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狐狸，是个天才。
真正的修炼天才。
她的经络仿佛就像是为了修炼妖族功法，量身打造的。
按照常理来说。
只要正常修炼进化，这只小狐狸肯定进阶神速，在她这个年龄，达到山海境是毫不夸张的。
不要认为这很简单。
就相比较而言，如果没有吞噬天赋，单靠自身修炼，牧云认为自己的修炼速度，都比不上这只小狐狸。
可能就连阳承那家伙，比这小狐狸都略微逊色。
要知道阳承可是混羽族的天才。
那是主宰种族辉煌之时都承认的天之骄子，更是被整个种族寄予厚望。
真正算下来。
可能也就位于蓝星界域内部修炼的瑞兽牧白，在修炼天赋上，能比肩这只小狐狸了。
而且前提条件，还是必须位于蓝星界域内。
身为蓝星界域的瑞兽。
一旦离开蓝星界域，牧白的修炼速度肯定会大打折扣。
毫不夸张的说，单从修炼天赋上而言，这只看上去有些呆的笨狐狸，是牧云目前为止见过最强的。
而就是这样一副，最适合妖族修炼的身体。
却牛头不对马嘴的，修炼了人类的功法。
要知道，虽然人类与妖族化形之后，长得很像。
但实际上，人与妖的修炼功法可谓是天差地别，很多地方甚至相互冲突。
牧云由于有吞噬天赋，能直接吸收能量，提升自身境界。
而且也有足够强大的御敌手段。
所以不用格外去找一些妖族修炼功法。
但不同妖族不同啊。
没有吞噬能力，又不依靠修炼功法的话，很多妖族甚至没有办法跨入修炼之路。
而就算是如此。
也总比用人类的修炼功法强。
至少以牧云估计，哪怕没有任何功法辅助，只依靠身体本能吞吐能量，这小狐狸也应该进入天元境了。
可以说，由于修炼人族功法的缘故，这只小狐狸想要增长一丝修为，都要付出比普通妖族万倍的努力。
而且还要承受筋脉逆行的巨大痛苦，与能量暴动的风险。
不说成为二阶进化者了，如果是其他妖族，像这只小狐狸这样修炼人族功法，不直接筋脉尽废，或者爆体而亡，就已经不错了。
牧云回过神来，望向这笨狐狸，眼神复杂。
“你知道，你平常修炼的功法是什么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牧云语气不对劲，小狐狸犹豫良久，开口说道。
“炼身诀，应该是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牧大人。”
“这是本人族功法。”牧云继续开口。
而见小狐狸依旧面露疑惑，牧云干脆和她解释起了妖族修炼人族功法的后果。
这一说不要紧。
却给牧云吓了一跳。
这小狐狸对于修炼进化一道，不说是一无所知吧，也基本算是一张白纸。
不过倒也是可以理解。
毕竟这小狐狸身处人族疆域这么久，平时光顾着东躲西藏，根本就没接触过修炼相关的信息。
更不知道妖族应该怎么修炼。
而且从这只小狐狸之前的说的话来看，她的阿爸阿妈也只是两只普通的小狐妖，估计脱离妖族已经不止一代人了。
相关的修炼法门，早已失传。
也是幸好自己遇上了这只笨狐狸，要不然，一块璞玉就要因此蒙尘了。
也不知道，在这大界之中，有多少这样得不到机会的修炼天才。
略微感慨了一句。
牧云花了数个钟头，才勉强与这只笨狐狸讲清楚了前因后果。
“也就是说，我修炼的炼身诀，其实对我跨入进化者之路，还起了反作用。”
小狐狸声音有些复杂。
她脑海中的小白虎则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片刻后，小狐狸有些感慨。
其实她也感受到了，自己修炼这炼身诀时，身体本能的抗拒，剧痛无比，总体上十分不协调，甚至说相互冲突。
但由于对修炼没有什么概念。
也没有一个能问的对象。
久而久之，她就把这当做了一种常态，还以为每个进化者在修炼时，都要经受这种痛苦。
“听阿妈说，这功法是我小时候，阿爸从一个路过的行商手里买到的。”
“阿妈和阿爸都只是依靠本能吸纳能量，成为的一阶进化者，所以对修炼一道也不清楚。”
“在他们看来，那些人类能依靠功法成为进化者，我们应该也行。”
“当时，阿爸用几个月的工钱买到这东西的时候，我们家还高兴了很久。”
小狐狸说着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丝丝泪光涌现。
不过好在是在精神世界中。
除了牧云，没人能察觉到她的变化。
“后来其实，听阿妈说，她和阿爸都修炼过这功法，当时他们也觉得没有效果，但最后却把原因归结到了是自己天赋不够上。”
“等到后来我‘依靠’这本功法，成功成为了进化者，阿妈也就再也没说过什么，只是四方奔走，拼命的工作给我买各种修炼用的药材。”
“最后阿妈临走前，还叮嘱过我，要好好修炼这本功法，隐藏好自己，替他们好好活着...”
小狐狸说着，声音逐渐由平静转为抽泣。
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擦了擦眼角。
“对不起，牧大人，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让你看笑话了。”
对着精神世界内的小白虎挤出一抹笑容，小狐狸抿着嘴唇说道。
见她的样子。
牧云张了张口，最后也没说出什么。
只能感慨一声世事无常。
实话实说，这个小狐狸不论是心性还是天赋，都十分出色。
苦难确实能让一个人生不如死。
但挺过来后，也确实能塑造、改变一个人。
身为经历过灵气复苏时代，前世吃尽了苦头的牧云，对此再清楚不过。
现在想来。
不论前世的经历有多么不甘，多么痛苦。
但至少，让他有了一颗坚韧不拔的强者之心。
能在苦难中屹立不倒。
这是成为一名真正强者的必备条件。
而眼前这只强装坚强的笨狐狸，无疑拥有这样的品质。
也许只是她自己还没意识到罢了。
回过神来，牧云再次看向了眼前的小狐狸。
心中莫名起了一丝爱才之心。
这是区别于这小狐狸与神秘铁片可能得联系之外的情感。
换而言之。
这一次，就算没有神秘铁片的指引。
他也会救下这只小狐狸了。
话说回来，无论是这一世，还是前一世，自己好像还没收过弟子吧。
不急。
还要再考验一番。
虽然心中想着，还要再考验一番，但实际上牧云的语气已经有了些变化。
少了些冷漠，多了些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