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是陈川的好友?从小认识的那种好法?
“所以在家里,是不是都是你做家务?”乔羽带着几分同情地看着她,嫁给陈川那种又懒嘴又毒的男人,真是什么情绪价值都得不到。
也就那张脸能看了。
沈溪朝她勉强一笑:“唉,没办法啊,摊上了。我又要上班又要做家务,可真是累死了。陈川你是最清楚的,就他……”
古话说的好,在老公的朋友圈,多立自己勤劳能干、贤惠大方的正面形象,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能立于舆论不败之地。
“我懂我懂。”乔羽狂点头:“关键骂不过他,打也打不过,能怎么办?对了,我认识好几个不错的家政阿姨,以后你有需要我把她们介绍给你。咱们加个微信吧,我觉得跟你特别聊得来,以后咱们可以约出来吃个饭逛逛街什么的。”
呃……跟大明星吃饭逛街?是生怕自己隐私太多,想要露一露?
沈溪笑得特甜:“没问题。”
女人们聊得热火朝天,男人们烤得烟熏火燎,还得忍受陈川的冷嘲热讽,关键还不敢吭声,谁让之前打麻将输太惨……
好容易东西烤好,一声招呼,管家带着服务生立刻上前接管惨不忍睹的烧烤台,他们几围坐在餐桌前,看着台面上那些黑漆漆的东西……
只有陈川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慢慢地欣赏着夕阳沉下湖面的美景,对桌上的黑炭扫都不待扫一眼……
其他众人,有志一同地把脑袋转向忙碌的服务生们,等他们把美味可口的烧烤端上来,就着傍晚的微风,看着夕阳西下,端起冰凉的啤酒,人生至此,真是——有钱真好啊!
*
开心又快乐的周末时光,就这样结束了,跟那些霸道总裁富三代不同,周一沈溪又进入了忙碌的打工人的生活。
时间很快就来到十一月底,眼看马上就要进入十二月,大赛将至,不管是校队还是省队,都紧张起来。
沈溪不紧张,自己教的学生,自己心里有数,照这样练下去,校长的大饼,已经是她能叼嘴里嚼两口的美味面包了。
省队嘛,虽然被黎美哲耽误了一段时间,好在底子在那里,进度也追上来了,不用太担心。
而她正常的教学任务,也在按部就班。
这学校她上了两门理论课,讲课她不愁,最愁的是做课件,但这个烦恼已经被她亲爱的老公解决了。
真是帮她省了好大的心,沈溪一高兴,这个月还多给了他两百块零花钱。
陈川应该也挺高兴的,她见他喜滋滋地接过去,就知道。
今天是三四节课,下课时间一到,沈溪比她的学生们还要急着往食堂赶。再不走快几步,就要被饥饿的学生群体给挤得连菜长什么样都看不着。
沈溪冲到食堂时,一眼就瞄到陶可坐在不远处已经开吃了。
她立刻把餐盘一摆,瞄准那炖的红油透亮的猪蹄,出手讲究一个快如闪电。
A大食堂的大妈不用练就抖手神功,菜都是提前舀好用小碗装上,摆在台面上让人自取。所以,就算大妈们爱抖手,也是提前抖好,他们看不到,也就不心塞了。
沈溪又要了份辣椒炒肉和清炒西兰花,看着一大波从食堂入口涌进来的学生娃娃们,安稳地在陶可对面坐下。
饿是真饿,她埋头先是猛吃,干完一碗饭再去免费续了第二碗时,才能慢悠悠地开始细嚼慢咽,抬头看了陶可一眼:“嗯,我有没有看错?你好像瘦了点?”
陶可手里的筷子猛地一顿……
沈溪眼睛多尖啊,一下子就看出她的不对劲了,于是追问道:“真瘦了?出什么事了?”
陶可大眼睛开始微微地湿起来,但大庭广众,不好失态,努力克制着。
沈溪脸色一沉,几口把剩下的饭菜吃完,然后看着陶可还剩了一大半的食物问她:“还吃吗?”
陶可默默摇头,沈溪把她的餐盘一并收起来,拿到清理台倒干净,盘归盘,碗归碗,筷勺归筷勺地放好,拉着陶可离开食堂。
孙方仪坐在不远处,一直偷偷注意她俩的动静,看她们饭都没吃完就走,眼珠子转了转,飞快地抓了几个大馒头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
一走出食堂,沈溪问她:“回宿舍还是去哪里?”
“我们去湖边走走吧。”陶可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行,就去湖边。
这个点都是往食堂奔的人,湖边反而安安静静,就几只水鸟在湖里时不时飞掠而过。
十一月底的禾城,气温还有十七八度,十分舒服。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到湖边,沈溪拉着陶可在树下的长椅上坐了,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此时此刻,陶可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扑进沈溪的怀里,情绪失控,话都说不出,只能呜呜地哭。
沈溪在心底叹气,拍着她的背,已经有了隐隐地猜测。
不知陶可哭了多久,总算是哭够了,抽泣着一边拿了纸巾擦眼泪鼻涕,一边说道:“小溪,我……”
沈溪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粒小石子,朝后面一扔——
“啊!”一声痛呼传来,然后再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越跑越远。
陶可被这变故一吓,眼泪立马就收了回去,她起身看了看树林,只看到一抹迅速消失的背影,还有地面散落的几个大馒头,有一个还啃掉一半。
“是谁?”
“孙方仪。”沈溪拍了拍手上的灰,陶可哭的时候,她就看到孙方仪贼头贼脑地躲在后面,果然。
那粒石子,就当给她个教训吧。
“她跟在我们后面偷听想要做什么?”陶可生气地瞪眼。
“还能做什么,八卦呗。”陶可的状态,明显不对,孙方仪又是她们的死对头,肯定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算了,不说那无聊的人,先来说说你的事吧,到底怎么了?”
陶可的头又低下去了,半晌,才嗫吁着说道:“小溪,我……怀孕了。”
那只靴子,终究还是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