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接了个任务,居然还能听到这种内宅大瓜。
怪不得人家都说最毒妇人心。
亏他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只是继母不满原配子女,想要杀人灭口。
如今看来,原来还是钱财惹的祸。
想来这位江大小姐的嫁妆应该不是一个小数目。
要不然哪能惹得这位丞相夫人如此费神。
毕竟在他们夜幽门买凶杀人可是也要花不少钱的。
杀手暗自摇头。
魏渊站在一旁,瞪了他一眼道:“摇什么头呢?你的意思是雇佣你们的不是沈慧茹?那是谁?”
江琉璃也是一愣。
难道是她误会了?
可是如今对她有敌意的人,除了沈慧茹那几个,还能是谁?
她疑惑地看向那杀手:“不是她的话,那能是谁?”
杀手这才意识到江琉璃和魏渊都误会了。
都怪他吃瓜入了迷,都没注意到自己摇了个头。
但是现在他的嘴被封着,他只能疯狂点头。
是她,是她,就是她啊!
就是她雇的啊!
魏渊皱着眉头,一把拎起杀手的衣领:“你到底想说什么?怎么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你在耍我?”
杀手欲哭无泪。
他不小心而已,至于这么凶神恶煞吗?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今他的小命还掌握在他们几个手中,自是不能放弃。
他只能瞪着眼睛,一会看看江琉璃,一会抬着下巴指着门外,又点点头。
至于魏渊能不能理解,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魏渊确实不能理解。
他根本看不懂杀手在说什么。
他拖着杀手的衣领,凶神恶煞道:“给我说清楚一点,到底是谁干的,否则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片下来你信不信!“
杀手欲哭无泪地摇头。
他是想说,但是他说不了啊!
魏渊继续瞪着眼睛:“还摇头?”
江琉璃看的一阵头大,她抬手制止魏渊道:“算了,要不然我们还是把他松开吧。”
这样捆着他,话都说不了,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杀手眼前一亮,赶紧点头。
就是就是,他都没打算自尽,何必一直捆着他。
魏渊有些迟疑:“可是你不是怀疑是丞相夫人动的手吗?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她怕是不会承认。”
江琉璃斜了一眼满眼都是期待的杀手道:“无事,若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他也不用留在这世上了。”
杀手瞬间僵住。
这千金大小姐,怎么比魏渊还要凶悍?
他赶紧讨好地笑笑。
江琉璃没搭理他,见魏渊还是有些不赞同, 浅浅一笑:“其实这次是不是沈慧茹动的手,并没有太大关系,反正她在丞相府对我动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更何况即便这杀手作证沈慧茹是雇主,那也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沈慧茹必定不会承认。”
魏渊也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若是就这么放过沈慧茹的话,那江琉璃不是就平白吃了个暗亏吗?
此次也就是她运气好,燕玖辰和他都在这里。
若是她在丞相府里遇刺,怕是现在尸体都凉了。
燕玖辰在一旁冷不丁道:“夜幽门杀手出动, 若是雇主在场, 为了避免伤到雇主,都会给雇主一个信物。”
江琉璃:?
还能这样的?
魏渊眼前一亮,也赶紧点头:“王爷说的不错,沈慧茹当时敢呆在那里, 她手上必定有那个信物。”
那会虽然他与那些杀手搏斗,分身乏术,但是江琉璃同沈慧茹的争执他还是听了一耳朵的。
那会她还以为是沈慧茹贪生怕死,如今看来沈慧茹就是知道一切,担心那些杀手在追杀江琉璃的时候误伤了自己,才不让江琉璃靠近她。
燕玖辰询问道:“江小姐有在她手上看到不太寻常的东西吗?”
江琉璃想了想道:”他们的信物长什么样你们知道吗?“
魏渊摇头:“每一位雇主取走的信物都不一样, 有可能是书信,也有可能是绢花挂坠之类的东西,甚至有可能是当日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为的就是避免出现差错。”
燕玖辰却是抬了抬下巴,指着刑房中间的杀手道:“不必猜测, 他必定知道。”
魏渊赶紧点头:“说的也是,他的武艺在这一批杀手之中还算厉害,多少应该算个小头头了。”
说着,他一把扯开了杀手脑后的绳结道:“你也听到了,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你的回答我们并不满意,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现在你可以说了。”
杀手畏惧地看了他一眼,咽了下口水道:“江小姐说的不错,此次夜幽门的雇主确实是丞相夫人,她取走的信物是一块黑色的令牌。”
江琉璃皱眉:“黑色令牌?”
杀手点头:“是的,不到巴掌大小,上面刻有海棠花的图案。”
魏渊看江琉璃的表情就知道她必定有所发现,赶紧询问:“怎么,你看到过吗?“
江琉璃点点头道:“先前在那边的院落中时,确实在沈慧茹腰间看到过一块黑色令牌,因为令牌与她的着装并不是很搭,所以我便多看了一眼。”
那会她就是觉得那东西有些稀奇,不像是沈慧茹会带在身上的东西。
现在一看,确实稀奇。
居然是夜幽门的信物。
魏渊眼前一亮:“那这便是铁证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燕玖辰却道:“你就这样过去,没准她早就将那信物藏起来了,更何况她与江小姐本就有隙,贸然看到江小姐过去,必定万分谨慎。”
魏渊瞬间绷起脸:“这不行那不行,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江琉璃微微一笑:“没事,今日之事就交给咱们的太子爷吧。”
魏渊愣了一下:“怎么说?”
江琉璃扫了一眼堂中的杀手道:“今日遇刺,在场的又不止我一人,九王爷还好说,只要将太子拖下水,他必定不会放过这个雇佣杀手的人,即便这是他心爱之人的亲娘。”
更何况如今江梦雪还是不是他的心爱之人,那就不一定了。
魏渊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位高权重之人,最是怕死。
尤其是像燕盛寻这种人。
平安无事的时候还好。
若是让他得知自己遇到的危险都是身边之人所致,怕是将那人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