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元卿一听顿时眉心一拧,脸上神色也是有些凝重。
“今日是小年,本宫母亲她老人家打算今日出宫,你也知道,宫内没有外人小年还在宫里留宿的规矩,她老人家不是心急了吗,怕外面传出去什么闲话。”
“孙公公啊,你应该知道这事虽然对于陛下和本宫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本宫母家可就不一般了,人言可畏,她老人家也是担心。”
孙多福也是人老成精,自然知道若是韩湘芸小年还留在宫里会有什么闲话传出。
这若是放在先前,可能是说莫元卿孝顺,知道要接韩湘芸进宫享福,但若小年还不回府,这可就不一定,怕是明眼人都知道是出什么事了,这对侯府甚至对太上皇后可是带来的影响可不小。
孙多福知道事情的严重,但一想到此时殿内的情况,原本已经打消的想法再次露了出来。
想到就做,这点果敢孙多福还是有的。
孙多福先是转头看了看殿内四周,然后俯身在莫元卿耳边说:“娘娘,陛下和内阁军机处诸位大臣正在商议是否要解除‘禁海令’,内阁曾首辅率先向陛下提起来的,此时陛下是如何想的奴才也不知道,不过此时乾清宫氛围十分的凝重。”
紧接着,孙多福九江乾清宫内内阁曾首辅说的话,简略的当的向莫元卿说了一遍。
莫元卿听完,也是不禁瞪大了眼睛,满是震惊的看着孙多福。
孙多福见状也没有意外,毕竟他可是从头听到尾的,只是吃惊都不知道惊了几次了,很难不佩服内阁曾首辅的胆大。
好半天,莫元卿才回过神来,看着孙多福感慨了声“曾首辅好魄力!好胆气!”
莫元卿可是知道这禁海一事关系有多大,既涉及到开国至今的历任帝王,还与高宗时期的皇位争夺这桩皇室隐秘息息相关,不说是褒是贬,一个臣子敢当着当今天子的面,评价历任帝王,莫元卿也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内阁首辅。
但他敢提出来,这可不是一般的有胆量了,这是将身家性命都压上了啊,就赌陛下是个明君?不会因为这言论而降罪?
莫元卿想着摇了摇头,摩挲着手上的护甲,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孙多福问道:“你说陛下现在一言不发,诸位大臣也是沉默不言,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想法,究竟同不同意曾首辅提出的开海禁?”
“是啊,娘娘,您是发现什么了吗?”
“你身为陛下的贴身人,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现在陛下不说什么,那是陛下正在考虑要不要开海禁,不然就直接拒绝了,就是率先提出开海禁的曾首辅也落不了好。”
莫元卿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孙多福说:“不过这是朝政要事,本宫不好贸然参与,但是,内阁军机处的几位大臣解解围还是可以的。”
“现在几位大臣只是一时迫于陛下的威压,没有及时想起来罢了,等回去后细细琢磨,就能猜的到陛下的想法了,之后再列出开海禁是否必要的缘由,以及开海禁需要提前做些什么,日后如何管控等等,陛下看见了心中会有数的。”
孙多福听着莫元卿的话也是双眼一亮,接替彩儿挽着莫元卿的胳膊,边向殿外走着边轻声说:“娘娘,还是您旁观者清,奴才和诸位大人确实是没想到这儿。”
“奴才再告诉您一件事吧,说不定能帮的上您。”
“您和陛下提栖霞郡主的事前,可以先说说这事,也好给您和陛下之间润滑润滑,说不定陛下就答应让郡主出宫了。”
莫元卿一听,就停下了脚步,看着孙多福问道:“哦?什么事?看你的样子,这是好事了?”
“娘娘,算是一件喜事吧,您也知道先帝崩逝后谥号开了先例,延用帝号延‘武’字,但庙号并未定下,但前些日子有大臣提出先帝力挽狂澜于江山危亡之际,使得江山没有旁落恭靖亲王一脉,此功足以为祖,打算给先帝‘世祖’庙号,是为世祖武皇帝。”
“但也有大臣说,拯救江山与危亡并不合理,只是保持太宗皇帝一脉正统而已,毕竟恭靖亲王一脉也是太祖子嗣,同样为嫡子,此功不可为‘世祖’庙号。”
“且庙号应遵从先帝的遗愿,维持原先的‘武宗武皇帝’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