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沈柔,她姓席,席安容。
江宛童深呼吸,劝自己冷静,再仔细打量她。
她和沈柔长得很像,五官如出一辙。然而沈柔的美永远美在表面,内里没有支撑灵魂的涵养,她长年累月只有两种表情,一种在江言面前做舔狗,一种在她面前吆五喝六。席安容和她完全不一样,她端庄贵气,眉眼柔和,美得爽心悦目,如诗如画,比沈柔更胜一筹。她关心儿子,处处替儿子着想,周身弥漫一股沈柔所不具备的母爱气场。她和沈柔长得像,然而又不是长得很像。
得到她的回应,席安容扶着墙尝试自己站起来。
左腿太疼了,疼得骨头都是软的,她撑起的身体无力站稳,再次跌倒。
江宛童一把搀住她。
她跌倒在江宛童的身上,满脸诧异。
江宛童不再纠结像不像的问题,只要她不是沈柔就好。抓过她的右手搭在肩上,左手扶着她的腰:“您把重心靠我身上,左脚尽量不要沾地,我扶……算了,我背您过去吧!”
江宛童移到她前面,弯着腰,弓着背。
席安容看着她的后背,眼眶忽然通红,如果她的女儿没有夭折,应该也有这么大。江宛童扭头看过来,见她泪眼婆娑,心里不由一抽:“前面就是医院,我送你去医院,别怕。”
席安容被安慰到了,破涕为笑:“不怕!就是疼!”心里疼!丧女之疼!
江宛童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节约时间让她尽快就医,抓着她的手,把她背到背上往前走:“您的车在哪里?我开您的车送您去医院,免得您再回来开车。”
席安容心里暖暖的,指了指前方不远的黑色小车。江宛童背她过去,走到车前才认出她的黑色小车原来是阿斯顿。前世霍南图有一辆一模一样的阿斯顿,市价六百多万。
她没有开过这么贵的车,有点不太敢开:“要不,还是开我的车过去吧?”
席安容被她逗笑,按下开门锁:“这是我最便宜的车,也是我老公一直想要换掉的车,是我不答应让他换。你要有本事把这车开坏,我老公肯定会买上厚礼上门答谢你。”
江宛童:“……”
能看出她很贵气,但是没想到她会贵气到这种壕无人性的地步。她从背上滑下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江宛童不再纠结,坐进驾驶位送她去医院。
“您儿子在哪个医院学习?”
“mS总医院。”
“……”这么巧?和路憬琛同一个医院:“他主攻哪个科?我有个朋友在治毒科。”
“他主攻重症医学科,他叫……”她手机忽然响起,是她老公的电话。她语气弱弱,神情却有恃无恐:“陪你出差太无聊……这不挨着淞城么,我就溜过来了……我担心儿子,想给儿子送个早餐……你骂我也没用,反正我扭到脚了……”又忽的拿远手机,以至于正开车的江宛童都听得清清楚楚,爆怒声从那头吼过来:“席安容,你是三岁小孩吗?你能不能长大一点,少让我操点心?”
江宛童麻了麻了,这也太恩爱了吧!
她不是身处豪门吗?豪门也能恩爱到这种程度?这种年纪?
席安容把手机塞到江宛童的耳边,口语:“你帮我回答他,他不会骂你。”
江宛童满脸黑线,又听到她老公的声音咬牙切齿却透着了然的担心和焦急:“你现在淞城哪个医院?定位发给我!席安容,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每次都是这样,说你两句就装哑巴,说话,席……”
江宛童听不下去了,恩爱的过火就是拉仇恨啊:“先生,您好,我准备送席女士去淞城二院,那边的骨科首屈一指,您要过来就来二院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