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结束。
根据他的计划，他得学学医了。
同时，叶方明收到了来自国际数学家大会的秘书长的电话，通知他获得了菲尔兹奖。
“哦。”
“你不激动吗？”
“不激动，我现在在给兔子打麻药，能等会……啧，又死了。”
叶方明把兔子尸体放下，开始洗手。
“所以，我得奖了？”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甚至还有点被打扰到的不耐烦。
“当然，你证明了零点猜想，没有谁比你更有资格获奖了。”
“那领奖时间，地点有什么要求吗？”
“为了你，我们特意延后了时间，下个月1号，我们将在米国费城恭候您大驾光临。”
“我不去。”
叶方明挂断电话。
电话又打了过来，“你不去不行，这可是四年一度的大会，菲尔兹奖的重要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菲尔兹奖，那可是被誉为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无数人仰望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诺贝尔奖里没有数学奖，那就是另外的原因了。
“所以，我必须拿这个奖？”
叶方明离开实验室，给警卫员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他。
让他去联系少将。
很快，他回来了，给叶方明展示了少将下达的命令。
叶方明敛眸，神色了然。
“我上半年，被米国的FbI栽赃陷害，说我是恐怖主义者，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审讯。
而菲尔兹奖的举办地点是米国费城，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菲尔兹奖，而是你们这是让我羊入虎口呐。”
“这你放心，你很安全，学术是没有国界的！”
“呵，学术没有国界，可数学家都是有国籍的。”叶方明食指微微弯曲，敲着桌面，“既然你们都说非我不可了，那我们就各退一步好不好？”
“当然。”
“我要求，本次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举办地点，必须在华国。”
“什么？！”秘书长的声音忽然拔高，带着不可置信，“这不可能。”
“为什么？你觉得我在故意为难你吗？”
叶方明冷笑一声。
“我们华国这些年来，已经成为国际一流国家，甚至在前不久的阅兵仪式上，展现了比米国更加先进强大的军事武器。
经济发展高速稳定，基建水平远超北欧各国。
凭什么没有资格举办国际数学家大会？”
“这……这当然是因为你们华国没有……”
叶方明打断他，将他未尽的话语接上了，“因为你们这些国家，一直觉得华国没有数学家，华国人不应该拿菲尔兹奖。”
“我现在不是在请求你们给我颁奖，而是你们在请求我，要不要接受菲尔兹奖。”
叶方明挂断电话，对着警卫员点点头。
“麻烦你去把情况告诉少将大叔吧。”
叶方明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说什么学术无国界，都是假的。
科学家总不能都是无国界人士吧？
科学家搞科研，必须要从国家财政拨款，拿到研究经费，难道这个时候他们也要说学术无国界了吗？
但凡碰到个像米国一样的国家，用亲人朋友威胁，那科学家的立场就更明朗了。
只不过，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成为国际政治斗争的一把好刀了。
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他抱起了启，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摸着它柔软的皮毛。
现在是他们占上风。
如果他们拒绝给叶方明颁发菲尔兹奖，那就证明了国际数学家大会就是一个被政治操控的大舞台罢了。
认可度和专业性会大大下降。
如果他们答应了叶方明的条件，那就更让他们出了一口气恶气。
就算不成功，那又怎么样。
叶方明是实打实证明了零点猜想，这是举世公认的。
难道，就因为他没拿到菲尔兹奖，他的成功就不是成功了吗？不可能的。
强大的人，从来不靠这些虚无的奖项来傍身。
“唉，总感觉忽然觉得有点魔幻。”
叶方明躺下，举起启的前两只腿，晃了晃。
“为什么？”启疑惑。
“你觉得他们会答应吗？”叶方明没有回答它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会。”
“你这么肯定？”
“因为他们别无他法了，米国陷入混乱政局动荡，华国的成功有目共睹。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愿意打华国的脸。”
“你说的也是，这中间还真是少不了你的手脚。”
“喵，我只是一只无辜小猫罢了。”
启开始装傻。
叶方明叹了一口气，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开始学习医学知识。
“小猫老师，赶紧来上课了！”他催促道。
启慢腾腾的挪动着脚步，嘴里嘟囔，“只见过老师催学生上课的，没见过学生催老师的。”
“只因我是个全能学霸。”
“你是鬼畜卷王才对吧？”
“……你再骂？”
对于理论知识，叶方明的学习速度很快。
实验室内，断断续续的一万个多小时过去，他也学的差不多了。
就差动手实操了。
中间的休息时间里，他还特意参加了一趟国际数学家大会。
最后，举办方还是答应了他的条件，在华国的京华大学举办会议。
会议上，颁发了本次的菲尔兹奖。
菲尔茨奖是国际数学联盟设立的奖项，专门用于奖励40岁以下年轻数学家，每4年颁发一次，每次获奖者不超过4人。
获奖者一共有四位，分别是来自法国高等科学研究所的汤普森，来自米国联邦理工大学的韩裔数学家朴金鸿，英国牛津大学的利欧，以及叶方明。
其中，汤普森和朴金鸿的均是组合几何方向。
利欧是数论。
叶方明是当之无愧的重量级嘉宾。
他一出现，那群人的眼睛就粘在了他的身上，如狼似虎。
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绑到自己身边，好好讨论一下数学问题。
但幸好，会议上还有叶方明的熟人，张守静教授。
他抢先一步，替叶方明拦下了许多烦人的家伙。
“我才多久没关注你，你就给我整出这么一个大惊喜。”
“咳咳，只是忽然灵感来了而已。”叶方明谦虚道，“还得是张老师当初给我打下的基础好，我在计算的过程中，还真用到了当初证明孪生质数猜想的一些方法。”
“哈哈，那就好。”张教授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一会要是有人问你问题，别太谦虚。”
“为什么？”
“因为有些人，一定会看着你年纪小，想办法为难你的。”张教授笑了笑。
叶方明立刻明白了，点点头，“我会的。”
张教授开了个玩笑，“少年天才，脾气怪点应该挺正常的吧？”
两个人说话的中途。
一个亚裔面孔端着茶水，走进他们，打了招呼。
“你们好。”
他用的是英文。
叶方明对这人有点印象，应该是和他一起领奖的朴金鸿。
来自米国联邦理工大学。
“你好。”张教授打了声招呼。
叶方明没有张嘴。
朴金鸿却直接忽略了张教授，转而继续向叶方明发出友好信息。
只不过，他这份友好信息，并不是真心实意的。
叶方明最擅长感受其他人对他的恶意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世界上最难的是开诚相见，最容易的是阿谀奉承。
真心实意中但凡露出一点点虚假，就会显得虚伪至极，连带着所有真心都成了垃圾一捧。
伪装情绪同理，装成真心实意是最难的，而装出虚情假意的阿谀奉承是最简单的。
只可惜，朴金鸿并不擅长真心实意。
叶方明开口了，“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的论文我读了，非常具有条理和前瞻性，我很好奇，你是在什么样的时间，想到了这些方法？”
“尾随我女朋友的时候。”
叶方明开始一本正经的瞎说了。
“啊？”朴金鸿脸上的笑容没有绷住，“你别开玩笑了，我就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是在怀疑我论文的真实性呢。”叶方明语气平淡，“你眼底的嫉妒很明显哦。”
朴金鸿表情一僵。
他没有想到，叶方明的情绪感知能力这么强。
他当然嫉妒，嫉妒为什么是叶方明证明了零点猜想，而不是他。
他已经三十岁了，却连一个刚满18岁的高中生都比不过。
他迫切的寻找叶方明话语中的漏洞，探得哪怕只有一丝的虚假和不合理之处，就能证明叶方明根本不是独立完成零点猜想的。
“玻璃心的神经病。”叶方明评价。
“那我就直说了，你一个小屁孩，你懂什么数学？”朴金鸿抬起下巴，表情夸张，“我看你倒是和华国的教授们关系不错。
依我看，你不过是一个被华国政府推出来的吉祥物罢了，用来欺骗所有人，实际上你所有的成功全都是依靠其他人，而你本人什么也不是。”
“零点猜想，量子芯片，军事机器人，全都是一场政治欺诈。”
叶方明没有说话，缓缓伸出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朴金鸿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
迫切希望跟上年轻人潮流，知道了许多网络热梗的张教授，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叶方明，你欺人太甚！”
紧接着会议现场又是一阵混乱。
叶方明火速跑路。
连最后的闭幕式都没有参加。
回到家中，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宁溪。
对方捂住嘴角，稀碎的笑声从指间溢出。
“你也太坏了。”
“谁让他当着众人的面骂我的？”叶方明哼了一声，“一报还一报罢了。”
他搂住宁溪的肩膀，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那群人的嘴真是停不下来，我最后实在受不了，就跑了。”
宁溪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抬起脑袋望着他的下巴，“那他们不会说你吗？”
“说就说呗，又不能把我怎么样。”他笑了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就喜欢他们看我不爽又拿我没办法的表情了。”
“真恶趣味啊。”
“对呀，我就是一个很坏很恶趣味的人。”
叶方明捧着她的脸蛋，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那，宁溪你能拿我怎么办？”
她无奈一笑，“还能怎么办？”
猫科动物只能顺毛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