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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玲玲擦了下眼泪,肩膀耸动,

叶檀都给整懵了——这,这就好像他被自己欺负了一样,如果要是让屋里的嫂子出来看到,他简直百口莫辩、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可是他叶队长行得端走得正,是那种趁人之危、爱占便宜爱揩油的小人吗?

肯定不是。

于是他赶紧摆手,“哎呀苗玲玲,你有话好好说,你不带这样的,弄得人怪心疼的。”

“哦?心疼?哼,我刚要说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可你此刻说心疼,那你还算是有些良心。”

“呃,”叶檀无言以对,因为他依然听不懂。

毕竟叶檀他再聪明,再是重生,对于女孩子内心的那种古灵精怪,心情来回切换自如反差很大也是很难拿捏精准。

他前世只是个黄金单身汉,重生来也不会对男女相处就那样游刃有余。

而且他也知道未来诞生一首歌里唱的好——“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开怀……”

“我说你知道就是你知道,”苗玲玲有些刁蛮之态。

叶檀再次懵了,都快不会挖土了。

“你想啊,在我孤单的时候,如果我穿上这男士的衬衣,会不会好一些?”

“好一些?”叶檀摇头。

他参不透,便疑问了句:“孤单跟男士衬衣有关联,你确定?”

语罢,叶檀上下看了看苗玲玲,“你真的没发烧吧?”

苗玲玲眼睛一瞪,“谁说我发烧了,你们男的都是大猪蹄子那么傻,你就不会想,我这是因为孤单,穿上了男士衬衣,就感觉有个心爱的男人在抱着我,很治愈好不好?”

“哦?一件男士衬衣还有这么大作用?”叶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哼,那是自然,这回你不会说没关联了吧?”苗玲玲有些小嚣张,“你说错话了,要给我道歉,否则,我就不开心。”

说完,噘起来了嘴。

叶檀一听频频点头。

他刚才顶多想到苗玲玲因为怀孕,以前的衣服全都穿不下去了,所以搞个大号的衬衣来在家里将就着穿。

可原来这件衣服的玄机在于——是心理上的一种满足。

叶檀也算长见识了。

而且他也有了一些答案——这衬衣不是给他买的,也不是给他哥哥买,更不是给她肚子孩子的爹买,是给她自己买着穿上寻求心理安慰的。

哦,不过,

她肚里孩子的爹究竟是谁?

这,依然是个天大的难题。

一阵夏风袭来,叶檀头大,他便不再去思索,于是保持沉默,拼命干活。

因为给苗玲玲搭建完了地震棚,他还要忙其余的,至少要赶紧回家,看看家里的地震棚怎么样了。

不过幸亏二舅哥在,他应该在家里忙地震棚,大舅哥不在,他因为有了好几个小宝贝,所以幸福且忙碌的回到姥姥家。

而三舅哥也是一样,他也要在红旗饭庄主抓地震棚这件事,所以他在苗玲玲这里,就不能耽搁太久。

叶檀扫视了一眼同样宽阔的院落,看着角落里的粗壮竹竿,“要不你这里的地震棚咱们用竹竿搭建吧?”

苗玲玲听了愣了愣神,因为她的小心思完全没有用在地震棚上,而是戏耍叶檀上。

不过既然叶檀提出来了,便赶紧放权:“哦,我也不懂,你说缺什么我去找便是。”

“好,”叶檀抬头看了看,“这院子也有将近一亩地,我把地震棚搭建在这院落侧处,距离门近一些,会更安全,你没意见吗?”

苗玲玲也四周围看了看。

“行,你说哪里就是哪里吧,我听你的,嗯?对了,叶队长,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个事。”

“什么事?”叶檀纳闷,看了眼面色有了变化的苗玲玲,一脸的询问。

苗玲玲的确面色一暗,

她擦了擦因为哭过而有些发干的眼睛,“叶队长,我那天去局里做最后的交接,听说一件伤心事,呜呜,”

“哎呀听说什么了,你快说嘛。”叶檀催促,

因为他最受不了半吐半咽被吊着胃口的感觉,而且孕妇不要动不动就哭,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只见苗玲玲的眼眸闪现出一丝惊恐。

“你知道吗?听说苹果,吴妈和黄苦梨还有吊扇女孩,集体焚烧自己都化成了灰,呜呜呜,叶队长,她们怎么就?”

“哦,是的,”叶檀淡然认可,但是,他打死也不说,其实,呵呵,这场戏是他自导自演的。

不过叶檀也是一阵释怀,

因为局里人越是这样说,证明他的这个局做得越是天衣无缝,只要局里人都如此认可了,那就说明自己玩的这招借力打力、效果可算完美。

越是完美,说明吴妈她们几个人越是走的干净利索,越是如此,那她们在臭港,就越是安全的。

叶檀一阵爽,更是耐心倾听苗玲玲的倾诉。

“呜呜呜,我好想不开,都是那么可爱的人,怎么就会这样的结果?早知如此,我们还不如呜呜呜,”

“不如什么?”叶檀问。

“哎呀,当然是不如不救她们下山来,让她们一辈子就在山上好了,找什么亲人啊,呜呜呜,”

苗玲玲哭的梨花带雨,肩膀耸动,

叶檀赶紧一摆手,“哎呀你别哭了,”

苗玲玲脸一板,“你们男人就是无情无义没心肝的,你们的心就是狠,她们都不活了,你还说这样的话,真是无情无意。再说了,我们千方百计用了数月才把她们给救出来,容易吗?可是,”

她又重新从兜口里拿出来了叶檀曾经的那块手绢,抹着眼泪,“可是这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咱们岂不是白去了?这分明就是对我们去十万大山那么久的根本上的一种否定。”

叶檀叹口气,摇摇头。

他也很矛盾,他不能说实话,哪怕是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也照样不能说。

如果局里人知道了,那麻烦可就大了,毕竟他们对这些主抓,具有生杀大权,可不是一听一乐那种闹着玩的。

所以,他看了眼苗玲玲,劝慰,“哎,这都是他们的命,既然没了那就没了,你再伤心不也活不了吗?”

“我就说我就说,我不管,我就说我偏要说,”苗玲玲翻着手绢的面,找干净的地尖再次涂抹着眼睛。

不过她看了眼手里的手绢,已经有些破边了,便看了看叶檀的裤子兜口,看着那里有个不大不小的突起,

她立刻狡黠一笑。

叶檀拿过来了一根茶杯口粗细的竹竿,立在了一旁,拿着铁锨挖土依然很卖力。

苗玲玲则是跑到了他的后头,见兜口那里有一个手绢的边,便凑过去,食指中指夹住了手绢的边,瞬间就给偷出来了。

“哦?什么?”叶檀一回身,见苗玲玲手里,豁然拿着他的手绢,

“呃,”叶檀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