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
“办法啊……”
迎着九大道子期待的目光,江定低声一叹:“无非是多冒些风险罢了,暴露的可能又增加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你们保存好自己,尽量不暴露,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别影响到我做事。”
“影响到你”
天机道子嘴角一抽。
这口气,好像他们几个完全是拖累,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物似的,狂傲得没边了。
罢了,罢了。
大日剑子一向如此,大局为重,不跟他计较。
“哼!”
“我们会隐藏好自己。”
姬流月不高兴道:“你最好如你所说的,能够解决好这件事。”
“这样,很好。”
江定微微点头,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
焰石星域之中,焰流帝子兵败如山倒。
一直溃退,一直溃退。
一路溃败而来,不断有小千世界丢失,其中的奴族上层强者在神魂禁制的逼迫下不得不死战至死,中下层奴族则接连投降。
角魔帝族的修士则是更加干脆,立刻选择投效苍空帝子。
这在角魔帝族中是传统。
帝族修士是自由的,向胜利的帝子效忠理所应当,谁也无法苛责什么,更不用说苍空帝子出身古帝家族,完全有能力确保规则的施行,让焰石大帝无法违约。
一路溃退,一路招贤纳士,苍空帝子的势力滚雪球一般壮大。
焰流帝子一直溃败后退,接连丢失了五六个小千世界,直到位于焰石星域中部的花云小界,苍空帝子的攻势才缓和了一些。
焰流帝子得到了一些喘息时机,可以收拢溃兵,依托阵法固守一些时日。
这个幸运,不是苍空帝子打不动了。
而是一路投效的帝族修士和奴族中下层修士太多了,势力急剧膨胀,一时之间有些消化不良。
此外,各个小千世界阵法不断,焰流帝子依托阵法节节抵抗,一处阵法被破开,那就转移到下一个阵法固守,死不投降,让苍空帝子不胜其烦。
他的两千余禁卫即使再强,接连攻破五六个小千世界的许多阵法后,也开始精疲力竭,再强行攻打下去,面临的危险急剧增加,并不是无敌。
苍空帝子出身古帝家族,纵使他自己不懂,身边自然不会缺少谋士,看出这些。
故而,他停留下来,开始梳理占领区域的内政,招降纳叛,建立庞大的仆从军,用做主攻,禁卫则是养精蓄锐,关键时刻杀出。
如此,才是万全之道。
苍空帝子这种稳扎稳打的部署,顿时让许多负隅顽抗的焰石家族修士绝望,再没有任何侥幸心理,向其投效过去。
身为焰石家族的修士,他们是十分倾向于本族帝子的,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投降。
奈何,大局如此,为了家族的存续,也只能如此。
倒不必担心苍空帝子事后清洗,违反承诺。
角魔帝族各个家族之间沾亲带故,苍炎古帝家族和焰石家族本就是亲戚,互相之间都是你称呼叔公,我称呼一声侄儿,姐姐,哥哥的。
除了在战场上打出火气,一般都是有底线。
就如同许多年前的焰石大帝的帝子之战。
焰石大帝同样保留了敌对帝子的家族,给予他们高官厚禄。
现在这片焰石星域中的焰石家族以外的角魔帝族王者、修士,就是当时的帝子家族后裔,这些敌对帝子后裔同样对焰石家族效忠,持续了数万年,没有什么叛乱。
如果苍空帝子事后对某个人不喜,有仇恨,寻个理由将其处死,这没什么。
如果苍空帝子大规模的清洗焰石家族的修士,屠杀角魔帝族中人。
这样,即使焰石大帝已经寿终,他晋升了大帝,同样会面临可怕的后果,被诸多大帝联手围杀也是有可能,最次都是被严厉惩罚,废除根基,不允许进阶更上的境界。
焰石家族,可是有诸多的姻亲的,其中不乏大帝,甚至古帝,不会允许苍空帝子乱来。
这些焰石家族姻亲之所以放弃焰流帝子,因为这是规矩,更是因为苍空帝子同样是他们的姻亲,论关系甚至比焰流帝子更亲近。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苍空帝子若是不遵守规矩,这就是主动放弃了所有的关系网络,被整个角魔帝族排斥。
由于这些种种缘故,焰石家族的修士也开始大量投降。
这次战争中,所有人都不会完全失败。
除了焰流帝子。
他的帝子冠冕,他的生命,按照角魔帝族的传统,都要失去,这是帝子战争的残酷性,必须以敌对帝子的生命来浇灌帝冠,让其更上一层楼。
焰流帝子的基业,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似乎一阵风吹来,就能将其整个吹散。
花云小界,粉红帝宫。
这里是焰石大帝在壮年时期为一位自己心爱的妃子修建的行宫,依托了花云小界得天独厚的优势,行宫周边常有粉色的花瓣在天空,在云朵之间飞舞,远远望去,犹如粉色花瓣的海洋,终年不息。
只是,此时,这些美丽的景色,似乎多了一丝凄凉的味道。
一如焰石大帝的那位妃子,已经死去了万余年,焰石大帝也不再回到他年青时代常年流连忘返的粉红帝宫,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帝宫周围,无数魔岩族将阶强者,狐族,虎族,骷血藤妖一族等的将阶强者守卫着宫殿四周,静静矗立,军威似乎依然极盛,没有任何大败之后士气动摇的迹象。
焰花帝子慢慢走入宫殿之中,心中不由自主浮现一股浓重的哀伤,几乎忍不住要落泪。
这周围,几乎没有了帝族的将阶侍卫。
全部是奴仆,全部是低贱的奴仆。
所有的人,能够跑的,都已经跑了,包括家族的将阶,只有这些忠诚的奴仆还在护卫着他的哥哥,从始至终,不离不弃,可谓忠仆。
可是,他们终究只是奴仆,无法逆转什么。
焰花帝子鼻子一酸,走入粉红帝宫之中。
砰!
一个精美华丽,价值千万灵石的琉璃花瓶擦着焰花帝子的头发,砸到地上,支离破碎,蕴含法力的碎片锋利无比,如弩矢一般四溅。
其中一枚琉璃碎片从心神恍惚的焰花帝子的脸颊上划过,鲜红的鲜血在她美丽的脸颊上流淌。
宫殿之中,更是一片狼藉,四处破败不堪。
“焰武呢”
焰流帝子往日的英武和峥嵘不再,整个人面孔扭曲而狰狞:“他是我焰石家族的王者,是我的亲三叔啊!他怎么能做叛徒呢”
“啊没有羞耻了吗!”
“焰石家族的荣耀就是被这种虫豸所玷污!”
“父亲!”
“我要禀告父亲,将这些叛徒都处死!处死!”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
焰花帝女任由脸颊上的鲜血滴落地面,形成一滩滩血花,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