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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芙凝一怔。

没想到男子又道:“你这小衣紧了。”

言罢,下床,准备去书房穿衣。

“傅辞翊!”

颜芙凝听得又羞又气,扑倒在床上,用棉被将头罩了起来。

傅辞翊缓步过去,温柔扯下被子,伸手摸她的发顶。

“再睡会?”

平日里冷肃的男子,此刻温润起来,简直吓得人心跳都要停滞半拍。

“你这‘再睡会’,是什么意思?”

她水汪汪的眸子起了涟漪。

男子忍俊不禁:“自然是你独自睡了,怎么,还想睡我?”

颜芙凝小脸鼓起。

这下好了,听他的意思,是昨夜她睡了他?

“不逗你了,我先回书房。”

如今,他的衣物都在书房内的箱子里,此刻得回去更衣。

--

两刻钟后,傅家人在饭厅用早饭。

傅南窈小声道:“嫂嫂,昨儿是我不对。”

颜芙凝淡声回她:“过去了,就不提了。”

她此刻不想提起昨日的事,就因为昨日的事,她莫名喝了酒,莫名夜里与某人同床。

这才有了她亲了他,他也亲了她的事。

弄得她心烦意乱。

倏然,傅北墨瞧见兄长脖子上有一小块红痕:“哥,你昨夜被蚊子咬了?”

怎么一早起来,脖子上红了一块?

他这么一问,在场的人皆往傅辞翊的脖颈看去。

傅南窈定睛一瞧:“还真的是,就在喉结上。”

一听说在喉结上,婉娘虽然瞧不见,却也问:“喉结怎么会被蚊子叮咬?如今的天气哪还有蚊子?辞翊,痒不痒?”

傅辞翊猛地咳嗽一声:“还好。”

傅北墨又瞧一眼:“包还挺大,没有蚊子,那是啥咬的?”

傅辞翊瞥了一眼始作俑者。

只见小妮子低垂了脑袋,拼命扒饭。

白皙的面颊吃得鼓鼓囊囊的,煞是可爱,倏然浮现薄红。

她又羞了!

这时,李信恒道:“如今的天气旁的虫怪也有,公子指不定就被什么咬了,只是咬在喉结上,这虫子还挺会找地方的。”

孟力揉揉眼睛,瞧了仔细:“没有包,就是肌肤红了。”

“反正咬红了就是虫子的不对。”李信恒嘟囔一句。

整整一顿饭的时辰,大家都在议论傅辞翊喉结上的红痕是啥虫子咬的。

彩玉左瞧瞧右瞅瞅,看姑爷偶尔瞧她家小姐,心中有了个猜测。

不过此刻并不言语。

饭后,颜芙凝想出去透透气。

彩玉跟出去。

主仆俩出了宅院,彩玉问:“小姐,姑爷脖子上的痕迹是不是……”

她话还没问完整,只听得身后有脚步声跟出来。

转头一瞧,是李信恒。

李信恒挠了挠头:“公子命我来护着姑娘。”

颜芙凝颔首,只好与彩玉终止话题。

三人在宅院周围走了走,便回了家。

刚跨进门槛,颜芙凝吩咐李信恒:“你帮我去酒楼说一声,今日我不去酒楼了。”

李信恒应声离去。

颜芙凝便带着彩玉回了主院房中。

瞧书房无人,想来傅辞翊还没回来看书,她便长长吐了口气。

彩玉猜测:“小姐有话与我说,当着旁人的面又不便说?”

颜芙凝点了头:“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见色起意了?”

彩玉闻言,捂了嘴:“所以姑爷脖子上的红痕是小姐你弄上去的?”

颜芙凝闭眼点了头:“昨儿饮了酒,我真没想到自己竟然……”

“定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彩玉宽慰她。

--

镇上,新客栈的生意很是不错。

来往客人不断。

黄傲冬昨日一直忙到深夜,无暇顾及被丢回来的暖床婢。

此刻清早,他才有空闲问她一二。

客栈一客房内,暖床婢坐在床沿,泣声哭诉:“不是奴家不努力,实在是那对夫妻都要将我赶出来。”

那小娘子的丫鬟凶悍得很,竟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磕在地上,害她到此刻才醒。

黄傲冬伸手摸她额头:“我瞧你有几分姿色,如若不然就跟着我?”

“奴家可是傅县令与严二爷派来的,你留着我,我们如何与他们交代?再则,你能给我什么名分?”

“名分?”黄傲冬想起家中的母老虎,“此事容我细细思考。”

“我是个苦命人,黄老爷人善,是个好人。”

暖床婢眼珠子咕噜一转,捏帕轻泣。

她不能挑拨离间傅辞翊与颜芙凝的夫妻关系,便算完不成任务。

如此回去县城,不光是傅县令还是严二爷都会罚她。届时她被卖去何地,她都求救无门。

不如当下给自己谋个生路?

只是眼前这人是否值得托付呢?

黄傲冬眉头一皱,拍拍她的肩膀:“这几日你好生歇息,额头的伤得养好了。”

“嗯,多谢黄老爷!”

她起身,屈膝福礼。

身子一歪,往黄傲冬身上靠去。

黄傲冬立时将人扶住。

“你被赶出来,责任不在你,傅县令与严二爷那边,咱们好生解释便可。”

顶多他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届时傅县令与严二爷看在自己赢了刘记的份上,大抵不会与一个暖床婢计较了。

--

今日没去酒楼,颜芙凝甚是空闲。

看了颇久的书,心绪还是静不下来,又念及隔壁书房内的某人亦在看书,她便有心想离他远些。

身上穿的小衣确实紧了。

此般小衣是她在严家时穿的,虽说后背可以调节,但前头的两个罩面已不够大。

确实该重新做。

只是她不会剪裁小衣,便去耳房寻彩玉帮忙。

主仆俩挑了柔软的料子。

彩玉帮她量了尺寸,笑道:“以后的姑爷有福气。”

颜芙凝知道她说的是何意,微红了脸。

旋即又想起昨夜旖旎之事,她又没有旁的人可以说,搁在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唯一能说的,只有彩玉了。

遂开口:“昨夜,我被他亲了。”

没敢说究竟亲在哪些地方。

彩玉剪裁的手一顿,惊道:“亲哪?亲嘴儿了?”

“没亲嘴。”颜芙凝只好说,“是脸。”

彩玉忧心道:“那今后小姐与姑爷如何和离?”

颜芙凝抿唇:“和离书上只写了两年期满自动和离。”

既然需要和离,那便说明他们在这两年内是真夫妻。

只不过她与他是阴差阳错才成了夫妻。

彩玉拍了自个脑门:“瞧我这脑子,夫妻圆了房生了孩子的,也有和离的呢。姑爷亲你脸,你也亲了姑爷,都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