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子涵
天润实验小学,迎来建校以来最牛的一天,省里来了一位大员,据说是绿洲省公安厅的政委。
从路口街道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警车开道,来看,那气势没得说,令路人们,投注好奇惊恐的目光,唯恐躲避不及而触犯威严,从校长老师夹道欢迎里,可以看出新鲜的一面,校长平日里,直板的身材,傲视群芳的派头,令小学生们生畏的目光,此时也收敛了不少,腰弓了,成90度的造型,毫不夸张的说,像个大龙虾,老师的眼睛睁的大大,像球一样,还有那么一点求知若渴的神情,幻想着有一天,或自己或他桃李满天下的学生中有一人,身居要职,光耀天下,而将自身演变成小学生的模样,毕恭毕敬。
那位官员真有这么厉害吗?这对于涉世不深的小学生,平常只知道爷爷管爸爸,妈妈管奶奶,奶奶管孙子小毛孩,家庭三部曲里,见惯不惯的权限法则,是道难以解答的难题。
转眼就快四年级了还犯童言童语的毛病。
省级公安大员,怎么会气派信誓旦旦,来到天润实验小学,莫非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悲剧发生,莫非有什么大案牵连此校,好事者大有长颈鹿,居高临下一探就近,多事人扇动猪八戒的大耳朵,听墙根搜索奇葩新闻,有着网红一把,而跃跃欲试,民间的狄仁杰,早把来龙去脉演绎的淋漓尽致,你不服也得服。
这只是小小插曲,言归正传,省公安厅政委是一位中年阿姨,一身公安服装,英姿飒爽,那气势令人不寒而栗,被校长和教务主任老师恭维迎接,虔诚带路走向学校贵宾会客厅。
一路上倒是很和谐,那位大官阿姨,问了很多关于尹忠网络新闻和现实趣事,问的非常细密,一丝不苟,校长回答滴水不漏,毕竟是校方领军泰斗,天润学校文化精英,天知一半,地下全知,唯恐答非所问,有失校长的身份。
说句大白话,平时对于尹忠这样穷人家的孩子,校长不可能有心非常关心,只不过平常尹忠网络上的几次爆火,加上隐隐约约的道听途说,此时,增添了校长回答的佐料,无形中,校长给大官阿姨有一种称职的感觉。
在回答当中校长也犯嘀咕了,首长多次提到尹忠,莫非尹忠又出了什么蛾子了?这才引起公安厅的注意,如果是芝麻绿豆大的小案子,用得着省公安厅政委亲自跑一趟?前不久破获的那起电信诈骗,拐骗妇女儿童大案是否又出现了案中案?作为校长,心里很清楚在破获这起案件当中,尹忠,子寒一群小屁孩功不可没,正当要表彰他们的时候,得知犯罪团伙的头目反咬一口,大有鱼死网破的决心:“好个吃里扒外的尹忠,你让公安局灭了我们,我也不让你好过,你们这群小屁孩,我要上告,你们也是彻头彻尾的暴力抢劫团伙,证据从我们的保险箱里,抢去了四十万美金。”
小毛孩们只承认抢了四万美金,这与双方咬定的数据相去甚远,案件一时间变得扑朔迷离。莫非首长来校就是这个目的,为这个案子早日破获和澄清?不惜亲自出马!想到这里,校长心里完全有谱了,为了表现自己,振振有词的说:“首长不辞千辛万苦,来校亲自督促案子侦破的进程,真是我等楷模学习榜样,学校发生这个案子,作为校长愧对党的培养,没有及时发现尹忠,这伙小屁孩的罪恶行径,尹忠从小就在烂人堆里长大,我等早就应该有思想准备,常言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且不说尹忠出生在什么家庭,但他从小是在狼窝烂人堆里长大,拿现实的一句话来说,跟着精英成精英,跟着坏人会犯法,扎在富人堆成就新土豪出类拔萃,落入腐败中贪官缺不了。”
校长滔滔不绝口,唾沫星子飞溅,讲的津津有味,那位大官阿姨,听着听着只是稍微皱起了一下眉头,毕竟是高层精英,有的是涵养,脸上依旧布着,蛮感兴趣聆听的微笑,城府之深,令人咋舌,偶尔转眼看了看秘书一眼,喜形于色,也是很自然的谈吐流露。
大官身边的秘书,人中龙凤,何等精明,一下就揣摩出首长的意图,不动声色赞许的对校长说;“校长同志谢谢你,给我们提供了,具有实质性的经典细节,大砥的框架,我们心里已经有了谱。”
听到这里,大官阿姨借坡下驴,微微笑地说:“校长同志,我的意思,想现在去教室看看,尹忠,子寒是一群怎么样的孩子,成好事令人敬佩,做坏事弃恶扬善。”
校长是明白人,自然没有溥首长的意,前面带路,很快来到了三年级四班教室里,此时正在上语文课,班主任老师听了校长的介绍,头次见这么大的官,有点紧张、拘谨、诚惶诚恐,不知所措,大官阿姨,她的秘书,校长一群人走上教室讲台,问了一声同学们好,大官阿姨一眼扫射了全班同学,心有灵犀一点通,很快目光就锁定了,一个让她梦魂索绕的孩子身上,然后低语的问身边的秘书:“小郝,你看看第二排第三个座位的孩子像谁?”
秘书顺着大官阿姨的目光看去一时惊讶的大跌眼镜,嘴里情不自禁地:“政……政委,那个孩子太像你了,简直是完整无缺的克隆,一模一样。”
听了秘书的话,大官阿姨兴奋不已,但没有失态,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他要证实一下母子连心的说法,他很淡定的对班主任老师说:“老师坐在前面,第二排第三个座位的孩子,是不是叫尹忠?”
这下轮到众人们惊讶,反过来想也没什么,人家本就是刑警出身,这么一点眼光还是有的。班主任老师自然点了点头回答:“没错,他就是尹中!”
此时的大官阿姨,没有仕途上的威严,音润着满满母亲的情怀,对班主任老师说:“老师,能不能将尹忠叫上来?我跟他说两句话。”
“尹中同学,上来一下,阿姨要跟你说话。”
很快,尹忠走到大官阿姨的面前,就好像有个心灵感应一样,微笑溢满着孩儿对母亲的亲热,那么迅畅自然和久违的娇羞。
那位大官,阿姨立马牵起尹忠的小手问:“你叫尹忠今年九岁了吧?我的孩子也叫尹中,今年正好九岁,一岁的时候可好哭了,一哭就是两三个小时不得停,带他的小保姆可烦了,有一次他哭的天昏地暗,抱到房子外面,小保姆也止不住她的哭声,气的狠狠丢在地上,接着又拎起他的小脚,结果后脑勺碰到了地面上的烂砖头,破了后脑勺缝了五针,留下了一块疤痕。”
说到这里,大官阿姨泪眼朦胧,对身边的秘书说:“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看到这个孩子我有一种回味的冲动,想走起那段经历,孩子破了头,那时我是省组织部长,身后不外有打抱不平好事英雄,给了小保姆一顿胖揍,至此小保姆怀疑是我指使,一直怀恨在心,将我不到一岁的小尹忠偷走了,从此我辞去组织部长,要求到省公安厅,立誓不抓到,偷我孩子的小保姆,誓不罢休,三年过去后,案子渐渐有了眉目,谁知那个小保姆已成了人贩子,在一次偷小孩的过程中,被发现,遭到当地众人活活给打死了,从此我的小尹忠再没有了下落。”
尹忠这个平时不太言语的孩子,这时也插话了:“阿姨,我知道那个被活活打死的保姆人贩子,是老妖婆的女儿。阿姨,我的后脑勺也有一块疤,不信你看看。”
大官阿姨用手颤颤巍巍的分开影中后脑勺的头发,一块疤痕历历在目泪珠如不断线的雨珠滚滚而下满是感慨地说:“孩子,莫非你就是我的小尹忠,众里寻儿千百度……还没得下句说出口,这时教室的门口,冲进了几位警察,这话没说,立即将尹中,子寒和我戴上了小手铐,送进了囚车。
大光阿姨的秘书,正要上前交涉,被大官阿姨制止了:“是我的孩子,拥有正统的基因,让他受点历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好的坏不了,坏的好不了,我就有这么一点自信。
囚车里,我们五个小毛孩无一漏网,最淡定的是子寒,我们当中的老大,他是在为我们背锅,尹忠显得额外坦然,心灵的感应,他意识离找到妈妈不远了,受莫名其妙的牵连的两个女孩从一开始就哭哭啼啼,最最心虚的算是我,以致我整个过程,一直都在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