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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烧了多久,江宛童终于可以睁开眼睛。

席安容喜极而泣:“好了好了,醒了,醒了,可算醒了。”又抓住她的手:“童童,你真是吓死妈妈了。用什么药都不管用,一直烧到 42 度,和上次在路家一样,童童……幸好幸好有霍南图在,他说你用冷水泡脚可以退烧。”

江宛童还有点晕,但视线能看清楚了,她靠在霍南图身上,脚下是泡脚腿,水面飘着冰块。她平时很少生病,一生病就是高烧。前世婚后她烧过几次,后来一次比一次好的快。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看来应该是霍南图下了功夫。

“你好了吗?”

他应该没有,他脸色还是红的,眼神愧疚:“都是我不好。我昨晚不该拖累你。”他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而当时他只想自罚,让自己长点记性。现在好了,自己长记性还坑了她一把:“对不起,我……”

“和你无关,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每年冬春换季她不会次次发烧,但会次次难受。这几天她比较放松,一放松就感觉不太舒服。就算没有淋雨,她这几天也会发烧。

“现在不追究原因,没意义。”

“就算是南图拖累了,南图也教会了我们方法。”

“上次你高烧几天不退,这次只烧了半天。没方法的时候我可着急了,南图一直安慰我别着急别着急她有办法。你爸更是急得出去找路家拿药去了。”

……

席安容絮絮叨叨,把这半天的事情没前没后的说了一遍。霍南图把她抱出来,擦干脚上的水再把她抱到床上。他没有给她捂被子,而是说:“你现在别喝水,我去给你煮一碗面条上来,你等把面条吃完就差不多能好了。”

霍南图出去。

宫游双和杜星燃在门口一闪而过。

宫薄简有点小失落:“我怎么觉得,霍南图把我这个医生给架空了?我从医这么多年的经验全都无效,他忙前忙后反而把你的烧给退了。童童,我有点搞不懂,你和他还没有一起生活,为什么我觉得你们像老夫老妻知根知底?”

席安容也有这种感觉:“我以前不喜欢他,觉得他情绪不稳定,觉得他不够懂你。这次我又发现,他不是懂你而是很了解你,连你用什么姿势睡觉可以减轻痛苦都知道。给你泡脚的水他觉得不够冰,让他们拿冰块他觉得自己跑一趟更快,然后你就开始哭。”

江宛童:“???”

席安容趴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女儿终于懂了她心里的结:“你闭着眼睛哭,说他不接你电话,说他不理你,说他不陪你。我说他没有,很快就会回来。你又说我们都替他说话,说我们只喜欢他。一直到他回来,他哄你,你才算消停。”

江宛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席安容捏捏她的小脸,还有点烧,但相比 42 度这体温绝对是温柔的:“女儿,妈妈也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要人陪,要人哄,要人关心。”

“他们赚多少钱无所谓,但是他们心里得惦记我们。”

“你性格像爸爸,凡事不爱说,薄简也一样,不爱说,都在心里放着。”

“游双像我,浑身上下哪哪都是嘴,什么都说。”

“他说了,燃燃就懂了。”

“我说了,你爸爸就懂了。”

“你不说,他不懂。”

“他想懂你,就要花时间研究你。”

“结果,他还没有把你研究明白,你已经把自己气炸了。他又反过来研究你为什么会生气?还没有研究明白,你已经对他失望。”

江宛童沉默不语。

席安容的话听着很有道理,可事实是这样吗?

霍南图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里面放着一碗葱花清汤面,一碟葱花,一碟生姜沫,一碟辣椒面,一碟食盐,还有一碟白糖。江宛童不理解:“为什么要拿白糖?”

“我怕你嘴里苦,会想吃点甜的。”

“……”江宛童指着辣椒面:“吃了甜的再吃点辣的?”

“万一你不想吃甜的,想吃辣的呢?”

“……”

席安容却笑而不语,带着宫薄简先出去了,房间只剩他们两人。

她靠坐床头。

他端着碗坐在床沿。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挑起一筷子面条看她反应。见她微微蹙眉,他又放下面条,拿起调羹舀了葱花喂给她。

她不动声色的吃了。

她没说话,他也没说话,又舀起一调羹的葱花。

她故意皱眉。

他赶紧放下调羹,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喂给她。

她扭头躲开,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心里涩到了极致。若没有席安容的点拨,她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很多她不相信的事实原来都是真的。

“哭什么?”

他放下碗,左手抽纸巾,右手摸上她额头:“又难受了?”

她不说,就哭,一直哭,看着他哭。他明显急了,对,是着急,不是烦躁。那种着急像是走入了死胡同,令他措手不及。

“是不是不好吃?”

“吃恶心了?”

“头疼了?”

“肚子疼?”

“我做得不好吃,我现在就端走,你别哭了。”

霍南图手忙脚乱,江宛童哭得像个不讲理的孩子:“我要葱花……我要很多很多的葱花……你放的葱花太少了……不好吃,葱花太少不好吃……”

霍南图的心被她哭烂了:“我备了很多葱花,你想要多少就放多少。我把这碟子里面的全部放进去,好不好?”

“不够!”

“厨房还有,我去拿。”

“要拿多一点。”

“好好好,你别哭了,乖啊!”

霍南图跑出去,生怕跑慢了,她会哭瞎一般。

席安容又从外面走进来,抱着江宛童轻轻拍:“江家压着你,把你压得什么都不敢说。女儿,现在你已经回家了,爸爸妈妈哥哥嫂嫂都很爱你。你在我们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可以畅所欲言。你说了我们会更懂你,你不说就会滋生很多没必要的误会。”

“你说了,南图不做,那是南图不爱你。”

“你不说,他做了,没有做好,那不是他的错,你也有错。”

“女儿,放过他,放过自己。”

“你当初能再给阿琛一次机会,是不是也能再给他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