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成拍拍闺女的肩膀,“这件事只有领导知道,公安要去学校调查,没办法都瞒着,对外就说你突然发病昏迷被送到了医院。去学校了你也和同学们这么说。”
虽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人言可畏,以讹传讹的事不少。
说有病是最好的。
王雪珊单纯,不是傻,也明白这个道理。
“爸,我知道了!”
时欣然和她告别,“我明天再过来看你,给你做个鱼片粥好不好?”
王雪珊龇着小白牙,“谢谢然姐!”
宋春丽一拍她,嗔怪地瞪她一眼,“你怎么那么好意思麻烦人家?欣然,你告诉我怎么做,我给她做!”
时欣然笑着摆手,“没事,我早上做饭时多做点就行,不麻烦的。”
王雪珊抱住她撒娇,“谢谢然姐!”
宋春丽满脸的歉意,“昨晚已经那么麻烦人家了……”
“没事,阿姨,我和雪珊都是朋友,应该的。”
时欣然又和王雪珊摆摆手,“我走了,明天过来!”
宋春丽送她和谭云骞到楼下,之前只是把他们当作女儿的朋友,经过昨天的事关系更近了一步。
学校里,徐重阳打听了一下,王雪珊果然没来上学,听说生病住院了。
他更加确定是出事了。
他当初和那两个人协商事前每人付一百,事成之后再每人给一百。
他和那两个人约好了晚上七点半见面付尾款。
他今天下午四点多放学,到家五点多,丁文玉已经做好饭。
他还没等脱下羽绒服,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徐福堂接起电话,“找你的。”
他接起电话,眉头立刻皱起来,“不是说好了七点半吗?”
“我们等不及了,这回给我们每人准备五百!”
“什么?!”徐重阳看了眼爷奶,压低声音,“你们疯了吧?不是说好了每人二百,我一会儿把剩下的二百给你们!”
于祥在电话那边嚷嚷着,“不行!今天公安已经找我们问话了!赶快给钱我们哥俩去外地避避风头!”
徐重阳一下慌了,“你们怎么办事的?被人发现了?事情到底办成了没有?”
于祥理直气壮地回答,“没有!昨天刚把王雪珊抬出学校就被一个当兵的发现了,我们扔下就跑了!”
徐重阳气急了,还不敢大声说话,“没办成昨晚为什么不给打电话?”
于祥沉默了一下,昨晚不打电话自然是想瞒着他说办成了好要尾款。
昨天已经黑天了,他们又捂得严严实实的,那个当兵的就算眼睛再尖也不可能看清他们的长相。
就连摩托车的牌子都摘了,江城两百多万人,有这个型号的摩托车的人少说也得几百号。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公安找上门了。
今天下午就有刑警队的来询问他们昨天下午四点前后在哪。
虽然被他们糊弄过去了,但是很不安。
问话就说明怀疑了。
发现不是迟早的事?
“少他妈废话!要是我们被抓了你也别想好!你可是个大学生,你要不怕我们更不怕了!”
徐重阳抓了下头发,“这个事本来就是你们没办成……”
于祥在电话里嗤笑一声,“你在和我讲道理吗?”
“信不信我明天去学校找你!你叫徐重阳吧?”
徐重阳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和于祥一直说自己姓刘,他也怕后续麻烦。
于祥嗤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是个人找我们做事就接吧?现在风声这么紧,我们不得小心点?万一是公安下套呢?”
“要不是看在那姑娘长得漂亮这活我们也不会接!”
徐重阳咽了咽口水,千万不能让他们找到学校,但是一千块钱他根本拿不出来。
跟杨淑娟这段时间倒是给他买了不少东西,但是钱却给的很少,答应他分手的时候一次性给他一笔钱,这笔钱他可以作为创业资金。
现在找杨淑娟借也没可能了,她在港城,远水解不了近渴。
“给我三天时间……”
“一天!明晚这个时候我要看到钱!不然大家都别想好过!”
徐重阳颤抖着手挂掉电话。
丁文玉喊了一声,“小阳,谁啊?吃饭了,赶紧的!”
徐重阳脱了羽绒服,说了句,“我去洗手……”
他到厨房接了水,也没调热水,他把脸一下扎到冷水盆里,冰凉刺骨的水让他打了个哆嗦。
要怎么办?
他没想到这两个人办事不力,竟然被发现了!
公安怎么会那么快就盯上他们?
会不会是他们虚张声势想借机讹钱?
于祥那边挂了电话,tui了一口痰,敲了敲小卖部的窗子,打开后扔了一毛钱离开。
他刚离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面包车的后座缓缓坐起一个人。
是谭云骞。
他等着于祥走的不见影了才摇上车窗,移到驾驶座。
两个人离得不算很近,于祥打电话的声音也不高。
他听的断断续续的,但是徐重阳三个字却很真切。
看来媳妇猜的没错,这个事还真的和徐重阳有关系。
他用力握了握方向盘。
徐重阳能报复王雪珊就能报复他。
之所以怀疑于祥是因为昨天听肖景城的描述,说其中一个人个子不高,五短身材,骑着嘉陵50,他一下就想到于祥了。
所以才提醒刑警队的办案人员。
他见过于祥,这人曾是下乡的知青,在下乡时就因为强奸未遂进去过,八十年代初才被放出来,每天就瞎混,年龄也不小了。
之前城南那伙混混们看不上他,不带他玩。
今天把媳妇送回家他就来盯着于祥了。
知道公安下午来找于祥问过话,如果真是他肯定会有下一步行动的。
谭云骞开着车离开这里,找了个小卖部给刑警队打电话,说了刚才听到于祥打电话的事。
刑警队的人很惊讶谭云骞竟然会这么配合公安查找线索。
曾经的混混头子成热心好市民了!
“同志,非常感谢!”
“不客气,我也希望早点破案!”谭云骞挂掉电话,开着车去了徐家。
他之所以着急破案,是因为他马上要走了,这帮兄弟也要带走,到时候剩媳妇自己在家他不放心。
他开着车到了机械局家属院,毛晨的面包车就停在出口的必经之路。
毛晨这会捂着个大棉被坐在车里,一手点心,一手香肠,眼睛还不错神的盯着出口。
谭云骞敲敲窗,“走了,不盯着了,上我家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