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书还想再说些什么,阮仲已经起身道:“行了,瞧你们的脸色,昨夜怕是也没休息好,琉璃那边应该已经启程回京,都去休息吧,晚些咱们一起去城门口接她去。”
阮文书顿时又来劲了:“爹,你还没说陛下那边是个什么打算呢。”
阮仲皱眉沉凝片刻道:“不好说,陛下态度暧昧,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沈慧茹这个丞相夫人是当不成了。”
阮文书一听,却不是很满意:“陛下这也太偏心了一些,沈慧茹都做出这般事情了,居然还能留得一条小命,难道非得琉璃出些什么事了, 那沈慧茹才能伏法吗。”
柳含烟摇了摇头道:“这也没有办法,江北川正得圣宠,肯定是他在其中运作了一番,才能让她保有一条小命,更何况那江梦雪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陛下这么做,怕是也有这一层面的考虑。”
提到这个,柳含烟猛然想起一件事来:”说起来,江家人脸上的那些疹子好全了吗?“
前些日子她和杨世虹去江府的时候可看的真切。
那沈慧茹和江北川脸上的红疹,谁看了不迷糊啊。
那燕盛寻能因为江琉璃额上的红斑提出与她退亲,那江梦雪呢?
怎么江梦雪这令人头皮发麻的红疹子,他就忍得下去了?
阮仲却有些纳闷:“你们在说什么?说的是江北川脸上的那些东西?”
上次柳含烟和杨世虹从丞相府归家之后并没有提及这件事情,所以阮仲一直不知道。
柳含烟闻言点头道:“是啊,据说不仅是江北川夫妻俩, 江府的那个老太婆还有江梦雪脸上都长了,也不知道这些时日过去都好了没有。”
不过既然江琉璃说是她动的手脚,应该没那么容易好吧。
阮仲摇摇头道:“那应该没有好吧,前几日江北川一直称病告假,今日是他第一日上朝,我瞧着他脸上东西还多着呢。”
柳含烟眼前一亮:“那估计沈慧茹和江梦雪脸上的也没好全。”
阮仲皱了下眉:“这东西有什么讲究吗?”
柳含烟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说这些都是江琉璃动的手脚。
毕竟这会家中人多,直接告诉阮仲的话,其他人听去了, 难免会出意外,泄露消息什么的。
她咳嗽了一声道:“不知道啊,据太医所说是什么风疹之类的东西。”
阮仲听了一耳朵就没管了。
就是个病而已。
他摆摆手道:“行了,都下去吧。“
阮文书还是有些担心:“爹, 琉璃那边一直没有消息,需不需要派人去接一趟?”
阮仲打了个哈欠道:“放心吧,有九王爷和魏小将军在,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安心等着吧。”
说完,他也不等阮文书说话,直接回了自己院子。
阮家一行人就这么散了。
而在护国寺那边。
昨夜里将青菊遣回京城传信之后,江梦雪也一直心慌意乱没有睡着。
她不知道昨夜之事会如何收场。
若是父亲收到消息的话,应该会尽快传信回来告知她该如何做吧?
江梦雪一直熬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结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就醒了。
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询问京城那边有没有消息。
梅双一直守在榻前。
江梦雪得到否定的回复后,面上难掩失望。
但是想想,也许是夜间行路不方便,至少京城那边应该已经有所准备了。
她起身随便收拾了一下,打算去探望一下母亲。
谁知才堪堪靠近,就被看守在门口的侍卫横刀拦在了门外:“小姐请回,此地禁止探监。”
江梦雪皱了下眉:“你知道本小姐是谁你就敢拦我!“
侍卫面不改色地道:“属下认得,您是丞相府的江二小姐,但是不好意思,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地,包括您。”
江梦雪不敢相信。
燕盛寻居然做到了这份上。
就算她母亲找了那些刺客来,但是目标又不是燕盛寻,他何必如此。
可是让她跟个泼妇一样,在这里撒泼打滚非要进去,她又做不到。
江梦雪只能跺跺脚,扭头去了燕盛寻门前,结果又被燕盛寻的随侍给拦住了。
江梦雪强忍怒气:“你让开!”
随侍站在高高的台阶上, 眼角向下,斜睨了一眼江梦雪道:“时间尚早,江二小姐有什么事吗?”
江梦雪敏锐地觉察到这个随侍对她有些不尊重,但是这会她也没空跟她计较这些,只能咬牙道:“我找太子哥哥有事。”
随侍动也不动,口中淡淡说道:“不好意思二小姐,奴婢不能让开,殿下此刻还在休息中, 您还是请回吧。”
江梦雪不敢相信。
如今居然连个奴才也敢这样对她说话了。
她咬紧牙关,恨恨地盯着随侍道:“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识相的就赶紧让开,要不然明日之后有你好果子吃!”
如今她还未过门,自然拿这随侍没有办法。
但是当她成为太子妃之后,这一个小小奴才自然不够看了。
谁知随侍听了以后,非但半点惧怕都没有,反而抬起右手捂着嘴巴轻声笑道:“瞧江二小姐这话说的, 您也知道您还未过门嘛,放心,明日之后,您若是太子妃的话,您要杀要剐,奴婢悉听尊便,但是今日的话,奴婢还是要听太子殿下的话的,所以您还是请回吧,还是不要为难咱们做奴才的了。”
江梦雪直觉这随侍说的话有些奇怪。
什么叫明日之后她还是太子妃的话。
明天就是大婚了,难道还能出什么变故不成?
江梦雪拧眉看向随侍,侧头对梅双道:“去,把那该死的奴才拦住。”
她现在就是要见太子,她就不信这么一个随侍就可以拦住她了。
梅双有些迟疑。
自家小姐在这太子的随侍面前一点也不得脸。
都是做奴婢的,梅双大约已经能知晓太子殿下对自家小姐的态度了。
就是因为主子态度轻慢,做奴婢的才敢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