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凯正在跟负责人借伞,不过眨眼,就见自家总裁也跟着冲进了雨帘里。
他只能焦急的喊着身旁那七八位浑身狼狈的属下:“都愣着干吗,没看到总裁都去找了么?赶紧的,去帮忙。”
这一车的垃圾并不算多,几个人上前,很快就在垃圾堆里发现了类似安若要找的东西。
只是那东西,很明显已经被火焚烧过了。
那只原木色的木头盒子,已经烧了大半,被雨水浇过之后,黑漆漆的躺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大都化成了灰烬。
“总裁,应该是这个。”纪凯将差不多要散架的东西捧到凌少卿的面前。
安若猛然抬头,眼神剧痛。
她伸出手,甚至不敢触碰那个已经被烧的七零八碎的木盒子。
可饶是这样,她还是认出来了,这就是赵叔叔曾经给她看过的母亲的遗物。
眼下,那盒子被烧的黢黑,里面的灰烬正在被雨水冲刷。
“不!”安若发出一声悲呼,竟是受不了一下子晕倒了过去。
凌少卿将人捞在怀里,拦腰一个公主抱往车上走去:“纪凯,找专家,尽量恢复里面的东西。”
纪凯为难啊。
这东西它不是摔了也不是碎了,它是被火烧成灰烬了,哪怕是找神仙来,也是恢复不了的。
可总裁发话,他哪敢不听,只能点头应下来。
车子驶离垃圾场,径直开往了望山别墅。
在他们回去之前,医生已经提前抵达,在别墅里候着了。
他们在垃圾场待了两个多小时,浑身的臭味儿。
一进门,凌少卿就将人抱进了浴室里。
李叔提前吩咐女佣放好了热水,凌少卿将人交给女佣:“帮她清洗干净,换上衣服。”
“是,先生。”
可安若似乎很缺乏安全感,就算现在昏过去了,手也紧紧抓着凌少卿的衣角不放开。
凌少卿试着拿开她的手,无果之后,只能解了自己的领带:“你们都出去吧。”
女佣看了看躺在浴缸里的安若,又看看凌少卿,一时没动,凌少卿已经失去了耐心,低声斥责:“滚!”
这磨人的小丫头!
凌少卿无奈,只能将刚刚解下的领带绑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
大约半个时辰后,凌少卿自己也换好了衣服,将已经穿好粉色睡裙的安若抱到了床上。
“让医生进来吧。”
两名医生一同走了进去,其中一位先处理了安若额头和脸上的伤,又给她把了脉:“凌先生,这位小姐没什么大碍,气滞淤堵再加上淋雨受寒,吃几副药就能完全恢复的。”
凌少卿点点头,又看向另外一位。
那位医生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整形科专家,许多明星都排着队找他。
可当他看到安若脸上的伤,顿时有些无语。
杀鸡焉用牛刀?
“凌先生,恕我直言,这位小姐脸上的伤口自然愈合便好,不会有任何疤痕的。”
凌少卿没说话,将薄被轻轻拉起一些,露出了安若的小腿。
医生这才看到安若小腿上那块巴掌大小的疤痕。
“凌先生,这块疤痕看上去时间很长了。”
凌少卿点了点头:“差不多十年了,有没有办法祛除?”
医生微微蹙眉:“有些难,不过还是有办法的,我需要回去研究配药。”
凌少卿亲自送整形科的医生出门:“用最好的药,不管花多少钱。”
纪凯这才发现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粮。
怪不得自家总裁要他联系最好的整形科医生,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这万年不开花的铁树,一开花了不得啊。
安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凌少卿为了陪她,推掉了一场非常重要的跨国会议。
“你醒了?”
安若揉着还有些胀痛的脑袋,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她竟是又回到了凌越的别墅。
“大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饿了吧?我先带你下楼吃饭,其他的事情等你吃饱再说。”
说罢,凌少卿便要上手去抱她,安若皱着眉头抱着被子后退。
“大叔,我可以自己走。”
而且,这样搂搂抱抱的实在是不合适。
凌少卿看着安若有些羞红的脸颊,意识到自己有些孟浪了。
嗨,这不是抱习惯了么?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丫头,他恨不得时刻揉在怀里好好宠着。
凌少卿亲自弯腰给安若递上了拖鞋。
后知后觉的安若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全换了,身上清爽无比,显然是洗过澡的。
意识到这里,她低头盯着自己看了又看,又抬头盯着凌少卿看了又看,半晌才红着脸憋出一句:“我…你……”
凌少卿难得红了耳廓,却道:“那什么…女佣帮你换的。”
这绝对是善意的谎言,他甚至可以发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毕竟用领带将眼睛绑上了,可是洗澡换衣服的过程中,触碰还是不可避免的,一想到自己手指下那抹滑腻柔软的触感,凌少卿的心就怦怦直跳。
还有三个月才成年的小丫头,他竟然对人有了非分之想。
不妥不妥!
凌少卿默默给自己做了许多心理建设,这才压下心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走吧,先吃饭。”
安若惦记着母亲的遗物,一边下楼一边问他:“大叔,我母亲留下的东西呢?”
“纪凯拿去找专家修复了,大概晚上会送过来。”
那盒子的惨状她是亲眼看见的,就算修复,里面的东西都烧毁了,也是修复不来的。
安若心情像是堵了乱麻,哪还有心思吃饭。
凌少卿坐在她的身旁,亲自替她舀汤,帮她布菜,甚至连鱼刺都给她剔了个干净。
奈何安若此刻食之无味,动了几筷子后,便皱着小眉头不吃了。
“不合胃口?”
安若垂着小脑袋没说话。
凌少卿眉头轻蹙,直接抬手:“李叔,把这些都撤了,让厨房重新做。”
李叔连忙带着佣人上前撤菜:“好的,先生,马上安排。”
安若有些愧疚,她不想麻烦别人:“大叔,是我不想吃,不是做的不好吃,不用麻烦重新做的。”
“你不想吃,那就是菜不合胃口,那就是他们的错。”
这什么歪理?
李叔却还附和:“先生说的对。”
等一下!先生?李叔叫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