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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萝月三言两语说退了星儿,红笺小苑这才恢复了平静。可是言萝月的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秦慕甫当真要给画眉一个名分?

若是在意画眉,早在她侍奉时就该给的,可若是不在意,一向不近女色的殿下,缘何时时将她带在身边?

言萝月也不愿去想这些,她只是来为秦慕甫治病的,不该在意他的后宅,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何会控制不住去想。

只是,还没等她想明白,外面传来消息,秦慕甫一行人提早回了府!

因为,殿下旧疾复发了!

言萝月听到“旧疾复发”四个字吓了一跳,赶紧去了吉沐阁。

可她还没走到吉沐阁上房,就被画眉拦住了去路。

“我听说殿下病情复发,我来看看殿下。”

画眉脸色微冷,“殿下强撑着回府,好不容易才睡下,你还要去打扰他?”

“殿下病情怎会突然发作呢?近日他的精神状态都好。”

画眉对于言萝月的话嗤之以鼻。

“你对殿下的病了解多少?殿下的病本就发作无常,你不懂的话,就不要在这里添乱。”

“我每隔几日都会为殿下诊脉,做脉案记录,这些天殿下的脉象一直很好,是不是今日出府,殿下受到什么刺激了?”

画眉想起今日马场之事,脸上一阵青白。

“能有什么事?你是盼着殿下出事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殿下有我照看就行了,你下去吧。”

这句“你下去吧”,让言萝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来由的,言萝月说话硬气起来。

“皇后娘娘命我调理殿下身子,殿下有疾,我自当守在跟前,没有殿下的命令,我是不会离开的。”

“呵!你少拿皇后娘娘压我!殿下对皇后娘娘原就没什么亲情可言,他会在乎你这个医女?”

“我没有拿皇后娘娘压你,我只是在告诉你,在璟王府,我只听从殿下的吩咐。”

言萝月态度平和却坚决,画眉没想到她会如此难缠。

两人正僵持不下,晏安走了过来。

“言姑娘,你来看殿下?”

“对!听说殿下旧疾复发,我想来为殿下诊脉。”

晏安有点为难,“殿下才刚刚睡着,言姑娘你有所不知,殿下病情发作时,人是非常虚弱的,总是有点浑浑噩噩,并不容易睡着。”

“与上元节宴那次发作一样吗?”

那次?那次是某人假装发病啊!

“不一样。”晏安坚定地摇摇头。

“若不一样,我定是要去看殿下的!我需得知晓殿下真正病发时的状况,才能更好地为他医治。”

言萝月用了“真正病发”几个字,晏安多少有点尴尬。

“既如此,你随我来。”

言萝月刚要走,画眉又伸手拦住了她!

“她不能去!”

“画眉,”晏安有些无奈,“言姑娘来璟王府,就是为了医治殿下顽疾的。”

“殿下是自幼的病,这么多年都无药可医,她凭什么医治殿下?”

“言……”

“画眉姑娘!”

言萝月秀眉紧锁,不再相让,冷声抢过晏安的话,“你好像还不是璟王府的女主人,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我是不是,轮不到你来质疑。”画眉不甘示弱,“但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吉沐阁发号施令?”

“画眉!”

晏安有点看不下去了,“言姑娘是奉皇后娘娘懿旨来到璟王府的,殿下也已经同意她医治,就算是璟王府的女主人,也得敬重言姑娘一二。”

况且你还不是!

晏安的未尽之言,画眉听懂了。

虽然不服,但如今的确不是她一言堂的时候。

只见她傲视道:“既然殿下同意你医治,你且去看吧。”

言萝月没再理会画眉的阴阳怪气,跟着晏安进了秦慕甫的寝殿。

秦慕甫的寝殿,言萝月还是第一次来,从前只去过暖阁书房,如今天气渐热,秦慕甫便回到寝殿安置。

寝殿很大,穿过两个套间儿,过了金丝楠木的雕花鸟纹落地罩,才走到拔步床前。

彼时,秦慕甫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只见他面色苍白,薄唇毫无血色,好看的眉眼也因为过分乏力而显得疲倦绵软,失了刚毅神采。

言萝月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秦慕甫。

“他今日可受了什么刺激吗?”言萝月问。

晏安犹豫着回答,“也不知算不算受到刺激,就是……就是今日去巡护营,营里正举行赛马,有一场赛马中,有个将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殿下吓着了?”

“倒……倒也不至于,就是当时画眉吓着了,她一下子扑进了殿下怀里,殿下……躲闪不及,从观赛台上掉了下来,虽然没有摔到,但想必是受惊了。”

“……”

言萝月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想拿过秦慕甫的手腕为其诊脉。

哪知手指刚碰触到他,他就条件反射似的移开了胳膊。

然后人就醒了。

“殿下……”

男人微微睁着眼睛,眼神浑浊,哑着嗓子开口,“言萝月?”

这是言萝月入府后第一次听到男人连名带姓地唤她,愣了一下,才回复:

“是我。”

男人放下了胳膊。

言萝月犹豫着再次为他诊脉,这次他没有移开。

秦慕甫的脉象令言萝月深感诧异。

按理说,秦慕甫如今正吃着师父的药,师父说这药吃上半年便能见好,如今已吃了两个多月,而且这期间,不论是哪次不适,他的脉象一直都很平稳,何至于像今日这般混乱虚浮?

如今这脉象,若是放在平常人身上,怕是会被诊断为病入膏肓!

“殿下从前病发,也是这般情形吗?”

“是。”晏安不敢隐瞒,“殿下的病,每隔两三个月便会发作一次,发病时,轻则头痛欲裂浑身瘫软无力,重则昏迷数日而不醒,如今的症状,正是他真实发病的情况。”

“每两三个月便会发作?发作时可有什么契机吗?”

“有时会像今日这般,受到某种刺激,有时则是毫无预兆。”

“从前病情发作时,你们给殿下服用什么药?”

“并不用药,殿下混沌几日,自然会好。”

晏安又补充说,“用药也是无效的,任何药都是无效的,霍小少爷这些年来一直在钻研殿下的病,直到如今,依旧毫无办法。”

言萝月沉默下来。

浑浑噩噩的男人,这时忽然开了口,只听他声音低哑,又带着点期许地说:

“清平子,有办法。”

言萝月听了这话,眼泪竟然不自觉掉了下来……

多么矜贵高傲的一个人,如今竟被这顽疾,折磨成这般卑微的模样?

他脆弱无助却又怀揣期望的样子,深深触动了言萝月的心。

“是!”言萝月肯定地回复,“我师父钻研出了方法,此法定能医好你的病!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会医好你!”

秦慕甫神色迷离地抬了抬手。

言萝月凑近了些,“殿下要什么?”

冰凉的触感从脸颊滑过,言萝月愣住了,秦慕甫竟然,抬手擦掉了她的眼泪……

晏安也留意到主子的举动。

主子不近女色是真的,否则也不会为了躲避画眉的投怀送抱而摔下观赛台。

但是,他不排斥碰触言萝月,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