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九笔成一符,你却把它变成了一个纸疙瘩,还指望它能用?!清隐道人嘴角挂着一丝讥笑看着我说道。
呃?!听到清隐道人的话,我看了看手里的纸疙瘩,满心悔意,心里还存着一丝奢望,跟着抬头问道:那——,我还能不能再求一道?!
再求一道?!清隐道人就像是看神经病一样,上下打量着我,片刻过后,才带着一丝不屑说道:“万法归一符”乃承天之神力,蕴道之玄机的无上咒法,无大神通难以成符,本就千金难求,能登顶求到手更是大机缘,你却不懂得珍惜,妄想着再次拥有。痴人说梦罢了!
痴人说梦?!那不就是没有机会了?!我怔怔地看着清隐道人,根本说不出话来。
“咳”,清隐道人忽然又轻咳一声,双眼斜睨着我,眼神中带着一种别样的意味,说道:当然,如果你真有千金,也未尝不可一试。
呃——?!千金一试?!我懵懵地抬头望向清隐道人,心里正在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清隐道人看着我,忽然脸色一正,对着我行了一礼,口中道:福生无量天尊!
说完,他转身便朝着我来时的路走去,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晃荡的吊桥上,看着掌心的“万法归一符”发愣。
“唉——”,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了。看到清隐道人已经走没了影,我摇了摇头,手里捏着“万法归一符”,抱着东西,朝着红星村的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陈建波家的具体位置,但是我知道他人一定在“水鬼荡”,于是我便朝着“水鬼荡”走去。
来到被封住的路口,执勤的警察刚好认识我,听说我去找陈建波,他们商量了一下,让我路上注意安全,千万不要下河里去,便把我放了过去。
可能是由于河里一直没有“大鰋”的动静,路上碰到执勤的民兵似乎都有些懈怠了,有些靠在树上,有些直接坐在河岸上,木然地望着河里。
我顺着岸边很快来到了 “水鬼荡”,只见河岸附近气氛紧张之中又有些沉闷,河岸上只有全副武装的警察和红星村的民兵,他们严阵以待,却又是一脸疲态。
而其他的老百姓都远远地聚在半坡上的麦田里,抱孩子的妇女,拄着拐杖的老人,顽皮的孩童,眼神中既有好奇又带着一丝畏惧,不停地朝着“水鬼荡”里张望,几乎没有什么人说话。
再看对岸,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如今已所剩无几,大概是因为这 “水鬼荡” 一直没什么动静,大家看得厌烦了,便陆续地离开了。
有意思的是,东子又来了,此刻爬上了对岸的一棵大树,坐在粗壮的枝丫上,望着“水鬼荡”。似乎是看到了对岸的我,他使劲朝我挥了挥手。
不只是东子,宁文富也在,他就在东子爬上的那棵大树下站着,似乎极为悠闲地抽着烟,时不时朝水里看上两眼。
我的眉头一皱,又想起了东子的事,这事到底要不要答应他?!
看到我抱着东西走了过来,坐在一旁的那些警察和民兵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歪头找了找,终于在“水鬼荡”凸弯的前方找到了陈建波他们。
钱进、何哥和老村长陈振国都在,几个人都是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焦急,像几尊雕塑般蹲在一旁,眼睛死死地盯着“水鬼荡”里,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钱局,陈爷爷,哥,陈哥。我连忙挨个招呼道。
看到我抱着东西走了过去,几个人都缓缓站了起来,满脸疑惑地望着我手里的东西,钱进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诧异问道:你来干什么?!
哦。我赶忙解释道:我是来找陈哥还衣服的。
随后,我看向陈建波,一脸感激地说道:陈哥,头次借你的衣服还给你,这些东西是我妈让我带给你的,感谢你头次救了我。
陈建波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憨厚的笑容:都是自己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
说着,他倒也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把东西接了过去,随手放在了一旁。
我好奇地朝“水鬼荡”里望了两眼,只见四周的水面上,仍然错落有致地放着十几只鸭子,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只,时不时叫上几声。它们身上都绑着长长的尼龙绳,尼龙绳的另一端紧紧地拴在岸边大树的根部。
看着这番景象,我忍不住问道:还是没动静吗?
陈建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苦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里满是无奈,缓缓说道:两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老村长陈振国在一旁背着手,一脸的疑惑,嘴里嘟囔着:我就奇了怪了,之前我的鸭子一下水,片刻功夫,就少了几只,可这一次怎么就没一点动静呢?!它前天晚上明明还跳出来闹腾了一阵,应该在下面的啊。
说着话,他带着几分焦急,急步朝着河岸走去,站在了那个凸弯处,身子朝前一倾,伸着脖子小心翼翼地朝崖下的河面张望着。
钱进、何哥和陈建波几个人见状,脸色瞬间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连忙跟了上去。
陈建波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大声喊道:老村长,您慢点。
我看着也挺着急,要知道,那个位置刚好就在 “大鰋” 洞穴的上方,万一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后果可不堪设想。
我也急忙跟在他们身后,追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水里的一只鸭子,也许是被身上绑着的重物坠得难受,在水面上拼命地翻腾了几下,溅起了一大片水花。紧接着,只听 “咕咚” 一声,鸭子坠入了水中,顺带着绑在身上的尼龙绳在河面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水线。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眼睛瞪得老大,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鸭子坠入水中,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动静。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一会儿,水面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那原本紧绷的绳子也缓缓地耷拉在了河边的崖壁上。
一个民兵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跑着上前去,拽着绳子把淹死的鸭子给拖了上来。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手上解着鸭子身上的绳索,那神情仿佛在说这目前的一切忙活都是徒劳。
又死了一只。陈建波嘴里轻声呢喃道,语气中满是沮丧,喃喃自语道:难道那家伙肚子不饿?!
何哥在一旁看着,脸上也满是焦虑,他一边观察着水面,一边对钱进说道:钱局,会不会是我们方法用的不对?!需不需要我们调一条铁驳船来,再往中间去点。
钱进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按照他们描述前天晚上的状况,那东西真的要出来了,船恐怕都要给你顶翻了,反而更危险。
也许——。老村长陈振国望着水面,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缓缓说道:它只是吃鸭子,并不是爱吃鸭子。
那它爱吃什么?!我站在一旁,忍不住好奇地插嘴问道,眼神中满是疑惑。
几个人听到我的话,纷纷回头,眼神古怪地看着我,却都没有说话。那眼神仿佛在说,这问题问得有点白痴。
我不好意思地连忙把嘴闭了起来。
钱进微微皱了皱眉,目光有些出神地望着 “水鬼荡” 前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嘴里缓缓说道:已经两天了,如果再没有动静,就只有用我说的那个笨办法了,就是要多花费点时间和人力。
笨办法?!我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又忍不住多嘴地问道:什么笨办法?!
钱进扭头看了我一眼,没有立刻回答,又把头转了回去,依旧望着远方,然后伸手指着“水鬼荡”的入口处,说道:我计划从“水鬼荡”的那两头开始,往中间的水里填土。等两头合拢以后,把“水鬼荡”这一片水域都给封死了,然后再把这里面的水给抽干,瓮中捉鳖,让它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