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被咬了一下。
很轻。
像在讨欢般。
舌尖一收一缩,触感奇异而柔软,有几分色情。
简期心尖一痒,捏住林初九下巴的手收紧。
他竟凭生一抹想要搅动一番的冲动。
下巴捏紧的感觉让林初九回神。
差点当成鸡爪啃了。
他张嘴,头往后一仰,抽出简期的手指。
林初九拿着张纸擦口水。
简期神色淡然的脸上,眼底掠过一丝微妙的幽光。
木木他刚才舔了他的手指……
他摘下手套,走进洗手间。
水流声传来。
简期看了看食指,没有被咬的痕迹。
那一抹痒意仿佛还持续在心尖。
鬼使神差的,他缓缓抬起手指,对着刚才的位置,也咬了一下。
水流声冲断思绪。
靠,他在做什么。
简期懊恼几分,抽出食指,开始冲洗。
这算是间接接吻么。
他真是疯了。
简期接了捧水泼在脸上,头脑也清醒过来。
再次从洗手间出来,简期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上衣脱掉,我要检查身体有没有丧尸咬伤或抓伤”
他身上是没有丧尸抓伤或咬伤,但是心脏处有一条疤啊。
他可以无限复活,伤口也可以无限愈合,除去胸口这条疤外。
这条疤看着就不是活人能拥有的。
林初九手握着衣领口,不见动作。
为什么遮掩。
为什么每次洗完澡都穿得严严实实。
他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木木”
简期沉眸,声音不容抗拒,“脱掉衣服”
“或者,我帮你脱也行”
躲是躲不掉了。
林初九站起来,背对着简期,手指抓住衣角,往上一掀便脱去了衣服。
精瘦的腰肢,漂亮的肩胛骨,白到不正常的肤色,甚至都可以看清血管。
简期敛眸,一步一步绕到前方。
只是一眼,他瞳孔不可察觉的回缩。
在胸膛偏左处,心脏的位置,一条长长的疤痕映入视线。
疤痕如一条弯曲的蜈蚣,缝线针脚歪歪扭扭,有些甚至没缝到,延直上腹部位,很是狰狞。
生生破坏了躯体美感。
看得更是让人胆颤心惊。
沉默许久。
简期抬手,缓缓贴近那条伤疤处。
林初九抬眸看着他,有几分不可掩饰的紧张。
千万别碰啊,他没心跳。
还有一寸距离就要贴到心脏处的伤疤时,简期手垂落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衣服和简期的道歉。
“……抱歉”
这条疤像是硬剖的,甚至缝合针脚都没有专业的痕迹。
而且木木不会说话。
他的皮肤像是常年晒不到太阳的那种白。
简期眸色沉沉,推出一个可能。
木木受过长时间的囚禁虐待。
同时,他心底也升出满腔愧意,他之前对林初九抱有太多疑心和偏见。
再联想到木木去摸大白菜的举动,他自动脑补了木木因为饥饿而望菜解饿。
赵无说得对,是他疑心太重了。
“木木,过来”简期的声音有几分沙哑。
林初九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过去。
见林初九听话的模样,简期眼底生出心疼的意味,连平时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不少,生怕吓到他一样。
“木木,吃吧”
他打开曲奇饼干的盖子,又将各种吃的都一股脑拿出来放在林初九的桌上。
“我们是朋友,别太见外,以后饿了就从我柜里拿吃的”
“……”
林初九咬了一口曲奇饼干,就像啃木渣子似的。
好吧,简期还在试探他,夜里肯定会看他会不会爬起来吐掉。
林初九磨蹭时间,一块饼干吃好大一会才咽下去。
简期见状,更加坚定内心的想法,同时也增生一个念头。
他要抓住囚禁木木的那个人,然后让木木亲手报复回去。
“木木,你以前……住在哪”
〈z市xx街〉
吃到第二块,实在吃得难受,林初九也拿块曲奇饼塞到简期嘴边。
真想抓只没拔毛的老鼠塞给简期吃。
嘴边贴着曲奇饼干,林初九一双浅灰的眼睛也看着他,似乎在感谢。
简期张嘴,咬下曲奇饼干,同时摸了摸他脑袋。
木木这么乖,怎么可能是丧尸。
凌晨。
林初九听着旁边床铺翻身的动作,没有贸然起床。
简期很大可能没有睡着,是在蹲守抓他。
反正丧尸不需要睡觉,他可以等简期困倦睡觉再起来。
林初九盯着天花板,开始和简期耗时间。
简期一闭眼,脑海中就是白天的场景。
当时划开皮肉,木木得有多痛。
他也不懂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才认识一周的室友而义愤填膺。
或许是因为木木年纪和他相仿,或者是木木那双眼睛,清澈如溪流,又或者为他之前的怀疑偏见感到抱歉而想通过其他方式弥补。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祛除那条疤。
那条疤……
等等。
简期睁开眼睛。
赵无是治愈系异能者,他可以找赵无帮忙啊!
解决这个烦恼。
简期心头也宽敞了。
困意袭上,他闭眼入睡。
黑夜里,门敞开一条缝,一道身影悄悄离开。
夜里的基地外巡逻队伍一支接一支。
越靠近菜园子,巡逻队伍越密集。
林初九贴着墙根,一步一步挪动身体。
菜园子的人类气息比白天时候更为浓郁了。
这也意味着他能更好确定门的位置。
白炽的灯光照射,林初九侧身躲进角落,避开巡逻队伍的检查。
两支巡逻队伍交换有两分钟的间隙。
林初九猫腰靠近,在即将跨进菜园子时,一双手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暗处。
“木木,是我余桉”
耳边熟悉的声音让林初九停住挣扎,回头一看,正是许久未见的余桉。
余桉一手从后面拥住林初九的腰,一手捂住他的嘴,贴耳低语道。
“木木,先跟我离开,待会我和你解释”
余桉拉着林初九跑到一栋很少有人进来的楼层,直奔最里间。
最里间以前是医院的停尸房,大部分人嫌晦气,所以这间房除了置放杂物,几乎没人进来。
余桉的喘息很急。
“木木,你听我说,我接了一桩任务,是两人组队的,明早九点,你一定要和我一起离开基地”
“前天夜里,我起来上厕所,碰到一个很狼狈的男人,他给我看了手臂上的针孔,他说这座基地的地下其实是一所巨大的研究所,他们会专门抓一些无依无靠身体健康的人类作为实验体注射针剂”
“木木”余桉双手按住林初九的肩,因为激动而眼珠泛起红血丝,“你一定要相信我”
“跟我离开”
“明早一定要跟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