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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

宋玉瑾感觉自己的身体好累好累,他真的好想睡觉。

看着骤停的心电图,主刀医生立刻吩咐道:“快准备心肺复苏!”这突然的变故让手术室一群人都心里一紧。本来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如今却极有可能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宋玉瑾感觉自己越来越累,再也扛不住的意识陷入了黑暗。失去意识的时候,宋玉瑾听到耳边有无数的声音,却怎么也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大概是说手术失败吧。

宋玉瑾感觉自己睡了好久,耳边好像一直都有生声音,好多的哭声,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宋玉瑾想这应该是自己家人们的哭声吧,他很想安慰一下他们,可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只能听着他们的哭声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有一天,宋玉瑾发现自己又可以说话又可以看的见了。宋玉瑾看到了自己的墓碑,而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姐姐就站在那,神色痛苦。宋玉瑾想安慰他们,告诉他们自己只有原来一点点难受,现在自己再也不用难受了。宋玉瑾飘到赵念诗面前,伸手想擦一下妈妈脸上的泪水,手刚刚碰到赵念诗的脸,手就直接穿了过去,宋玉瑾愣了一下,又转身看向爸爸,开口道:“爸爸,你快安慰一下妈妈啊。”宋明启好似有所感的转身看过了过来,宋玉瑾身子一僵,惊诧于自己的爸爸竟然可以看见自己,却发现宋明启的瞳孔中倒映着的是妈妈的脸,原来爸爸是听到妈妈的抽泣声啊。宋玉瑾好像感觉自己的心脏有开始抽痛了,他不明白自己都已经死了怎么又感觉到了痛呢?

宋明启把赵念诗抱进了怀里,语气沙哑的开口:“不哭了,小瑾看到又该难受了。”宋艺涵也在旁边安慰妈妈道:“爸爸说的没错,小瑾最讨厌看到我们哭了。小瑾要是看到妈妈难受他也会难受的。”

宋玉瑾听着爸爸和姐姐对妈妈说的话,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不是心脏疼啊,原来这叫难过。突然,宋玉瑾感觉眼前一黑,又一次的陷入了黑暗,再也没有听到家人的声音。

宋玉瑾没了意识后,不知又过去了多久,他又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声音。宋玉瑾不知道是谁又在自己耳边说话,没有了自己爸爸妈妈那歇斯底里的哭喊,是嘀嘀咕咕的对话,好像是对自己说的又好像是那个人在自言自语一样。自从宋玉瑾可以再次听到别人的声音后,他每天都能听到那个声音在絮絮叨叨的说话,宋玉瑾想听清楚那个人到底再嘀咕什么又怎么都听不清,终于在宋玉瑾一次睡觉被吵醒后,他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宋玉瑾翻完身后,猛然间发现自己又可以动了。宋玉瑾试探的又动了一下,这下不止是宋玉瑾惊奇,那个一直在宋玉瑾耳边絮絮叨叨的人也惊奇的开口。宋玉瑾想看看那个一直在自己耳边唠叨的人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能暂时放弃对那个人的好奇,重新睡了过去。

自宋玉瑾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之后,倒也没有多激动,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已经死了,虽然怎么也记不起爸爸妈妈和姐姐的样子,但是自己确确实实是已经死了的,死在了那个手术室里。

在宋玉瑾那断断续续的记忆里里,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已经死了,也就没有发现自己是在那个老是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话的人的肚子里,那个人其实就是他现在的妈妈。而宋玉瑾每次不耐的翻身其实对于那个人来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在动,自然也就更激动了。

宋玉瑾睡了醒醒了睡的,昏昏沉沉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

这次,不知是哪一天,那个老是在宋玉瑾耳边絮絮叨叨的人好像摔了一跤,宋玉瑾这次听清楚她说什么了。那人声音里带着哽咽,重复着道:“我的肚子好疼,孩子是不是要出来了。”宋玉瑾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在那个人的肚子里,而自己就是她的孩子啊。宋玉瑾听着那人喊疼,自己竟然也感觉到了难受,这是自从死了后再一次感觉到了难受。宋玉瑾再也撑不住的睡了过去,这时他还想着这样应该那个人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吧。

宋玉瑾其实睡得并不是很好,脑子乱糟糟的,耳边总是有人再说话,可能自己又要死了吧。宋玉瑾有一点难过,他还没有看过自己这一世的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呢,要是自己就这么死了,他们肯定难过死。从自己有意识开始,他们一直就很期待自己的到来,不行,他不能就这样死掉,至少不能死在自己妈妈肚子里,她该有多伤心啊。

凭着这一腔信念,宋玉瑾强撑起了精神,用尽全力的想从这个肚子里出来。

公元110年,二月十二花朝节,夏国皇帝生辰。

太和殿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皇亲国戚,君臣和睦。

太后看着下面的水袖翻飞,保养得宜的脸上是慈眉善目的笑容,目光看向了下手的昌平公主。看着昌平已经快足月而显得笨重的肚子,关心的询问道:“昌平是不是快临盆了?”

本认真的看着殿中舞姬的昌平闻言,手放在了肚子上,目光都是对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的喜爱:“回母后,还有一个月就快了。”听着昌平长公主的回答,太后了然的点点头,倒也不是并不清楚自己女儿什么时候临盆,只是当母亲的总是会下意识的多操心些,更何况是自己最疼爱也最不省心的那个。太后忍不住又多叮嘱了几句:“你也是早就当过母亲的了,别像养远昕一样,就知道往军营去,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见几次。”

昌平长公主听着自己母后又开始了对自己的训斥,娇蛮的本性又显了出来,娇唾道:“母后!这怎么能怪儿女呢,明明是远昕像祁玉,女儿也想要儿女绕膝啊。”太后摆摆手,不打算和女儿争论,摇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自己儿子自己管,等你临盆了远昕总要和他祁玉赶回来的。”

昌平点头同意。平时远昕和他父亲呆在边关也就算了,这次要是再不回来就不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