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佳蓁尖叫:“莫江舟,你好好开车。”
莫江舟扳回方向盘,汽车回归正常行驶:“你喜欢路憬琛什么?路憬琛和霍南图相比,他的优势和优点是什么?如果单纯是因为想逃避霍南图,我觉得没必要。候佳蓁。”
“干嘛?”
“你喜欢路憬琛,还是喜欢霍南图?”
候佳蓁无语了:“你问我,我肯定喜欢霍南图啊!我和路憬琛都没怎么接触,我哪知道他是什么人?不过,让童童自己决定吧!我们都替霍南图说话,她心里只会更抵触。这样一来,我们看着是帮了霍南图,其实是害了霍南图。”
江宛童把弓箭打开,比她平时练的弓箭都要小,立在车厢只到她头顶的高度。空间有限没法试拉,把它立在一边再把眼镜摘下来:“我没有等路憬琛。我和他已经断干净了。霍南图也没有特别讨厌,就是目前的心境,没那么想结婚而已。”
莫江舟眼睛一瞄:“以后有了宝,宝让你结婚,你会结吗?”
江宛童默了默:“说真的,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想不到有了宝之后我会经历什么。莫江舟,其实我觉得,事情拿不定结果的时候可以交给时间来办,时间可以解决所有难题。”
后面的黑车上。
霍南图腿上放着笔记本,手指在上面翻飞,气氛严肃又紧张。
上午九点他们进入桃城,又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他们的车停在村路口。丁睿和风水师在路口接着,霍南图也安排了几个保镖提前过来帮忙。保镖凑到霍南图耳边说了几声,霍南图才对风水师说:“麻烦大师主持葬礼。”
候佳蓁抱着骨灰盒。
都以为她会哭得撕心裂肺,结果她没有,反而全程带笑。
江宛童怕她出问题,说她可以哭,她却说:“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笑。今天是妈妈和外婆团聚的日子,是高兴的事,要笑。让妈妈和外婆团聚,也是我能为妈妈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做到了,要开心。”
沈柔恋爱脑,对母亲还是孝顺的,她选的地方就是风水宝地。风水师在旁边圈了一块地方给候母,两坟之间的距离也就五六米,宛如母亲牵着女儿。
保镖挖坑。
江宛童抬头间,看见霍南图耳中戴着耳麦,脸上神情格外严肃。他时不时会环视一圈,眼神犀利,撞见她的目光又立即软下来。
“怎么回事?”
江宛童靠近他,觉得他有事在瞒着她。
“一会儿去打猎。”
“???”
“你觉得猎物会藏在哪里?”
“……”江宛童对这里很熟悉,四面围山,村庄在山坳里。年轻人大多都出去务工,留下的都是老年人和儿童。没有壮年劳动力,村庄没有发展还处于凋落状态,因此四面山上的植物一年比一年茂盛,很好藏猎物,猎物也在逐年变多。
坟地坐西向东。
而东西两山又盛产不同,小时候她跟外婆去东山捡各种菇,去西山拔各种笋,南方是入口位置,北山藏的才是猎物,外婆都不敢去的地方。
她抬手要指北方。
霍南图却抓住她的手指向东山:“猎物在那边。”
江宛童:“……”
她好像懂了,此猎物非彼猎物,六指男。
保镖把眼镜递给她,她戴上眼镜调整焦距,果然看见东山的树下几颗脑袋。霍南图把她搂回来:“别东张西望,惊走了猎物,晚上只能吃素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
“……”
“你让我们在高速下车,就是防他们用车祸偷袭?”
“……”
“霍南图。”江宛童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很生气,重重推了霍南图一把。霍南图往后连退数步,她又追过去推他,倒出十来米远她才凑过去,语气咬牙切齿的低沉:“前世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你什么都不跟我说,遮遮掩掩,有必要吗?你跟我说一声能怎样?能怎样?是,换车我安全了,那你呢?你死在路上,我就能心安理得过一辈子?前世你欠我,这世我欠你,我们就这样一直欠着?一直过着?”
“我都安排好了,我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你让我换什么车?”
“以防万一。”
“万一你死了,我就能痛快了?你就赎完罪了?霍南图,我们不结婚是对的,生孩子是错的。为了孩子不受罪,我们连孩子也不要生了,不要生了。”江宛童转身离开,一步一个脚印,每个脚印都写着“气鼓鼓”“哄不好”。
霍南图长臂一伸把她拽回来,满脸的笑,嘴巴咧到了耳后根:“我忽然觉得我很蠢,你明明还是很爱我的,而我还总想知道你爱不爱我。童童,你爱我就行,不结婚只生孩子我依你,统统都依你。”
江宛童抬起膝盖往上顶:“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不生了。”
他夹住她的膝盖,眼神努向前方,耳语:“别闹,他们都看着呢!”
江宛童推开他,转身果然看见他们都看着这边,火大,回到他们那边。莫江舟靠过去问怎么回事,她不说话。
落葬仪式开始。
候佳蓁把候母的骨灰盒放进去:“妈妈,以后你和外婆相伴,我们来生再见。”放好,落土,骨灰盒上落下了星星点点的土,然后越来越多,完全被掩盖,直至消失。
候佳蓁依旧没哭,因为以后想妈妈的时候,她可以过来这里看妈妈。
培好土,立好碑,摆上贡品,焚香……仪式结束后,冷风付了钱给风水师,并和保镖一起把风水师送出去,剩下他们五人一起回外婆住过的地方看看。
丁睿已经打扫过房间,里面收拾的很干净。
霍南图拿起弓箭和眼镜:“莫江舟和候佳蓁在这里煮饭,我们三个出去打点野味。”
江宛童带路,从田梗经过,从东山的北边登陆。登陆之后,霍南图让丁睿走前面发挥他特种兵的优势,江宛童走中间,霍南图走最后替她背着弓箭,并实时定位位置。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