,不客气。”
钟狸微微蹙眉,这家伙神经出问题了?
按照他的一贯的尿性,应该要求自己报答他才对啊。
算起来,也有几年未见,难道这家伙另有新欢,根本不在意自己了?
这么想着,钟狸感觉有点心慌……
“喂,呆驴。”钟狸朝着陈安生扬了扬下巴,“久别重逢,咱们就没点仪式感之类的么?比如,抱一抱?”
陈安生怔了一下,“你是认真的?”
“嗯。”钟狸含笑点头。
陈安生心底顿时涌起一团火热,立马就要扑过去。
“呔!那淫贼,何敢欺我门人!”
正当这时,一年轻女子和两个老妪从宫门中飞出,强大的气势将这方天地盖压。
“劫仙王!”
陈安生收起心思,目光平淡地望向前方。
眼前这三人,都是劫仙王,其中那年轻女子是二劫,那两个老妪的气息波动,大概达到了三劫之境!
陈安生倒是不觉得奇怪。
因为无论是九幽宫,还是雪莲宗,都是屹立在仙界的大宗门,论地位也就仅次于各大仙尊世家,无数年来,累计那么几个劫仙王也在情理之中。
“淫贼,还不跪下受死!”
一名老妪,杀意凛然地呵斥着。
陈安生却镇定自若,道:“来人可是雪莲宗宗主?吾乃烛风传人,奉命家师遗命,前来拜会,希望不要产生误会。”
“烛风?什么狗屁烛……”
另一名老妪怒骂,但话还没说完,身躯就是猛地一震。
“你说什么!”
“你是烛风的传人?”
“你有何凭证!”
那年轻女子更为激动,连番询问。
“师尊只留给我传承记忆,倒是没留什么凭证。”陈安生说道。
“既是如此,你可识得此法!”
说着,年轻女子摊开手掌,凝了一缕黑色火苗在掌心之中跳跃。
“此乃真魔心经。”陈安生道。
“没错!”
女子神色一喜,一旁的老妪却是皱着眉头。
“宗主,这天下知道真魔心经的人也不是没有,仅凭这一点,不足以证明他就是圣师传人。”
女子微微点头,然后盯着陈安生,道:“圣师与师娘形影不离,你没有圣师传下的凭证,总该有师娘的信物吧?”
陈安生闻言,嘴角微微一挑。
这女人,明显是在诈自己啊。
旋即,陈安生道:“我师尊出自双帝之家,却于娘胎中被魔魂迫害,进而被弃。后又被奸夫淫妇所害,堕入魔道。而所谓的真魔心经,乃无情忘情之道,哪来什么出双入对的师娘?”
听到这一番话,年轻女子怔住了。
这的确是圣师鲜为人知的经历啊。
这时候,一旁的老妪,却是暗中传音过去,道:“宗主,此人所言非虚,但还需敲打盘问一番,以免有诈。这样吧,那边的绝色女子,似乎与他关系匪浅,待老身拿住她,威胁此子,看他作何反应。”
雪莲宗主道:“若他真是圣师传人,此举怕是会冒犯到他。”
老妪道:“宗主放心,老身绝不伤那女子,事后,若他真是圣师传人,老身自去告罪便是。”
“如此的话,也行。”雪莲宗主同意。
旋即,老妪身影一闪,朝着一旁的钟狸飞去。
陈安生眉头一凝,呵斥道:“老妇,何敢放肆!”
“呵呵!”老妪冷笑一声,道:“你这奸贼,口口声声说是圣师传人,也知圣师修了无情道,你若真是他老人家的传人,又岂会与这等女子有染?待老身斩了她,便知真假!”
“敢动我的人?”陈安生脸色猛沉,“给脸不要脸东西!”
轰!
陈安生展开强大无匹的仙力,将钟狸保护起来,他的身影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与老妪不足三尺距离。
“嚯!你这小子,竟是极巅之境!”
老妪被陈安生的实力吓了一跳。
她先前完全没有感应出来,这小年轻,居然有如此高的境界!
不过,极巅境在劫仙面前完全不够看,故而老妪只是短暂的惊讶后,便准备出手将陈安生镇压。
她一掌拍出,周遭空间,因为她恐怖至极的劫仙力而变得扭曲。
“找死!”
陈安生战意沸腾,一拳轰出。
“嘭!”
双方的拳掌交接,狂暴的能量炸开,将空间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下一刻,老妪的身躯,如一颗流星一般疯狂暴退!
而陈安生,则是傲立当场,纹丝不动。
“什么!”
这一击过后,雪莲宗主和另一名老妪,皆是震惊无比!
“以极巅境,击退三劫境?这怎么可能!”
雪莲宗主望着那风雪中的身影,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在她的认知中,便是一劫境,也足以碾杀任何极巅境。但今日,身为三劫之境的太上护法,反而败了!
这叫人如何不惊!
至于仙力护罩里的钟狸,也是瞪大宝石般的眸子,凝视着陈安生的背影,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这家伙,实力太恐怖了。”
回想当初,她与陈安生初识的时候,他还是个社恐弱鸡呢。
前前后后,不过十余年时间,这家伙的实力就已经让她高不可攀,无法企及了。
简直逆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