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叹口气,“宋舟忆那边还是那个要求,只要让他出去照顾他妈一段时间,他就告诉我们凶手是谁。”
一名年轻刑警瞪眼,“这是包庇吗?”
旁边的老刑警“啪”的一声打在他头上,“包什么庇,最多算知情不报。”
“回去好好再背一遍法律条文。”
年轻刑警捂着头,呲牙咧嘴,心中小人流着面条泪,呜呜呜,那么厚的一本书要背到什么时候呀?
另一名刑警说道,“可惜现在刑法中没有关于知情不报的法律条文。”如果有,干死他呀的。
“还有其它线索吗?”何局问道。
众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何局。
秦鹤年低头翻着宋舟忆的资料,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宋舟忆好像很喜欢去图书馆。
“你们看这里,宋舟忆他好像很喜欢去图书馆,他和凶手会不会就是在这里有的接触?”
陈队说道,“我们查了这事,宋舟忆去看书的时候,每次都是独来独往。”
秦鹤年微微皱眉,手指无意识的揉搓着白纸的一角。
像宋舟忆这样的人,他可不信对方只是单纯的去图书馆,对方的每一个举动都包含深意。
尤其是在他布局的时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却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最后何局只能无奈的说道,“散会”。
散会后,秦鹤年来到渝市监狱的图书馆。
排排书架整齐的排列着,书架上放着一本本图书,柔和的灯光照耀在室内。
宋舟忆来图书馆看书最常坐两个位置,一个是中央的桌椅处,一个是左边靠窗的位置。
秦鹤年先坐到了中央的椅子上,抬头一看四周都是书,而后他起身又坐到了左边靠窗的位置。
他往旁边一看,瞳孔微微收缩,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大门的位置。
他又在四周仔细观察了一番,很好,监控死角,所以宋舟忆在这里看谁?
秦鹤年掏出电话打给何局,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
警方根据宋舟忆的时间筛选出了三个嫌疑人。
会议中,众人围着桌子看着三个嫌疑人的资料。
“叮铃铃”
秦鹤年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摸出手机一看,上面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迟疑两秒他还是接了电话。
“秦警官,我是宋舟忆的母亲。”电话那边传来宋母慈祥的声音。
“您有什么事吗?”秦鹤年问道。
宋母说道,“你走之后,我又回忆了一下,发现来看我的那个人身上有一股肉腥味。”
“肉腥味?”秦鹤年一愣。
“没错,就是肉腥味,我爸以前是杀猪匠,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肉腥味,我自小就是闻着这股味道长大的,不会认错。”
“换做以前我一定能第一时间认出这股味道,现在,老了。”宋母感叹道。
“十分感谢您送来的线索。”秦鹤年感激的说道。
宋母轻叹一声,“我儿子做了错事,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
挂了电话,秦鹤年将宋母给他的线索告诉了众人。
所有人眼睛“刷”的都亮了起来,和晚上狼群的绿眼睛有的一拼。
然后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第二位嫌疑人的资料上。
杨力,为监狱提供猪肉的猪肉贩,从六年前就开始为监狱提供猪肉,虽然不是监狱里的人,却很熟悉监狱。
从理论上来讲,他是有可能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和宋舟忆有过接触。
确定了人,何局大手一挥,抓人。
杨力早在一个月前就辞职,据说是因为家庭原因。
警方直接赶到了杨力家,“砰砰砰”警员将门敲的那叫一个响,然而里面却没有丝毫动静。
何局看向陈队,直接撞门吧。
陈队看向何局,撞什么撞,这是防盗门,能闯开?
看见两人眉眼间的对话,秦鹤年沉默了,这两人还有这技能呢。
“砰砰砰”警员不死心的继续敲门,里面依旧没有动静,有动静的是隔壁的住户。
“吱呀”隔壁房门打开了,暴躁老哥吼道“敲什么敲,不知道扰民吗?信不信我……”
还没吼完,抬头就看见一溜的蓝衣服,老哥吓了一跳,露出尴尬的笑容,“几位警官,有什么事啊?”
秦鹤年心中一动,“隔壁家的人去哪里了?”
老哥瞅了一眼隔壁房门,“早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何局露出一抹笑,怎么看怎么狰狞。
老哥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这表情?这真的是警察吗?
陈队拿出警官证,在老哥面前晃了一圈,老哥依旧把身子藏在门后说道,“一个月前就走了。”
“我一个月前晚上下夜班回来刚好碰见他,他背了一个旅行包,我问他去做什么?他说他要出去旅游。”
秦鹤年一直在思考凶手从一个普通人转连环杀人犯的转机是什么?
现在听到这位老哥的话,他有了一个想法。
他从杨力的资料中得知,杨力很爱他老婆王燕,没工作的时候就很黏王燕,恨不能两人成为一个连体婴儿。
这样喜欢王燕的杨力会抛下王燕独自一人出去旅游,怎么可能。
而王燕在一个月前已经失踪,做一个大胆的猜想,王燕很有可能才是这起案件的第一名受害者。
久久敲门都没有人来开门,何局干脆直接叫来开锁匠把门给打开了。
打开门,看见里面的场景,所有人神情瞬间变得严肃。
阳光随着房门打开照入屋中,站在门口的众人哑然无声。
从门口处一直到里面全都沾上了血迹,因为时间有点久的缘故,血液已经干涸,带上了点点黑色。
“妈呀”从缝隙中偷看到这幕的老哥怪叫一声,一溜儿烟儿跑回家关上了房门。
在场众人没人理他,现在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房内的血迹身上。
拉好警戒线,留了一部分人在外面,秦鹤年、陈队戴好手套鞋套进入了房内。
秦鹤年蹲下身,看着一连串的血痕。
“血迹从门口一直蔓延到卧室,看血迹的模样,受害人应该是被从门口拖到卧室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