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哈哈哈……”
“怎么，佟将军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害怕了吗……”
纵然知道父亲的冷绝，却不曾想竟然到了如此之境，哗然之下她不禁自嘲。原本还抱有一丝丝的幻想，此情此景实在让人凉薄，又何须言说。
“罢了，本就没有指望，佟将军能为小女子抱打不平。”
瞅着一直僵在那里的佟荣耀，心里面不再奢望不曾有过的东西，佟汐涵想要离开这刺人心弦的地方：“道不同，不相为谋。玉柏，咱们走吧。”
“姑娘，当心脚下。”
瞧着姑娘身子有些颤抖，满眼的心疼，玉柏赶忙过来搀扶着，小心护着。
刚刚转身，只闻身后咣当一声，久违的声音再次出现：“涵儿，你要怪就怪为父，这一世终归是为父辜负了你们母女。能看着你还活在人间，相信你娘在天之灵也有安慰。只求……”
“只求什么……”
刚刚沉静下来的怒气不禁上涌，从未想过高高在上的父亲，大虞人人口中的大将军竟然真得跪了下来。他要求什么，瞧着那哽咽而又犹豫的神色，佟汐涵心里面已然洞察一切，心尖之上又被刺了一刀。
折回道，双眼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祈求的父亲，胸中的委屈淹没了面颊，她推搡着那人，不断地捶打：“起来呀，起来呀，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吗？当年我跪着求你见我娘，你怎么对我的……”
“起来呀，起来呀……”
身子直愣愣地瘫坐在地上，她恨自己的不争气，反感下不了狠心，咆哮大哭起来。
“涵儿，一切都是为父的过错。念在你是佟府之人的份上，放过她们吧……”高贵的骨子落到尘埃之中，佟荣耀紧紧地拽着佟汐涵的衣袖，不断地乞求，“佟府是你的家，若是雪琴在世，断然不会让你……”
“闭嘴。佟将军，你有何面目提起我娘，你对得起她吗……”
久违的听到母亲的名字，崩溃的神经瞬间清醒过来，望着眼前之人实在无法相信他是曾经的父亲，猛得甩开禁锢的胳膊，奔着道朝着外面跑去。
玉柏一直未吭气，狠狠地看了一眼伏在地上之人，迅速追了出去。看着在廊台之上伤神的姑娘，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方帕子递了过去，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姑娘，擦擦眼泪，哭多了伤身。绝情之人又何须为其落泪，何况咱们一会还要见人呢？”
接过帕子，佟汐涵没有吭气，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之中，她极力调整着自己的心境，渐渐的整个人沉静下来了。
稍稍静候，来人说佟博煜进屋了，没有磨蹭径直去会面。与父亲不同，煜儿与她非亲姐弟，可在府中那些灰暗的日子里，他算是一道光不断温暖着自己。哪怕是他帮着秦氏做坏事，又有什么理由去怪罪，心境与方才大不相同。
“煜儿。”
闻声，那人匆忙转身，双眸不断打量着眼前之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搓，颠颠地凑了过来，紧紧抓着来人的胳膊，胸中隐隐的作痛，猛的一下子撺掇过来：“姐姐，真得是你吗？真得是你吗？你真得还活着吗？”
一波操作下来，佟汐涵整个人都怔住了，仿若眼下之状与心中之期有着十万八千里之距，久久地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