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讲不讲理?”祁浩挑眉看她,“刚刚谁把你救出来的?要不是我,你就等着在那坐到天亮吧!”
又问,“接下来打算呢?”
她偏头看窗外。
祁浩冷哼一声,“能耐了啊?”
沈心怡抠着指甲,他总是这样的腔调,好像所有的错都是别人。
“我没那么闲,只不过晚上在酒吧的时候你们一帮人那么大声,想不让人知道你丢工作了都难。”祁浩说着啧啧了一声。
“以前不是挺能耐,怎么一遇上初恋情人就没辙了?”他拿话激她。
沈心怡坐不住,动了动身子,却仍是没搭话。
深夜的街道已是很安静,唯有轮胎划过柏油路面的声音,规律而动听。
沈心怡只让他停在小区外面,她松开安全带快速下了车。
祁浩又从车窗户里探出脑袋来,“你知道的——”
沈心怡脚步顿下来。
祁浩故意停顿,“如果想回容氏,我随时欢迎。”
她看过来,黑夜中轮廓更分明。
她正正好站在一支路灯光柱下。
“你知道,我对人才总是爱惜。小怡,爱情不是你生命中的唯一。”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沈心怡说完就走。
祁浩把车掉了一个头,没开走。而是下车立在一旁,点了一支烟。
她对他心里有恨意,很好。
只要还有恨就好。
他唯独怕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沈心怡醒过来。一看时间已经11点,文嫂也没来敲门。她走出去,看到文嫂在准备中饭。
屋里飘着食物的香味。
“太太,起来啦?”
沈心怡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不去上班?”
文嫂笑笑,“先生吩咐过的啊。”
沈心怡坐回沙发上,问陈启元他什么时候回来。
陈启元的信息回复很及时。
沈心怡看了一眼消息,把手机丢到一旁,坐也不想坐,站也不想站。
他凭什么随便安置自己?
*
陈宗华收了电话线,叫陈启元把机票改到明天上午,会议结束后直接飞。
“好。”陈启元做事不多问。
“出去吧。”
一室空旷,他这才扶额叹息。
刚才文嫂说,她已经四五天没有出门。
“一日三餐倒吃得正常,可是总觉得太太哪里不对劲。”
陈宗华拿起手机,这么些天她也没给他打电话,连短信都没有一个。她宁愿从陈启元那打听他。
想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她明明可以问他。还不如直接问他。可她偏偏没有。
陈宗华电话响起来时,沈心怡正在浴室,没听到。
等到她出来,他电话已经挂了。
她正想要回拨,就听到文嫂来敲门。
他电话打到家里来了。
沈心怡接起,“怎么了?”
陈宗华连那一点想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可是电话已经打到家里,“我明天回来。有什么事,我们明天谈。”
“电话里不能谈吗?”
陈宗华一顿,“你要去哪里?”
“我能去哪里?我不像陈总那么忙,还有地方去出差。”
陈宗华知她生气,“心怡,我这样是为你好。”
沈心怡冷笑。
“我不想你那么辛苦,不想你周旋在复杂的人际关系里面......”
“折断我的羽翼把我像只花雀一样关在家里,这就是你认为的对我好么?”
陈宗华开了一天的会,“我不想跟你吵架。”
“那就不吵。”沈心怡说得敷衍。
陈宗华捏了捏眉心,“我明天下午三点40到......你要不要来接我?一起去吃晚饭?”
“不好。”又说,“我不想出门。”
“心怡,别闹了。”
沈心怡觉得心凉。所以她对自己合法合理的需求,全被他当做是不知进退的闹?
“不打扰你了,拜拜。”她抢先掐了电话。
文嫂拿回电话,还是劝,“太太,你应该出门走走的,春暖花开了。”
沈心怡只笑笑。
她走到窗户外面去看。小区里的广玉兰已经盛放,枝头一大片的绚烂,粉粉白白,诉说着这个季节的节奏。
春天了。那又怎么样呢?
第二天下午,沈心怡都换好了衣服打算外出,文嫂提醒道,“起风了,出门多穿件衣服。”
沈心怡点了头,又回去找衣服。这样磨蹭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人出来。
文嫂看她没多久又把衣服拿去洗衣机,她忙过去,“我来吧,太太你有事出门就行了。”
沈心怡回,“不出去了。”
文嫂诧异,可并没多言。
沈心怡的心情,也是在这是出害死不出中纠结了好几下。
她不想见他,可也不愿逃避。
她保持自己的态度没有错。这件事,错的不是她。
陈宗华到家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纸袋,看到文嫂直接交给她。
“这是给太太的吗?”
“给你的。”
“我的?”文嫂根本没想到,又不敢打开去看。
“我没空去买,让启元帮忙带的,红参,适合老人家服用。”
文嫂激动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陈宗华把行李箱拿进去,文嫂要过来帮忙,他挥挥手,用眼神问她在里面?
文嫂会意,轻声道,“本来下午打算出去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又没走了。”
陈宗华走到卧房门口,敲了两声,这才推门往里。
屋子走了圈,没看到人。
沈心怡慢吞吞从洗手间出来。
四五天不见,对面的男人已经让人觉得陌生。她就那么看一眼,很快转移视线。
“帮我把衣服拿出来。”陈宗华把行李箱往前一放,给她安排活。
沈心怡深吸一口气,去开行李箱。见他看着她干活,沈心怡把行李箱一转,背过身去。
陈宗华来到她身后,抱住她,“喜不喜欢?”
行李箱打开,最上面的是一个盒子,里面是项链。
沈心怡不顾后面人的问话,把盒子拿到一边,又重新走回来,把他的衣服拿出来挂回去。
陈宗华无法,“心怡——”
“你先洗澡吧,放好热水了。”沈心怡头也不回。
洗手间的门关上后,沈心怡动作顿了下,看到桌子上孤零零的项链,有些好笑。
文嫂见她出来,问,“晚上要出去吃饭吗?刚才先生说,要我问太太的。”
“在家吃。”沈心怡坐着想了一会,“文嫂,我来做吧。”
“那太好了!”文嫂很开心,又觉得自己这话容易让人误会,“我是说,先生知道你做饭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文嫂,女人嫁给一个人,就只能以让对方开心为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