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还在追燕玖辰呢。
也不知道燕玖辰那随侍是怎么训练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他就是下楼的时候遇到人说了两句话,那随侍便推着人不见了踪影。
听见有人喊自己,魏渊立刻端起架子,全然没有了先前在茶楼里那般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咳嗽了一声道:“哦,是靖安啊,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阮靖安满脸都是欣喜。
身为武将,无人不敬佩一门三虎将的魏家。
毕竟人魏老将军年轻的时候可是被封为镇国大将军的人。
他执掌三十万兵权,镇守边关,无人胆敢进犯。
原本他是要将兵权传给自己儿子的。
谁知道燕玖辰横空出世。
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未打过一场败仗,再加上他天然的皇室身份,在军中威望一时风头无两。
魏将军也十分敬佩他,甘愿奉九王爷为主,做他麾下将士。
直到某一天九王爷遭了暗算,武艺尽失,腿也残疾。
没有办法,皇帝便让他将兵权重新交给魏将军,回到京城休养。
眼前的这位,就是魏将军的独子魏渊。
阮靖安其实与他也不是很熟,只是在军中见过几面。
但是传闻他与九王爷是至交好友的。
他摇了摇头道:“陪我小姑买点东西。”
魏渊当然知道他小姑是谁。
先前在楼上的时候热闹都看够了。
但是他没有当面见过啊。
魏渊转了转眼珠,装作好奇道:“你小姑?”
阮靖安点点头:“我身后这位便是,她是江丞相府上嫡女。”
魏渊趁机细细打量江琉璃。
怎么说呢。
虽说传闻江大小姐面上带有胎记,丑绝人寰,与残废又毁容的燕玖辰天作之合。
但是真的当面一看,那胎记也就那样嘛。
又没多出点什么东西来。
果然京城人就是没见识,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印记就如此大惊小怪。
魏渊也知道见好就收,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他正要说话,这时,一辆马车从几人面前经过。
风掀起帘子,露出一截黑色祥云暗纹的衣袖。
魏渊眼珠子一瞪。
好家伙,他就说人跑哪去了,原来都已经上马车了啊!
哪里跑!
他赶紧对阮靖安道:“那个,靖安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和你小姑慢行。”
说完也不等阮靖安说话便冲着那辆马车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阮靖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先前拦下魏渊就是基于他是九王爷的至交好友的身份,想知道九王爷对这桩婚事的看法。
虽说他小姑是答应了会嫁,但成亲是双方的事情。
若是九王爷不愿意娶亲,曾祖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会去宫里求皇上收回成命的。
只是人刚拦下来,阮靖安就觉得自己疏忽了。
至少不能在江琉璃面前问啊。
好在魏渊急着追那马车的人。
阮靖安勉强笑笑,对江琉璃道:“走吧小姑,咱们回家。”
二人才刚回到家中,等候已久的阮仲同柳含烟等人便围了上来。
柳含烟第一个忍不住,拉着江琉璃满眼都是担忧:“琉璃,你可还好?”
江琉璃有些诧异:“怎么了?”
阮仲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是我错看了太子,原本以为他只是单纯不喜欢琉璃,加之琉璃不适合做未来国母才会退亲,哪里知晓他居然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还带着丞相府那外室之女在这里给琉璃添堵!”
江琉璃:……
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笑了一下:“外祖怎么会知晓这些的。”
阮仲板着个脸:“是管家回来说的。”
先前江琉璃和阮靖安赶到继善堂门口的时候,提前抓好药的管家已经要离开了。
结果他刚一出门就看到江琉璃和太子杠上了。
他直觉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便将抓好的药交由小厮带回,自己则留在了原地等待获取第一手消息。
他安安静静看完了全程,一直看到太子带着江梦雪离去才收拾东西赶回府里报信。
听完管家的叙述,阮家人都快气炸了。
太子竟然如此不给琉璃体面,当街就对她说这种话。
若不是靖安跟着,怕是真的要被那二人欺负死了。
柳含烟越想越心疼,忍不住将人揽入怀中:“琉璃,你受苦了。”
江琉璃:……
倒也没那么严重。
就这几天的情形来看,该哭的应该是江梦雪才对。
如果她是江梦雪的话,至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想看到她了。
江琉璃心中窃笑。
阮仲在一旁沉声道:“琉璃,你若是还有什么委屈,就一并说了吧。”
他不相信这是太子第一次这么对琉璃。
还有那个江梦雪,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她娘的作派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净会说些阴阳怪气、惹人误会的话。
他这把老骨头若是连外孙女都护不住,还有何用?
江琉璃被他们这样看着,实在是不自在的紧。
她真的没有他们想象般的那样委屈。
她摇摇头道:“外祖,我真的没事,说起来,外祖母那边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撤针了。”
说完,她便直接起身道:“各位舅舅舅母,琉璃就先去外祖母那儿了,待会见。”
阮仲还想说些什么,阮文书拦住了他:“爹,快别说这些了,虽然琉璃今天是和靖安一起出门,但是谁知道外面又会如何谣传,万一传出点有的没的来,毁了琉璃的声誉怎么办?”
阮仲当知道这个道理。
他立刻抬手招来管家:“找几个人去看看外面怎么传。”
管家点头应下,点了几个人一并离开。
谁知才刚离开没多久,管家又跑了回来:“不好了,老爷,不好了,老爷!”
阮仲皱眉:“怎么不好了?”
管家气喘吁吁:“外面有好多人都在谈论此事。”
阮文书惊了一下:“他们说什么了吗?”
管家低声道:“他们都在说太子同丞相府的二小姐,在他还未与大小姐退婚之际,便勾搭成奸,如今还来倒打一耙,实在是不知廉耻。”
阮仲:???
这哪里是不好了。
这简直就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