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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很热闹,不时有叫卖声,嬉闹声传来,李全过去悄悄开了道缝,惊喜道,“哎呦,真热闹,人可真多。是不是舞龙要开始了?”

景泽嘉果然被吸引,立刻小跑着到了窗边,大力打开窗,一股冷风吹来,叫人起了层鸡皮疙瘩。

“哇,爹,江哥哥快来,好热闹啊。”

景昼笑着揽过江韵的肩,把人带到窗边,外面人头攒动,提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走动着,十分热闹。

偏头看向江韵,好似在疑惑那些是什么,“喜欢吗?”

“你之前说只看过一次元宵节的舞龙表演,今日让我们可以好好欣赏,不会有人挤到你。”

江韵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抱着怀里的布偶,定定的看着窗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李全眼珠子一转,悄悄退后,从架子上拿过江韵的披风给到景昼,“爷,窗口风大,别冻着夫人。”

景昼接过,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笑,“你倒是机灵。”

红色镶白边的披风披到身上,江韵还在歪着脑袋看外面的花灯。

肩膀被抓住往旁边挪动身体,景昼低着头给他系丝带,“穿好,别冻着了。”

系上一个蝴蝶结,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江韵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打开他的手,景泽嘉反应倒快,抱着江韵的腰把人往窗边带了一下,

“江哥哥,我们来看花灯,看花灯。”

江韵转过头继续看着外面,景泽嘉才松了口气,幸好没有再打人。

转头看向景昼,小声抱怨道,“爹,您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江哥哥不喜欢。”

景昼眯着眼睛看他,表情危险,“你何时长的本事,敢这么说话?”

景泽嘉抱着江韵的腰紧了紧,明显是有些害怕,最近他好像真的有点得意忘形了,“江哥哥让我保护他,我才这么说的。”

“儿子错了,您别生气。”

李全拿着景昼和景泽嘉的披风过来,“爷,小少爷也是关心则乱,万一夫人生气,这里可不比家里。”

景昼又看了景泽嘉一眼,这才忍住脾气,给自己把披风系好,李全则过来帮景泽嘉整理披风,又系好。

+++

江韵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了许久,好似睡了一觉,昏睡前的自己在做什么,有些想不起来,此刻更是如梦初醒。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街道,这是京城的街道?

自己不是被困在宫里吗?

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人,泽嘉?他怎么会在这?他跟自己一起出宫,自己难道还在做梦?

耳边一直都是景泽嘉的声音,说着看到的景象,即使江韵没有回答也不觉得有问题。

江韵努力想着,可头有些晕,根本想不起来。

突然,街对面墙角阴影里,好似有一道熟悉的人影闪过,哥哥?

抬手用力敲打着太阳穴的位置,好烦,怎么头这么痛。。

其他人明显被他的举动吓到,以为他又发病了,景昼从背后抱着他,右手抓住他的右手腕,左手抓住左手腕。

受到桎梏,江韵用力挣扎起来,“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引得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好奇的四处张望,终于看到在二楼的他们,街对面的人疾步从阴影里走出,站到光亮之下。

看清来人,江韵猛地收声,似忘记了挣扎。

四目相对,江韵定定的看着凌云,泪,慢慢滑下,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

凌云也痴痴的回望着他,高高举起一盏花灯,江韵突地笑了,那是他们一起扎的花灯,竟然还在。

景昼把人抱在怀里,一直没有放手,还在叫孙维备药,听到江韵的笑死,猛地低头去看他,就见江韵又哭又笑的,顺着视线看过去,竟然是凌云,身后不远处跟着阿升。

“小主好了?”李全惊喜的叫了一声。

“江哥哥,江哥哥你还认得我吗?我是泽嘉啊。”景泽嘉有些激动的凑上来。

孙维一提衣摆,直接跪倒在地,“皇上,江公子这是见到爱人才会清醒,若是再逼迫与他,只怕会疯上加疯,再无清醒的可能。”

“你,,,”景昼总觉得这个孙维故意的,可万一,,,

猛地回头看向楼下的凌云,他就站在那,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江韵。

景昼双手收紧,把人抓的更紧了些,明明,明明自己已经把人抱在怀里,抱的这么紧,为什么不看看我。

“江韵,看看我,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话未说完,孙维立刻出声打断,“皇上,莫说些会刺激到他的话,皇上,,,”

景泽嘉看了看楼下那人,又看了看自己的父皇,继而看向江韵,“江哥哥,那个人就是你爱的人?”

“,,,是,,”

景泽嘉垂着脑袋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孙维,咬牙,跪到地上,朗声道,“父皇,您放江哥哥走吧。”

“儿臣不想再看到痴痴傻傻的江哥哥,父皇,您放他走吧。”

江韵对此并没有太大反应,只定定看着凌云,用力吞咽一下,有些艰难的开口,“哥哥,,”

一瞬间,景昼好似失去所有力气,松开了抓住他的手,只在手腕上留下深深的抓痕。能说话了,叫的还是凌云。

脱离束缚江韵向前走了一步抓住窗沿,景昼猛地一惊,扣住他的肩怕人掉下去。凌云大惊,想上前,暗处出来四五个侍卫将他围住。

江韵终于偏头看向景昼,满目泪痕,眼中尽是祈求,他怕景昼会伤害凌云,如果不是为了见自己,不是自己刚刚大叫,凌云也不会因为担心自己而现身。

景昼抬手一点一点将他的眼泪擦干,动作轻柔,声音柔和,“乖,别哭了,哭多了,眼睛疼。”

重新理了理他的披风,又系的紧了紧,“江韵,我的名字是景昼,你叫我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江韵终于嗫嚅着唇道,“,,,景昼,”

景昼迟疑了一下,随即莞尔,向前一步把人拥进怀里,一手揽着腰,一手扣着后脑勺,轻轻抚摸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