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南端北部,接天连地的修士门派驻扎在此。
一座千刃高峰之上,凛冽的寒风中,在峰顶盘踞着一道人。
道人不知年岁,脸上一副青年相貌,此时此刻,他正在修炼。
一呼一吸之间,就有海量的灵气进入他的体内,有风雷雨电具象在身侧。
一个时辰之后,道人猛的的睁开眼睛,寒风突的戛然而止。
“有什么事?”道人淡漠的开口,不远处有一白袍身影拾级而上。
“端木兄的实力真是与日俱增,这才小半年不见,就已臻至显圣之境。”
白袍身影看似走的很慢,但转眼间却已经到了峰顶,伫立在端木生面前。
“有何事快说,大战在即,本圣还要去帮青帝拿下太清宗。”
端木生的态度让白袍男子心中不喜,要是天机阁祖师还在,谁敢给他这种脸色。
白袍男子压下心中的不舒服,转而如沐春风的笑道。
“端木兄说笑了,如今真正决定胜负的是高层战力,您底下的那些人现在作用不大。”
白袍男子虽然话说的直白,但却是事实。
太清宗势力有好几个主宰境大能,更有一头疑似圣尊境界的老乌龟压阵。
这最后的一域之地让他们步履维艰,不停的受挫败。
白袍男子见端木生变化的表情,脸上出现了得意的笑容,不过很快就掩盖下去。
“端木兄可还记得半年前我为你算的一卦。”
“你是说那个天生恶童?”端木生郑重了起来。
白袍男子见气氛已经被自己拿捏,他不慌不忙的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套茶具。
边煮茶,边说道,“没错,就是那个天生恶童。
端木兄所修的功法为十世大善独尊法…”
白袍男子停顿下的功夫里,周围已经茶香四溢,他给对面的端木生倒了一杯。
看到对方有些不耐的时候,才继续开口。
“端木兄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前九世的积蓄在此刻应该已经差不多用完了。
如果端木兄还想更进一步。”白袍男子的眼中绽放出冷光,“只有一个方法,斩恶童,积善运。”
高峰之上突然安静了下来,应该说此刻在这片空间里的事物,都处在了一个静止的状态。
沉默良久之后,端木生开口,“那恶童…如今在何处?”
半年前这自称天机阁弟子的男人就给他算了一卦,说他日后将修为不得寸进。
原本他是不信的,可这大半年来,竟然真如他所说,不管自己如何修炼,都提升不了实力。
大荒的修为境界分为,练气,蜕凡,化灵,元丹,神力,金身,破虚,尊者,显圣,主宰,圣尊十一个境界,在之后就是传说中的超脱。
如今青帝以无敌之势席卷大荒东西北三域之地,携无边气运攻伐九层天宫,自己的实力确实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
现在白袍男子再次找上门来,让他更加迫切的想要提升实力。
白袍男子用袖子在面前的茶具上一扶,茶具消失,他也站起身来。
“恶童已经六月有余,三个月后,待其降生,来丞武国皇都,到时候我在那恭候端木兄大驾。”
鱼儿已经上钩,白袍男子自然也就不多说,他们天机阁的人就喜欢当谜语人,因为这样才能保持神秘。
……
此刻,那两人口中的恶童,正在唯恐天下不乱,手把手指挥着他的傻娘大战妖魔鬼怪。
谷家,谷徳业作为一家之主原本在外应酬,可下人急匆匆的跑来说谷绮兰被打了,还是被他亲生女儿给打了。
当即,他不顾桌面上宴请的客人,一拍桌子就往回家赶。
“老子一天不在家,就要反了天不成。”
谷徳业才刚刚进家门,王氏就背着大包小包带着谷绮兰扑倒在他面前。
“哎呦唉,老爷,这谷家的日子我真的一天都没法过了。
我自进入谷家以来,每天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就是深怕得罪了她谷如冰,常人都说后娘难当。
我以前不信,今天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老爷,恕我们这辈子真的没有缘分。
我…我们下辈子再续前缘吧,今日我就带着绮兰离开谷家。”
谷绮兰跟在后边,肿起来的脸颊故意朝着谷徳业。
眼中露出舍不得的样子,脸上又一副识大体的表情。
“爹爹,绮兰这辈子看来是跟你没有父女情了。
今日我在叫你最后一声爹,以后我就不是您的女儿了,以免如冰妹妹心里不舒服。”
绿茶母女在大门口一个比一个能演,口中毅然决然的要离开谷家,可脚却动都没动过。
'时候,伤势还来不及处理的谷泉跑了出来,朝着谷徳业语气不清的喊道。
“爹…爹…不要让绮兰妹妹她们走,她们要是离开了谷家,该怎么生活啊。”
谷泉抓住大门口的二人,王氏母女心里露出得意之色。
看着谷泉凄惨的样子,谷徳业吓了一跳,“你是…泉儿!!?
谁把你弄成这副样子的。”
“是谷如冰…是她把我打成这样的。”谷泉的眼中露出愤怒,但又有一丝惧怕。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竟然一拳头就把他打飞了。
王氏母女不放过机会,这时候更在一边添油加火。
“老爷,如冰不懂事,你千万不能用家法啊,她身上还带着孕,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谷家又要被人说闲话了。”
谷德业心中感动,都这时候了,王氏竟然还帮谷如冰说话,他果然没看错人。
“哼,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人私通有了身孕,还殴打家人,成何体统。
请家法!”
谷徳业气愤的向着后院走去,管家是一个中年人,好像早就准备好,将一根带刺的棍子递了过去。
“谷如冰,你给我滚出来。”
谷徳业的大吼声吓到了房间里的谷如冰。
谷如冰急忙往谷老太身后一缩,“祖母,爹要打我。”
谷老太拍了拍谷如冰,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的邦邦响。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请家法来打自己的女儿。
我站在这里,看今天谁敢动如冰一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