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围观百姓全都摇头,好心人笑眯眯道:“我也不保证真假,毕竟都是道听途说而来,但是据说,一开始的时候,丞相夫人对于江大小姐将要嫁给九王爷这件事情还是乐见其成的。”
众人沉默。
九王爷他们倒是知道。
当年是赫赫有名的战神王爷,如今却只能留在京城做闲散王爷。
“然后呢?”
好心人摆摆手:“别急,听我慢慢说嘛, 后来江大小姐毕竟年幼,再加上亲生母亲已然过世,便想起了自己的嫁妆,她也不敢去问继母,便去找了太傅,谁知从太傅那里得知了一个秘密。“
这人惯会吊人胃口,话说到这里又不说了, 惹得其他人急急追问:“什么秘密?”
好心人笑眯眯道:“当年太傅嫁女的盛况你们应该有人听说过吧,太傅因丞相当年将这外室抬为继室不满,再加上也许是想给外孙女一个保障,要求大小姐出嫁之时,要将她母亲的所有嫁妆悉数带走。”
这话一出,周围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全都带走?
那得是多少好东西啊!
不过这样说来,丞相夫人的所作所为便说得通了。
难怪她以前不动手,偏偏选在江大小姐将要出嫁之际动手。
原来是舍不得这些东西被人家带走啊。
江梦雪趴在马车的车壁上,一直在偷听外边的人说话。
当她听到这一段的时候,心中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峰。
这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她们家偌大一个丞相府,还会舍不得给江琉璃带走的那点嫁妆?
编假话也编的像样一点好吗!
而且她婚约是从江琉璃手中抢来的又怎么样?
能者得之。
是江琉璃她自己没用, 护不住这个婚约。
可要让江梦雪现在出去跟人理论,那她是万万不敢的。
她只能躲在马车里恨恨地咬着手绢咒骂外边那几个编排她们家事的那几个人。
燕盛寻也头大得很。
外头那几个百姓,自以为说话声音很小,其实他端坐在马车里面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对于他们口中这个嫁妆的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听来的。
若是他所说不假的话,确实可能是沈慧茹的动机之一。
但是他如今也无处求证。
正当他祈求阮仲一群人赶紧说完话,赶紧离开之之时,有人叩响了他的车门:“殿下,阮大夫人同阮二夫人求见。”
燕盛寻僵了一下。
这两个人不去同江琉璃叙旧,跑到他这里来做什么?
可是马车就这么点点大, 他又不能避而不见。
燕盛寻只好让随侍拉开一点车门,询问道:“你们寻孤何事?”
柳含烟行了一礼:“回太子殿下,臣妇欲同沈慧茹说两句话,还望殿下恩准。”
燕盛寻顿了一下。
想也知道柳含烟和杨世虹找他只能是这点事情了。
他无奈道:“你们去吧,她在最后那辆马车里。”
至于沈慧如乐不乐意,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柳含烟目的达成,也不多逗留,立刻带着一群人冲到沈慧如的马车前,让人将车门打开。
沈慧如正躲在马车里偷听外边的动静。
虽然她看不到外边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但是听那些人的对话,来的怕是都是阮家人。
江北川在搞什么?
她都到城门口了,为什么还不来接她?
正当她还在埋怨江北川的时候,车门“咣当”一下被人打开了。
原本靠在车门上偷听外边动静的沈慧茹直接一头栽了出去。
她双手被缚,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一脑门磕到地上, 磕得她那叫一个眼冒金星,头破血流,连叫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阮嬷嬷怔愣片刻,发出一声尖叫:“天……天哪,夫人您没事吧,救命呐,快来人救命呐!”
只可惜她也被结结实实地捆着,没办法下车。
柳含烟和杨世虹吓了一跳。
谁会知道沈慧茹她靠在车门上,这车门一打开就栽了出来。
若不是沈慧茹脑袋底下已经洇出一片鲜红,她们都要怀疑沈慧茹故意使苦肉计了。
柳含烟皱了下眉:“来人,快些将丞相夫人扶起来。”
侍卫也暗道不好。
怎么会出现如此差错的。
幸好这会人多,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看到是沈慧茹自己栽出来的,要不然即便她现在是罪人,他们也是要受责难的。
侍卫赶紧上前将沈慧茹扶起。
此时的沈慧茹已经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阮嬷嬷坐在车上,连声哀嚎:“天呐,夫人,您没事吧?快,快请太医啊,救命呐!”
阮嬷嬷哭的实在太大声,连前面的燕盛寻都听到。
那就更别提江梦雪同江琉璃等人了。
江梦雪悄悄在马车里观察情况。
她不知道沈慧茹那里发生了什么,不敢肯定是不是母亲同阮嬷嬷一道策划的苦肉计。
这会她是绝计不会出这个马车的。
江琉璃倒是远远看了一眼。
见两个舅母站的远远的,而那沈慧茹则躺在地上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样,赶紧同阮仲一起走了过去。
阮仲皱眉询问:“发生什么了?”
话音落下,燕盛寻也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会这样的?”
说着,他赶紧吩咐身后的随侍:“快去请大夫。”
随侍不敢耽搁,一溜烟跑了。
柳含烟脸色有些难看:“就是,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江夫人会靠在车门上,这车门一打开,她就直接栽了出来,再加上她的手……”
柳含烟指着沈慧茹手腕上捆着的绳子,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若是沈慧茹的手没被捆着,估计还不会摔得这么严重。
一旁的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仗着人多喊道:“没事,有我们替二位夫人作证,这位丞相夫人是自己摔出来的!”
燕盛寻干咳一声。
这就没办法了。
这手是他让人给捆住的。
他皱眉看向车上的阮嬷嬷:“你家主子在干什么呢?”
阮嬷嬷回过神,脸色也难看起来。
这能怎么说?
说她家夫人扒着车门偷听外边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