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子涵
我和妈妈顶嘴了,实现了人生的首次突破,自然就迎来了妈妈升级般的谩骂:“小崽子,谁给你的营养,胆子长肥了,竟敢跟老妈顶起嘴来了,这还了得,翻天了,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小嘴。”
每当妈妈骂我的时候,爷爷奶奶总是躲避,实在听不下去的时候,也不敢说妈妈两句,只是背后偷偷抹泪,这个时候爸爸时常跟无事人一样,回避我求助的目光。
唉,想想不是滋味,真想回到婴儿时代,有奶就吃,没奶便哭,吵得人死,大人不敢发怒,否则,你对着一个舍也不懂的婴儿,发脾气,不是傻蛋,也是250,就像爷爷感叹的那句话,我不想长大,长大就会增添无穷无尽的烦恼和忧愁,希望永远变小,小成一个刚出世的婴儿,多么精辟的真理,
要不怎么会说爷爷也是个天才人物。
说归说,唱归唱,四季在轮回,这是自然法则,不着边际的想法,就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
有一段时间,因为作业,闹的鸡飞狗跳,家里没有了,父尊儿敬,母贤子孝,我熬熬裂裂,就是不做作业,心里想,看一家人,能把我怎么样?我作业不做,咋的?
谁知这样一来不但家里惹出众怒,而在学校也引发了班主任的咆哮如雷,同学们不屑一顾,投来看不起的眼神,好像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另类,毫不夸张的说,我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嫌弃。
众怒难犯,我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学生嘛以学为本,以作业为任务,完不成任务的人,世上有几个人能看得起?瞧得上!痛定思痛后,很快就改正了不做作业的缺点和毛病,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同学们的首肯,家人们的微笑。
可这一切并不代表我走出了困惑,在妈妈一身毛病的带领下,潜移默化我那健康的身心,于是,加速了我反叛心态的进程,论与天公试比高。
妈妈不想工作,打着带我的名誉躲清闲吃现成。导致我在妈妈高压的监控之下,过着非打即骂的生活,想脱离魔爪,离开这个世界。
有那么一天,天气很闷热,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因为一件校服的事,母子俩吵得不可开交。
妈妈说:“你脑子被狗吃了吗?连件校服都守不住,穿在身上的东西都不知道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斗胆跟妈妈顶起嘴来了,我不相让地说:“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你非让我说出在那?这不是强人所难的事吗?大不了弄丢了呗。屁大的事,还来彰显威风。”
妈妈见我顶起嘴来更加来气了:“自己的东西都能弄丢,真不让人省心,还敢反嘴,长本事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小嘴。”
我大有豁出去犟嘴的回答:“学校里我也找了,可怎么也找不到啊?你要我怎么办?”
妈妈反唇相机的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在学校里吗?这会儿又说找不到啦,你在哄鬼啦?”
我又提高了嗓子加大了气势说:“我是放在放书的包橱里面呀,现在找不到了,这也不能怪我呀。”
妈妈打断我的话插嘴说:“你听得懂人话吗?难不成怪我咯?现在又说在学校里找不到了,你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我寸步不让的说:“我明明放在书包橱里,可它不翼而飞,我也没办法呀。”
妈妈习惯性气势高8度的说:“我问过老师,你根本就没有放到书包橱柜里,在这里尽胡说八道,你给我好好想想,到底放在什么地方?在哪里丢了?。”
我一时乱了阵脚但口不相让地说:“可能放书包里了吧,可能在家里,也可能是这样……的,要不就是奶奶她给我洗干净,没带回来。”
妈妈习惯嗓子高8度地说:“我问过奶奶了,她说给你洗了,装进你书包,你带回家了,她那里找过没有,你不要乱说。”
妈妈骂骂咧咧我争争吵吵,争吵中,我思路有点紊乱的说:“反正不能怪我。”
“还嘴硬,怪的就是你。”妈妈根本就没有屈服我的可能,依然是她强势说:“学校老师说没有,奶奶家里奶奶说也没有,一定是你放学的路上玩疯了,丢了。”
我说:“这些个地方都没有,那么肯定说,校服我带回家了,在家里没有了的东西,这个的责任应该怪妈妈你啦。”
听我这蛮不讲理的话,妈妈气的那个脸啊,那个嘴呀都红了,歪了,疯了,整个人都咆哮起来说:“哪里学来的?还会蛮不讲理啦,拐子走路不行,还怪路不平。”
我依旧抱怨地说“反正找不到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你自己慢慢去找吧!”
这下妈妈被我气的不轻,终于来了一次爆发和冲动,狠狠的破口大骂,还给了我一拳。
我也不甘示弱,狠狠的跺了一脚,我们正吵着谁不想让,不一会楼底下传来救护车的声音,这时物业也打来的电话,“你们吵架一惊一乍,把楼底下老太太的心脏病吓出来了,他儿子让我们传话,先去医院抢救老太太,等回来再找你们算账。”
妈妈也被这个坏消息着实吓了一大跳,接着对我责怨的说:“哎呀呀,熊孩子啊,都因为是你,将楼底下的老太太,吓出病了,现在救护车都到了,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打算怎么办?”
祸从天降,只因是我跟大人顶嘴,这个事情一发生,爸爸,爷爷和奶奶都到齐了,假设了几个可能,把所有的过错,矛头真接对着妈妈,可妈妈依然是煮熟的鸭子嘴死硬,还想把一切罪过,都强加在我的身上,我是有口难辩,单讲最后跺的那一脚,足以地动山摇。
爸爸对妈妈,循循渐进地说:“不要吵了,不要说了,不就是一件校服的事吗?至于吵得那么不可开交,这校服才几十块,你们把楼底下的老太太吓出了心脏病,当抢救一项费用就花了几万,如果他们不放过我们,执意要求赔偿,你们说这事值不值啊?你个败家娘们,处处为这个家挖坑,都少不了你,为家里做贡献的事,不见你有半分半毫。跟一个小屁孩有什么争头,吵头?要么有母亲的尊严,要么有母亲的贤良。”
这时的妈妈知道闯祸了,没有了以前那种不可侵犯的正气和傲慢。
爸爸对爷爷和奶奶说:“爸妈你们把小渣渣(这是爸爸给我取的浑名)带到你们那里去,这里我和他妈处理,孩子在,怕影响他的身心健康,带来负面的阴影。”
然后爸爸又转向对我说:“小渣渣,今天没时间疏导疏导你,可有一句,你一定要记住,跟大人顶嘴是不对的,以后我不允许再有这种现象发生,否则,揍你没理由解脱。”
这时,爷爷担心的追问了一句:“听中间人的意思,楼下的好像要你赔九万块钱。”
听到爷爷的话,又是九万块钱,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难道九字对我来说,是个灾难的数字?虽然不是我亲手出钱,可爸爸的钱也是家里的钱,那是我们一家人赖以生活的安慰,难不成我也成了个败家子?这时我开始恨自己了,我多么希望爸爸打我一拳,扇我一巴掌,知痛方觉改过自新的重要,逐遂本心,不再重犯。爷爷不等我发话求打,硬是把我拽出了房门,带我去了他们家。
到了爷爷家,我的负罪感越来越沉重,我是堂堂正正的小男子汉,为没有站在爸爸的阵营里,力争零赔偿,而感到非常遗憾,我永远记住网络里面的那段话:“我本以为人生的遗憾,是愿望隔山,山海不可平,后来才知道,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攀,山海皆可平,难平是人心,我从错把冰雪当成墨,写出儿童纸上霜,又曾错把童话当成雪,冰冻幼小心里寒,终是错把冰墨两相掺,一半冻伤一半寒,”
就这样浑浑噩噩,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
第二天,爷爷送我回家,面对爸爸妈妈,我何有脸面面对他们,我故意的躲在奶奶的后面,不想让妈妈和爸爸直接看见,因为我很清楚愧对他们,前面自己的窟窿还没有填平,又给家里挖了一个深坑,这笔债,不光是给爸爸妈妈做一个赔礼道歉,我将何时何地才能还清,彰显小男子汉的热血和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