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雨柔一听，呛声回道：“我能有什么不想你问我的，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但她就不一定说了。
被问也没办法，毕竟两人是夫妻，这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她肯定要面对。
付雨柔想，那就只能胡搅蛮缠了，反正她是打死都不会说出系统的，至于其他，自己猜得了。
付雨柔将手肘撑在车窗上，手掌曲着托着头，摆出一张厌世脸。
啥都不爱。
凌自寒看出付雨柔情绪不高，缓了缓情绪道：“我不是怀疑你，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忽然赶着去了救援现场，还说的这样准，很容易让人多想。”
付雨柔心里冷哼一声，就这样了还说不是怀疑她。
她不客气道：“多想什么，我是特务？”
“小柔。”凌自寒语气严厉起来：“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就算是只在我面前也不能瞎说。”
“我瞎说，你不就是这个意思，我怎么知道的，我告诉你，我就算是特务也预测不到山要坍塌，那是被雨冲垮的，又不是用炸药炸的，特务也办不到。”
付雨柔越说越是理直气壮，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这就是自然灾害，谁都控制不住。
凌自寒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最后只能归咎于巧合。
付雨柔斜睨他一眼，继续理直气壮道：“我告诉你，我折腾一晚上，就是为了救你，这件事反正我没法跟你解释，就是忽然想起以前听人说过这事。
我是说谎了，不是在书上看的那又怎么样，如今救人还救错了，凌自寒，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我就不该去这一趟。”
付雨柔越说越生气，她不去，凌自寒被埋了正好，反正她儿子也有了，以后在凌家她说了算，虽然没凌自寒接班，等琮琮接班，时间长了点，但凌卿之也还年轻，再在位置上二十年，也来得及。
还敏感，还怀疑她，惯的。
“小柔，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凌自寒也被说的愧疚了，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想抓付雨柔的手。
“起开，别碰我。”
付雨柔一把甩开，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肩膀一耸一耸的。
“小柔，你别哭，是我说错话，我跟你道歉，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凌自寒叹气，他其实真的没有怀疑付雨柔，只是想着付雨柔在家是怎么知道的消息，担心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人给利用了。
所以想问清楚，没想到付雨柔反应这么大。
付雨柔才不会哭，她背对着凌自寒，看着车窗外，心里是生气， 哭，多不值得。
她今天就要将凌自寒这个势头给压下去。
“你爱问不问。”付雨柔态度强硬。
“小柔。”
凌自寒见此，只能将车停在了路边。
伸出双手将付雨柔给强硬的转了过来，付雨柔哪里是凌自寒的对手。
这不想转也要转。
这一转，她没哭这不露馅了吗。
直接一低头，抓着凌自寒的手咬了一口出气。
这一口没留力气，付雨柔自觉咬破了，但凌自寒哼都没哼一声，也没将手缩回去，就任由她咬。
付雨柔嘴里尝到了咸味和铁锈味，心里觉得没意思，一把将凌自寒的手甩开，继续转身背对着凌自寒。
“开车，去医院。”
“小柔，你咬我这一口出气了没有，要是不解气，再咬一口。”
凌自寒将手递过去。
付雨柔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男人虎口处有个牙印，有点出血，但也不严重。
她一把嫌弃的拍开：“咬你的手差点把我牙给崩了，还咬什么咬。”
“那你还生气？”
“跟你生气，多不值得，我才不生气。”
付雨柔嘴里说不生气，但那语气怒气冲冲的，凌自寒可不相信付雨柔是真的不生气了。
他便对着付雨柔解释：“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是我的妻子，我对你再了解不过，只是你这未卜先知的事，不好解释，就连小叔叔都问我，你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付雨柔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才想起，之前她为了合情合理，还给凌绝之那边打了个电话。
但后面顺利救下了凌自寒，凌绝之那边没下文了，她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会儿才想起，的确是要交代一下。
也顾不上生气，转回头问：“那你怎么跟小叔叔说的。”
凌自寒瞥了付雨柔的眼睛一眼，发现干干净净，漆黑明亮，既没有红肿也没有眼泪。
心里是既松一口气，又觉得无奈。
决定忽略这个小细节，对付雨柔道：“我跟小叔叔说，你看了一本关于地质学的书，胡思乱想，才会这样，这次我回来带了一本地质学的书放在了卧室，要是小叔叔问起，你就把这本书给小叔叔看。”
付雨柔一愣，没想到凌自寒还给她善后了，就连证据都给她准备好了。
其实一开始她觉得糊弄着解释解释，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却忘了在这样的家庭中，对很多事都要敏感几分。
“那你刚刚怎么没说。”付雨柔这气焰一下就消失了。
凌自寒无奈又冤枉的问：“你给我说的机会了吗？”
“哼。”
付雨柔冷哼一声，才不会承认错误的道：“那也是你态度不对，让我误会了，我才没给你机会。”
“好，现在不生气了。”
“嗯。”
凌自寒见此，重新发动汽车，又详细跟付雨柔解释：“国内，关于地质这方面的专家，好些被下放了，就算还有，不是躲起来了就是在京市，这里忽然出现大雨，你说让找专家勘测，还真是一时间找不出来。”
付雨柔闻言，不由张了张嘴。
她其实对这个时代，也并没有多了解，只是偶尔了解过一点片面的知识。
她也知道，在这个时代，有很多人才被下放，但也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要用人的时候，竟然找出一个来都困难。
所以，要是真有人追查起来，付雨柔还真解释不了。
凌自寒其实想，如果付雨柔真是特务会怎么办？
作为军人，为国家为人民，他不能姑息，但作为私人感情上，付雨柔是他认定的妻子，两人还有了孩子，注定要相守相伴一生。
虽然这个假设没有一点根据，但他总是凡事往最坏的方面去打算。
最后凌自寒对自己给出了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