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杨宝珠听了全身不寒而栗,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笑。
“倩倩,你能帮我约一下娜娜吗?”杨宝珠想要验证一些事情,心里的感觉很强烈。
“你不是明天要回春城吗?来不及了呀。”于倩倩道。
“娜娜大概什么时候有空?”杨宝珠问。
“嗯,差不多这几天就该回来了,这一趟欧洲之行应该结束了吧?”于倩倩眼珠子转着在算时间。
“那我就再等几天回去。”杨宝珠决定留下来。
“你怎么突然对娜娜好奇了?是不是也想看看跟你长一样的人是种什么感觉?”于倩倩笑嘻嘻地看着杨宝珠道。
“是啊,以前你和乔东说没感觉,今天看到于耀祖的鬼样子后,突然想知道要是我和于娜娜站在一起,别人到底会认为我和她是一对双胞胎还是她和于耀祖是双胞胎?”
杨宝珠捏了一下于倩倩的小鼻子笑道。
这丫头心真大,杨宝珠的表现那么明显了,她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到底自己和于家有没有关系?杨宝珠也不知道,可是看到于耀祖的那一瞬间,杨宝珠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自己和于耀祖是掉了包的。
可是时间上对不上,而且现在不确定于娜娜和于耀祖是不是也是在山城生的。
可是为何自己与于娜娜长得像,而于耀祖与杨家人长得像?
其中一个像是巧合,两个分别像对方家里的人,这样的巧合不得不令人怀疑。
杨宝珠想起了前世今生,自己在杨家这么多年,只知道户口本上写着祖籍山城光县,但是逢年过节自己从未跟父母回过光县,而光县也没有亲戚来走动过。
自家祖屋在光县哪里根本不知道,更别说去寻找了。
一家人在机床厂里就这样过了一辈子,杨宝珠从未见过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这些,更别说其他的叔伯、姨舅这类亲戚了。
这些只有哥哥杨建国见过,这些人只存在杨建国的口中,杨宝珠从未见过。
以前从未想过这里面有何诡异之处,今日这怀疑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就疯狂生长。
在焦躁不安中等待了两天,于倩倩就带着于娜娜来了,同行的还有乔东这位免费司机。
“呀,杨经理今天怎么剪成短发了,真漂亮!”有员工见到与于倩倩同行的于娜娜道。
于娜娜没说话,淡淡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员工看着今日的杨经理气质与往日完全不同,走过后又回头看着于娜娜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你看,店里员工都没认出来,是不是你们很像?”于倩倩笑嘻嘻道。
“就你皮!”于娜娜宠溺地点了点堂妹的额头道。
推开办公室的门,听到动静的杨宝珠抬头,与于娜娜四目相对。
一模一样的眉眼,相差无几的身高和身材,都穿着黑色的职业女装,不同的是两个人的气质。
杨宝珠乌黑长发扎成的高马尾丸子头,干练中透着女人味儿,十足的人间烟火气。
于娜娜则是及肩短发,干练利落、矜贵内敛,眼神清明中带着几分疏离,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女神范儿。
看到对方恍若照镜子的感觉,杨宝珠看着于娜娜突然就泪流满面,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泪水毫无征兆的决堤,好似心中有无限的委屈似的。
一向高冷,喜怒不形于色的于娜娜在见到杨宝珠的时候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拉住杨宝珠的手。
俩人手拉着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是杨宝珠?”于娜娜打破尴尬问道。
杨宝珠点点头,不好意思地擦着眼泪,“总算是见到传说中的娜娜了。”
“两位姐姐,你们能不能坐下慢慢叙旧?”于倩倩活跃气氛道。
一旁的乔东默默倒好茶水,眼珠子黏在于娜娜身上,眼神追着于娜娜转动。
于娜娜是刚下飞机就给接到这里来的,十几个小时的旅途相当疲倦,还没倒时差。
刚随着商务部的商务代表团从欧洲回来,满身的风尘仆仆。
乔东恨不能眼珠子黏在于娜娜身上,可惜于娜娜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乔东,乔东蛮失落的。
“听倩倩说你比我大一天?”于娜娜随意坐下,但身姿端正,明明是很随意的坐那儿,但浑身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霸气。
“嗯,我户口本上的生日是三月二十,比你大了一日,算起来你可能要叫我一声姐姐。”杨宝珠说不出的为何,跟这个于娜娜很亲近,说话也风趣起来。
“可是我怎么觉得我才是姐姐,你倒像是个妹妹。”于娜娜淡定道,眼神波澜不惊,语气坚定。
“啊?”杨宝珠愣住。
自己明明大一天,但是在于娜娜面前确实自己显得要稚嫩些。
“倩倩说你是山城人,老家是光县的?”于娜娜品了一口茶,舒缓了一下身体的疲乏道。
“是的。”杨宝珠看着于娜娜,知道后面有话要说。
“我家里祝老太太的籍贯就是山城光县的!”于娜娜爆出大瓜。
“祝老太太?谁?”杨宝珠猜着是那个接生婆。
“就是在我家待了快三十年的保姆,当初给我和于耀祖接生的接生婆。”于娜娜解释道。
“她姓祝?不是杨?”杨宝珠很失望。
要是姓杨的话,那么离真相又近一步了。
“也许祝姓是她的本姓呢,杨姓是夫姓也未必不可能!当然,这个需要查证。”于娜娜想这个想得很快。
于娜娜这么一说,杨宝珠就反应过来了。
确实以前的女人一般人们称呼是总是冠以夫家的姓氏称呼为**老太太,但其实还可以称呼其本身的姓氏的。
“不过祝老太太的籍贯虽然是光县,但是听她说后来逃荒到了芦城,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了。”于娜娜接着道。
“芦城?”杨宝珠像听天书一样,思路跟不上于娜娜。
“我和于耀祖是在芦城的医院生的,我母亲挺着大肚坐火车,半路上羊水破了,只得提前下火车送到最近的芦城医院。”于娜娜言简意赅道。
越听杨宝珠越觉得自己与于娜娜是一家人的可能性越远了,芦城自己从未听说过,家里也没谁在芦城。
杨宝珠情绪有些低落,难道自己的感觉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