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1,这是一个平行时空,泠泠和小傅的if线,与正文无关联。可独立单拎出来的那种。
2,可能会有微微微刀(?)。一场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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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太阳穿透教室的窗户。
空荡荡的班里还不算热,上了岁数的空调嗡嗡运作着,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地转悠。
趴在课桌上的女孩困意恹恹。
校服绑在腰上,勾圈的细细的一截儿。
她撑着下巴,手里握着一支碳素笔,脑袋一点一点的做着题。
眼皮如同粘了胶水。
不一会儿,她就放弃了,干脆趴到桌子上埋起脸认命的开始补觉。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校园里开始热闹,去上体育课的同学簇拥着回来,笑闹声吵作一片。
“靠,今儿这场打的太爽了。”
“废话,有我舟哥带队,体验感max,打的对方落花流水哈哈。”
“诶,舟哥呢?”
“不知道啊,厕所放水去了吧……”
姜泠被吵得不行,还想睡,将校服外套别出来往脑袋上一盖,试图挡住吵闹的声音。
睡虫重新跑回她的脑袋……
突然,盖在头上的校服被拎开,闭着的眼前由黑色变成太阳晒过的红,她的后颈贴上来凉涔涔的一只手。
来不及睁眼,沁凉的水珠在温暖的天气下也激的她抖了一下。
“还睡?太阳都烤屁股了。”一阵风停在身侧,拉动椅子的声音,人体的热气,然后耳边响起一道运动过后微微沙哑、懒洋洋的嗓音。
姜泠将脸埋进手臂,鼻尖贴着桌面,声音被困意浸透,想赶走他,“傅同学,你别闹我。”
“哦。”男生漫不经心哼着应了一声,不再烦她。
十分钟后,上课铃声响起。
埋在桌子上装死的姜泠耐心的等着铃声响完,腾地坐直,用力揉了几下脸,呼了口气,努力清醒着。
任课老师已经推门进来。
她看了眼腰不是腰屁股不是屁股的懒散模样坐在旁边的男生。
他打完球回来,去卫生间洗了脸洗了头发,校服短袖湿了大半,透明的几乎能看到里面的腹肌线条。
傅砚舟偏头看了她一眼,“醒了?”
他转过来跟她说话。
短袖领口上面的两颗扣子都没扣,那么松垮的散着,成天风吹日晒的跑还白得不行。
姜泠眼睛一下被烫到了似的。
没理他,飞速收回视线。
“……”傅砚舟啧了声,毛病。
他这个同桌呆得很,安静到几乎没有存在感,成绩还不错,模样也还行,干净乖巧,五官挺好看。
就是话太少,压根不主动搭理人。
自高三下学期分班换座位他俩开始挨着坐,到现在几个月都快毕业了,跟他说过的话用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除非逗急了。
逗急了也是只兔子,不会咬人。
多媒体前的任课老师已经开始讲昨天留下的试卷题了。
姜泠知道他还在打量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紧绷,耳朵遮在碎发后面,已经变得滚烫。
她的同桌,傅砚舟。
他们年级乃至整个学校的传奇人物,长得帅,成绩好,个儿高,性格也好,交很多朋友,篮球打的特别酷,有很多女生喜欢。
在这学期分班被分到他旁边坐之前,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与他有任何交集。
她从来都不敢正眼同他对视。
他有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是丹凤眼型,眼尾有一点上翘,很漂亮,眼底总是散漫带笑的情绪。
不被惹到,几乎就是个没脾气的人。
但被那双眼睛盯着,引人深深陷进去,仿佛就能被看透心事。
而他似乎也同这个年纪的少年没什么不同,不高冷、不另类,无聊的时候转着笔,趁老师没注意的时候偏过头来找同桌说小话。
他每同她说话,她的心脏都狂跳。
“你怎么没去上体育课?”他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打量她,问她话。
老师讲课,他又开小差,不好好听讲。
姜泠不理他。
傅砚舟就一直这样撑着下颌看着她,姜泠怕再这样下去就不止耳朵烫了。
她的脸要是红了,可没有头发给她遮着。
姜泠看了眼在黑板上写板书的老师,抿了抿唇,小声说,“不太舒服。”
“你别说话了,认真听课吧。”
傅砚舟总算懒懒收回视线,“哦”了一声,“哪里不舒服。”
姜泠生理期。
她敷衍道,“肚子有点疼。”
傍晚,他吃饭回来时往她桌子上丢了一包什么东西。
姜泠趴在桌子上,被东西摔过来的声音弄得一惊,昂过脑袋看,傅砚舟人已经走了。
她撑起身体低头看。
是一包温烫的热牛奶。
她有点不确定,这是他自己的,放过界了,还是给她的。
但他们两个做同桌几个月下来说过的话也实在有限,傅砚舟跟班里同学混的都不错,女生也经常来找他问问题,他都一视同仁地讲。
可能班里任何一个女生都比她这个同桌跟他更熟一点。
盯着这包热牛奶看了一会儿,她有点想拿过来捂肚子,但怕她想错了,他回来发现。
犹豫了一会儿,给放回了他桌子上。
傅砚舟去了趟办公室回来,看到桌子上那包牛奶。
他拉开椅子坐下,问他同桌,“你不是说肚子疼,喝点热的。给放我桌子上干什么?”
姜泠看着他丢回来的那袋纯牛奶。
“给我买的吗?”
傅砚舟脱了外套往椅子上搭,朝她扯了下唇,语调漫不经心,“我身强体壮有腹肌,跑一千分分钟满分,三十八度的天需要喝热牛奶?”
“……”
姜泠慢吞吞收下了,低声说,“谢谢。多少钱?”
她今天生理期第一天,最是难熬。晚饭也没吃,除了必要的去卫生间,完全不想动弹。
傅砚舟说,“语文作业借我抄。”
年一哪方面都很优秀,只有语文不太擅长,落了其他科目一点面子。
姜泠愣了几秒,说,“好。”
前两节晚自习任课老师讲课,三四节写作业。
姜泠最先写完了语文,把试卷递给他,提醒他别把名字也抄上。
上一次他借她作业抄,就连名字也抄上去了。
语文老师很生气,还害得她也被一起罚了。
语文老师对他不满很久了,因为他任何一门功课都很优秀,只有语文总拿不了单科状元。他还抄作业,语文老师觉得他态度非常不端正。
而她借给他语文作业抄,在老师眼睛里就是助纣为虐。
那天他俩一起被赶到班级后面罚站。
很丢人。
姜泠是好学生,长这么大都没丢过这种人。
所以她之后就不想借给他了,这次是例外,因为那袋热牛奶。
傅砚舟扫了她一眼,明显不是很高兴她提起这件事,“这种低级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好吧。”姜泠说。
她看起来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他又强调了一遍,盯着她不动,直到她做出相信他的表情。
第四节晚课,傅砚舟抄完把语文作业还回来,连带着他自己的,说,“交的时候帮我也交上。”
顿了一顿。
很有礼貌地,“谢谢。”
“没事。”姜泠把试卷收到一起,想着交的时候得记得让课代表分开放。
她低头继续写数学题。
有找不到思路的,就先标记好,放过去做别的,最后再集中起来思考。
到了晚四最后那二十分钟,会有人来找傅砚舟问不会的题目,里面大差不差会有她需要的。
到时候她偷偷蹭几句听听,就会了。
这样就可以不用跟他说话也能搞定余留题目了。
不想,今天出了点意外。
今晚的作业比以前难了点儿,是苏州的往年高考卷,来问的人比之前每天都还要多。
许多人围在他们的桌子边,有的同学直接坐在地板上,按着地面边听他讲边写,动笔飞快。
傅砚舟虽然脾气挺好,热爱同学,但有些题他只讲一次。
听不懂就算了。
听懂了,可以教没听懂的。就省得他再费口舌重复一遍了。
姜泠也趴在桌子上赶紧理解,记下思路。但人太多,她都快被挤出自己的桌子了。
胳膊肘还突然被别了一下,在草稿纸上划了一个长道儿,她很轻的“哎”了一声。
男生淡淡的讲题声停顿了一下,朝她这边看过来。
“怎么了?”他问。
其他人都没听见那一声,见他那么做了,就也不解的跟着往这边看。
傅砚舟说,“往这边坐坐。你自己的座位,还能被挤出去?”
姜泠有点狼狈,迟钝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讷讷“啊”了声。
挤在这里的同学们连忙给她道歉,让了让地方。
姜泠坐好,捏紧笔。
“我讲到哪了?”傅砚舟问,“姜泠。”
姜泠下意识回,“最、求最值。”
说完,她一下脸红了,意识到原来他知道她在偷师。
其实这也没什么。
但她几乎发了大半节课的呆,都没有主动问他题怎么写……
傅砚舟似很轻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