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人这道回来,齐淮心中有疑,面上的神色一眼就被容慕华瞧了出来。轻轻地合着眼,看起迷迷糊糊的样子,心里面明得跟镜子般,愣是没有吭气,倒是将身侧之人弄得着急。
终是问出了憋了半晌的话:“将军,大晚上的将大皇子请来,何必绕那么远的路让他去找人,为何不直接将事情告诉大皇子呢?”
缓缓地点着头,嘴里面念叨一二,喝着眉眼才睁开:
“齐淮,咱们都一把年纪了,你这性子怎么还这般着急。混淆皇室血脉兹事体大,此事只能循序渐进,眼下多少双眼睛盯着瀚儿,稍有不慎岂不满盘皆输,小心驶得万年船。
再说,丰先生再三叮嘱不愿瀚儿知道他的存在,何况那秀禾姑娘口中所说的姨母薛氏尚未找到,越早暴露怕是越有危险,弄不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奴愚钝,愚钝……”连连摇头感叹,齐淮自行惭愧,“瞧着大皇子忧思之状,心里面实在是太过担忧……”
“罢了。你那老东西的心思还不知道,那岂不是白活了……”呵呵一笑,容慕华起身朝着门廊子走去,“时辰不早了,歇着去了……”
“将军……将军……”赶忙在身后追赶,愣是被折回道的人给吓了一大跳,“将军……怎么……”
“不用跟着去了。”淡淡一言,望着夜半高空的皓月感叹,“如此良辰美景,京都城应添些热闹,白日交代之事马上着实去办……”
“是,将军,齐淮明白。”
领命转身朝着前院奔去,心里面亦筹谋着些什么,半道上看了看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人便忙活去了。
翌日清晨,京都大街小巷着实热闹起来,先前不过是一些粗鄙画幅含沙射影,眼下连婴孩脚底的红色祥云胎记清晰可见,越发引人震惊,事情不断地发酵,皇宫内外不得安宁。
虞皇下令将东宫众人禁足,给太子妃接生的一众之人又一次被临瀚带去一一审问,此时身在后宫的沐芸琛一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火速命人去佟府将秦氏带进宫。
一入殿门,秦霜露赶忙行李,未等沐芸琛开口,她先是种种求情,声泪俱下,让楚妃赶紧救救太子。然而,此时的楚妃早已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先弄明白,否则无计可施。
朝着身侧的内侍王炳文递了一眼色,殿内人员皆退了出去,独留秦氏与沐芸琛在殿内。瞧着楚妃冷静之状,秦霜露一改先前之态,静静地坐了下来。
“将军夫人,可知本宫今日为何唤你入宫?”
“娘娘,民妇想着应是为了太子之事,莫不是娘娘已有法子解太子之困。”未有磨蹭,迎着笑脸,颠颠地说着话,“娘娘,可要为太子、太子妃做主,民妇亲眼瞧着太子妃诞下小皇孙,不知道哪些个挨千刀的肆意诋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是吗?”迟疑一二。
“娘娘,此话何意?”话落听音,顿感不对劲。
眉眼一挑,沐芸琛面色凝重,双眸紧紧地盯着不远处之人:“何意?相信将军夫人心里面应该清楚得很……”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