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书走了。
白若余挪了挪身体,重新走到林初九旁边。
“哥,你男……前男友状态有点不对劲。”
分明上一秒就要失控了,但下一秒又突然平静下来说分手。
这也太诡异了。
“你小心些。”白若余小声提醒。
“我知道。”林初九点头,“刚才用你做挡箭牌抱歉。”
白若余看了看刚才被林初九握住的手心,轻轻张口。
“没关系的哥。”
“你也快些回家吧,晚了家里人该担心。”
“哥。”
白若余整理着措词,“你……要是难过的话可以和我说。”
林初九抬眸,“赶紧回家吧。”
白若余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
林初九回了一趟福利院。
言秀也在,不过他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将近两星期没晒阳光,言秀白了一个度,容貌更加清俊了。
“初九,我刚想去找你的。”言秀扬唇露出一抹笑。
他一副完全像无事发生的样子,连招呼都打得那么自然。
“找我?”林初九微微惊讶,“怎么,你还想被关吗?”
“如果你想,我很愿意。”
“……”还上瘾了。
“开玩笑的。”
言秀笑道,但他的神情可是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看样子,你和白若书分手了。”
“嗯。”
“初九,坐会吗?”言秀指了指大榕树下的秋千。
福利院的小孩都在睡午觉,院里很清静,就只有他和林初九两人。
林初九挑眉,“和我这个变态待一起你也放心?”
言秀愣了一下,旋即歪头低笑出声。
“初九,其实,说这句话的人该是我才对。”
“我很庆幸你认为我喜欢白若书把我连着一起绑走。”
“这又让我和你多相处了一段时间。”
言秀晃了一下秋千,他微仰着头,感受着阳光,声音荡在风里。
“初九,我喜欢你好久了。”
“别开玩笑了。”林初九一脸认真。
“这只是被我关久了产生的错觉。”
“清醒点,你是受害者,不是恋爱脑,现在你最应该做的是报警抓我。”
林初九站起来,走进楼栋里。
言秀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
声音夹在风里。
“我是认真的。”
“从一开始就是。”
小五前段时间爬树,裤裆处给树枝挂破了,林初九进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在握着针线缝补。
“初九,你有好一段时间没来了。”见到林初九,院长放下针线站了起来。
“前段时间有些忙。”林初九眨了眨眼,“院长,有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吗。”
院长眼角多了几道褶子,佯装生气轻轻拍了一下林初九的背,“初九你还学会瞒院长了。”
“之前送外卖的时候我帮一个慈善家解决了点麻烦,他给咱们福利院捐助了一笔钱重建楼房。”
任务之一就是保住福利院。
林初九说的慈善家捐助当然是假的,那笔钱是他买股票赚的,用来帮助福利院翻新建楼刚好。
如果直接说是他的钱,院长肯定不会接受。
反正他也快不用着了。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林初九此刻正走在去警局自首的路上。
没错,他马上就要喜提一个固定饭碗和固定职位了。
踩裁缝机嘛,他已经提前通过视频学习过了。
天空蔚蓝蔚蓝的。
警局的值守处,坐着两个警察正在闲聊喝茶。
林初九径直走过去,其中一个警察发现并礼貌询问。
“你好,有什么需求吗?”
林初九双手一伸,“警察叔叔,我要自首。”
“……”
审讯室。
“所以,你因为情感纠纷,抓了三个人,并且在你家地下室关了十五天。”
“是的。”
笔录做完,警察收起笔记本,“行,你先在这里坐一会。”
“好。”林初九喝了口水,耐心等待。
关上审讯室的门,警察目露惋惜。
“可惜了,看着多好一年轻人,因为感情走上错路了。”
他身边年轻的女警也跟着摇摇头,“先联系受害者吧。”
祁柳最先赶到警局,接着是言秀,白若书是最后来的。
三人是一起录口供的,审讯室就在林初九的隔壁。
年轻女警握着笔,“六月二十八日那天你们受邀去林初九家里赴约,吃完晚饭后被迷晕关到地下室,一连十五天,据林初九口供,这期间他对你们进行了囚禁虐待且多次捆绑对吗?”
“不对。”
三人异口同声。
女警抬头,先看向祁柳,“哪有问题,你先补充。”
祁柳来之前,他家里就已经先打电话来疏通关系了。
祁柳神色镇定,“首先,我是在六月二十八日受邀去吃饭。”
“不过那不是迷晕,而是我们私下提前约定好的。”
“囚禁的话。”祁柳挑了挑眉,“你见过挠人脚底板进行虐待的吗?”
“至于捆绑。”
祁柳垂眸,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当他们都还在呼呼大睡时,初九确实和我玩了点小游戏。”
“或许是嫌某些前男友过于木讷无趣。”说着祁柳看了白若书一眼,勾起嘴角,“我们玩了全身链,初九可喜欢了。”
“这顶多算寻求刺激的一种方式罢了。”
“初九他就是太善良了才会有这种负罪感。”
女警:“……”耳朵脏了。
不是,这大哥是没看到人家正牌前男友脸都黑了吗!
“如果我们真被囚禁的话,三个大男人还打不过他一个人吗?”
体型差就摆在那,单看外型,林初九确是无法制服他们仨。
想吐槽但祁柳家世摆在那。
女警嘴角抽了抽,将目光落在言秀身上。
“言秀,你是否遭到非法囚禁或虐待?”
言秀先对女警礼貌一笑,接着翻出了手机和林初九的合照。
“从来没有。”
言秀温声讲述。
“我和初九关系很好,是同一所福利院出来的。”
“前段时间只是去他家地下室借住戒手机,生活充满乐趣,顺带还又发生点有趣的事。”
“而且,我得感谢他好几次救我,之前我为了在酒吧当服务员被顾客恶意揩油就是他帮的我。”
“对了,说到这我要报警,那个顾客叫万八,我曾听到他打电话说了‘洗钱’‘嫖’等字眼,我还在他钱包里看到一沓小卡片。”
“……好的,我让同事处理。”
好在女警表情管理很好,终于将目光转移到白若书这个当时的正牌男友身上。
“白若书,你和林初九在昨天之前还是情侣,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
她已经看到白若书头顶两个绿油油的帽子了。
“没有囚禁,都是我自愿的。”
白若书情绪出奇的稳定。
“之前我有出轨的倾向,初九他没安全感,我就去他那住了段时间,培养感情。”
“至于这两人。”白若书瞳仁黝黑,缓缓吐出一句话。
“锻炼我们感情的拦路石。”
很明显,白若书没跨过这两块拦路石所以分手了。
果真,年轻人的情趣她一点都看不懂。
这三受害者一个比一个享受,她反而倒觉得林初九更像受害者。
女警握着笔,最终在纸上写下八个字。
三男争一男,正牌败。
受害者都这么说了,他们能有啥办法。
林初九没有等来牢饭,等来了警察叔叔的一顿批评教育。
警局门口,林初九和三人大眼瞪小眼。
“你没事我就先走了。”白若书平静开口。
即使收敛,白若书离开的背影依旧透着几分阴郁。
“初九,吃饭去吗?庆祝你脱离渣男。”
林初九轻飘飘看了祁柳一眼,“你慢慢吃吧。”
说着,转身就离开。
“初九你要去哪我送你啊。”
林初九没回答。
祁柳耸了耸肩,一转头就看到言秀目不转睛看着林初九离开的身影。
“喂言秀,你眼睛都快黏初九背上了。”
“……”言秀瞪了他一眼。
祁柳慢悠悠坐进车里。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城西的地皮不建商场了,找个设计师设计个儿童乐园,建好无偿捐赠到天使福利院名下。”
钞能力就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