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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你确定?”我有些担心地问道。我们正等着那辆车赶到我们约定的位置,我们躲在当地一个公园的小角落里。我们需要想办法回到宾馆,而萍琪提议让别人带我们过去。

瑞瑞点点头,“我也真的很不喜欢这个主意,黛茜,但我也希望他能赶紧到,我真的很想去上个洗手间。”

我皱起眉毛,“呃,瑞瑞,我们在野地里呢,你还在等什么?”

她稍稍吃了一惊,扭头瞪了我一眼,“什么?我才不要在野外嘘嘘。”

我现在感觉真的有些莫名其妙,我歪过脑袋,“呃,我们可是小马。再说了你怎么可能能够用人类的厕所?”

萍琪喷了喷鼻,“她依然坚持要用室内厕所。要我说,我一直都没法理解一只小马怎么可能能用人类的厕所。”

瑞瑞把两只前蹄叉在了胸前,“哼,我这辈子都不会去出门露营的,而现在我更不打算在外面解决我的生理需求。”

我撇撇嘴笑了出来,“瑞瑞,你以前去过野营的。呵,还记得无眠之夜(第三季第六集)那集吗?你应该知道出去野营的那位是你自己吧。”

瑞瑞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那是我?啊,现在想来还是感觉非常奇怪。”

我耸耸肩,“你会适应的,大概吧。”

“哦哦!他的车来了!”萍琪蹦跶着,开心地叫了起来,给我们的对话画上了休止符。那辆车停靠在了路边我们指定的地方,然后熄了火。

我咬着嘴唇观察着那辆车。看上去车里只有一个司机,并没有别的乘客。只有一个人,这就很有利。如果他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我可以直接把蹄子糊到他脸上去。“好吧,小心点,萍琪,我不想重复昨晚的事情。”

萍琪搭住了我的肩膀,“黛茜,别担心!这个家伙可不是那种人,相信我。”萍琪转过身去,看见那个人正从车里下来。“星风!”

她从我们藏身的地方蹦了出去,跑去和他打招呼。他看见了萍琪,眼睛唰的亮了起来,他单膝跪下,紧紧抱住了萍琪,而萍琪则把脑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抚弄着她的鬃毛,“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萍琪。我已经尽快赶过来了,你之前说你遇到了麻烦?”

萍琪点点头,“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需要谁把我们带出这里。外面天色太亮了,我们被困在了这里,而且外面又到处都是警察。我们只想离开这里,你能不能帮忙把我们带回旅馆?”

他松开了怀抱,轻轻挠了挠她的耳朵背,“当然没问题。话说回来,这整座城市现在好像都戒严了。希望你们住的宾馆离这里不远。”

瑞瑞从藏身处走了出去,“离这里差不多只有一英里远。”她把地址给了星风。

星风不禁露出了一个微笑,“瑞瑞……哇哦,见到你真是荣幸之至。”他向她走了几步,伸出一只手。

瑞瑞也伸出蹄子,小心地和他握了握。“呃,对,很高兴见到你。”趁着握手的空档,她向着街道看了看,“我们能出发了吗?”

“嗯,我们出发吧。”他往周围看了看,“等下,萍琪,我记得你好像说你们有三个——”

我从树丛里走了出来,满脸警惕。在看见我的一瞬间,星风的嘴巴直接罢工了,“你-你-你是……”

我翻了个白眼,“对,我是只天马,赶紧吧。”

他捂住了嘴,“哦我的上帝啊……最棒小马……她是真的。”

我忍不住笑了声,“呃,多谢?”我甩了甩鬃毛,“能遇见粉丝总是很不错的。”我抬头看向他,而他则好像直接僵在了原地。他就这么直直瞪着我,就像一个被迎面而来的耶稣截住的人一样。我叹了口气,“行吧,说真的,我们得赶紧离开这条街。”

他突然回到了现实,“是!当然了云宝黛茜!”我很确定我听见他轻轻地尖叫了一声,然后他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哦天哪,哦天哪,是云宝黛茜,真的是她。冷静,要冷静。”他手忙脚乱地冲到了他的车边,打开了车前门,“您请,小黛茜。”

我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上了车“别叫我这个。我又不是被你在纸箱子里捡到的。”

他瞪大了眼睛,“你……你读过我们的同人小说?哦天呐,你读过我的吗?你是我故事里的主角,暮暮来找你要些关于约会的建议。书上学不来这些,于是她请你教她关于爱情的知识。然后,在全书四十万个单词中,你教会了她真正的浪漫……”

他继续叨叨些乱七八糟的,但我无视了他,扭头看向后座,看看瑞瑞和萍琪上车了没有。我对着星风挥挥蹄子,“星风,我敢肯定这是部很棒的小说,不过我们能不能出发了?”

那人发动了引擎,“哦,好的。”他再看了我几秒钟,然后把车开上了车道。“我就是没办法相信云宝黛茜正坐在我的车子里。”

萍琪一蹄子踹在他的座椅后面,“哇,那我算什么,无名路马吗?”

我看着眼前的小闹剧,不由得笑了出来。我回头看向后座上的两只小马,脑袋里亮起了一个电灯泡。“哦,星风,说到小说,瑞瑞真的爱死小说了,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稀有彩虹小说来说给我们听听啊?”

我在瑞瑞瞪大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恐惧,我用力咬住了舌头。瑞瑞说,“什么?不,我为什么会想听这些东西?”

星风完全无视了她的抗议,“哦,当然了,有好多好看的以瑞瑞为主角的浪漫小说呢。我最喜欢的是一部叫做《奇珍之虹》的小说。它其实就是那种耿直的绅士文,一开始瑞瑞她……”

瑞瑞抱怨了一声,把脸埋进了蹄子里,而我则在余下的旅途中一直用力咬着舌头,不让自己笑出声。我觉得我挺喜欢这个叫做星风的家伙的。

“银甲,得了吧,你知道我肯定会打算试试这个咒语的。”我妹妹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捂脸,“暮暮,我知道你喜欢尝试新咒语,但说真的,你干嘛故意跑到这里来?”

她走到窗户旁边,看着温哥华上空的天际线。“我承认,到这里来并不是个好主意,但我必须学会这个咒语。而唯一可以学会它的方法就是亲自施放一次。”她扭头看向我,“而且也不只是因为我想要学会它我才这么做的。传送术是一整个系列的魔法的总称,能够学会怎么使用这个魔法的话,我就有了一个掌握更加高级、有效的传送术的垫脚石。”

“比如说?”

她在窗户边徘徊着,“动画台本里给出了暮光闪闪使用短程传送的具体细节。你知道,就是那个暮暮在动画里一直用着的基础传送术?劳伦浮士德写道,只要暮暮能够亲眼看见她要传送的目标,她就可以锁定那块区域,想象自己的蹄子落在那里的感觉,然后把自己传送过去。”

我皱起眉毛,“这根本说不通。”

她点点头,“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然而,既然现在我知道怎么‘传送回家’了,我想我可以做到。我是说,你教会了我传送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以及该怎么把自己从原来站着的地方‘解放掉’。所以,用上这些关键性的知识,我想我可以把短程传送术剩下的部分拼凑出来。”

我点点头,“好吧,我承认,如果能学会这个的话肯定会超级有用的。”

暮暮走到那扇破了的窗户旁,向着街上张望,“这也就是我必须试一试‘回城术’的原因了。我知道我至少得尝试一次,才能理解传送术是怎样运作的。而且即使我并不是很想来加拿大,要来的话,我也宁愿现在过来而不是两天后才过来。我是说,你已经被困在这里了,对啊?所以如果这意味着我能学会一套全新的魔法体系的话,那我也不妨过来加入你。”

我叹了口气,她说的的确有点道理。她说的当然有理了,在这种问题上我一直辩不过我妹妹。“行吧行吧,我明白你为什么会过来了。现在,既然你已经来了,你能不能帮我偷辆车?因为这可比我想的要难得多了。”

暮暮点点头,并没有注意听。她正向着窗外眺望,看向街道,“哥哥,你看见那里的那个卖的摊子了吗?”

我走到窗户边,眯起眼看着二十多层楼下的那条街道,“嗯?怎么了?你想说——”

咔啦!

暮暮的角闪了一下,然后她就消失在了一个紫色的光团里。我护着眼睛往后退了几步,却发现暮暮已经不见了。我惊慌地左顾右盼,“暮暮?老妹?”等一下,她该不会是做了我想的那件事吧?

我跑到窗户旁边,低头看向那个糖果摊。我的眼睛刚刚聚焦到那个点位,我就看见那里发出一阵紫色的光,几秒种后,一阵大笑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暮暮?”我跑进她的卧室,发现她嘴里叼着一根,正在肆无忌惮地狂笑着。我惊掉了下巴,“你真的就在刚刚向我解释原理的三十秒钟里学会了短程传送?”

暮暮依然在咯咯笑着,她抬起蹄子把嘴里的取了下来。“那个摆摊小哥,哦天真那真是太好笑了。”她擦了擦眼里笑出来的眼泪,“好吧,我的传送术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那么精确。我没有按照原计划传送到街道上,而是出现在了那个可怜的家伙的售卖车顶上。我就直接出现在了他的糖果上方,离他不到一英尺远。”她又笑了起来,然后喘了几口气平复气息,才继续说道,“所以我就试着表现得自然点,我很冷静地向他要了一根。那个可怜的孩子拿起,然后直接放到了我的嘴里。他什么话都没说,甚至眼睛都一直在盯着我。他就这么盯着我,然后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把给了我。”

我满脸懵地举起一只蹄子,“然后呢,你就直接传送走了?”

“没错!”她大声嚷道,再一次大笑了起来,“你能想象他的脸吗?我是说,如果有别人遭遇了这种事,他们能作何表情?”她又咯咯笑了起来。

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几声,然后摇了摇头,“你是谁,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她咬了一口,“哦,得了吧,这乐子可是我应得的。”

我点点头,“话也不错吧,我猜。我是说,你刚刚在一两分钟内学会了传送术。话说我还是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把糖果咽了下去,“我猜只要更自信点就好了吧。我是说,既然我知道我曾经一天到晚都在用这个咒语,要尝试它的话感觉也就更加自然了一些。”

我抬起眉毛,“你曾经释放过这种咒语?啥?什么时候的事?”

她皱皱眉毛,“啊,对,你没有听到黛茜的话。呃,这样吧,哥哥,我们先去偷辆车,然后上路之后我会把完整的故事告诉你的。”

我微笑了一下,“别慌,先干重要的。教我那个短程传送术吧。”

暮暮笑了一声,“很公平,你教会了我最基础的传送,我猜剩下那半的课程是我欠你的。以后也迟早会派上用场的。”

“迟早?”我向着窗户示意了一下,“去你的迟早。我现在就想吃。”

“所以,就是这儿了?”星风一边把车开到了那家简陋的宾馆边,一边问道。他把车停在了公园里,然后我们都四周观察着有没有人类的踪迹。

我觉得外边应该挺安全的,“对,就是这儿。”我打开车门跳了出去,站到了人行道上。“嘿,老司机,别熄火,我们还要赶路呢。”

萍琪咯咯笑着跳出了车门,但星风却有些疑惑地歪过头来,“对不起,这是什么意思,黛茜?”

瑞瑞和他一起懵逼,“我还以为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我摇摇头,“我也希望是,但是不,你们被抓到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你们的房门钥匙,对吧?”她们都点点头,于是我继续说道,“这也就是说,那些混混把钥匙带进了之前你们被绑的那栋房子里。而这也就是说,FbI现在拿到那些钥匙了。毫无疑问,他们现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他们觉得这些房间应该是属于先前那波‘恐怖分子’的同伙的。”

萍琪的耳朵耷拉了下来,“靠。”

瑞瑞看了她一眼,“萍琪,注意用词。”她叹了口气,“不过黛茜说的的确有道理,我们没法待在这儿。”

我们三个回头看向星风,他的车依然发动着。我用蹄子蹭了蹭地面,“所以,星风,你能不能把我们送到——”

我话还没说完,那人就赶忙答应了,“当然!我愿为你做任何事,黛茜。如果你说开车,我只会问‘开多远’。”

我的脸稍稍红了红,这其实有些尴尬了。“多谢了孩子。呃,不会太远的,就往北边去一点,这样我们就能在靠近边境线的地方找一家旅馆。不论如何,在这里等一下,我们拿上东西就走。”

他很热切地点点头,我们三只小马就上路了。我唯一知道房门号只有暮暮的,于是我们就先朝着暮暮的房间进发了。“话说你们带了多少东西?如果可能的话,我们需要把所有你们曾经待在这些房间里的证据抹掉。我们能一次搬完吗?”

瑞瑞点点头,“我想应该可以,只有三个房间,而且我们四个也只带了差不多一个背包的行李。”

我们到达了暮暮的房间,我从鞍包里拿出房卡刷开了房门。我看向瑞瑞,“什么,四只小马住三个房间?”她慢慢点了点头,我感觉我做了一个嘴角上扬,“所以,你们中那两位共居一室啊?”

萍琪笑了起来,而瑞瑞则闹了个大红脸,“我和银甲并没有做那种事,我们共用一个房间,是因为我们是很亲密的朋友,仅此而已。”我只是微笑着。实际上,我已经知道瑞瑞和银甲非常亲近了,但这样调戏一下她也太有意思了。瑞瑞清了清嗓,“嗯哼,所以,让我们拿上暮暮的行李,行吗?”

我点点头,然后我和萍琪一起把她的东西全都拿上了,而瑞瑞则很快地用了一下洗手间。能拿的东西还真不多,不过我们还是全部带上了,我走到了房门外,“好了,如果你们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去下一个房间吧。”

“听着不错。”瑞瑞点了点头,跟在了我身后。

我扭头瞥了一眼,萍琪和瑞瑞都老老实实跟在我身后,“呃,亲们?”

“嗯?”萍琪回答道,像一只可爱的小狗般歪过了头。

我笑笑,“为什么是你们两个跟着我走啊?我又不知道你们的房间在哪里。应该是我跟着你们俩,而不是反过来。”

“哦,对。”瑞瑞支吾了一声,红着脸绕到了我前面,“抱歉,我猜只是我们都习惯性的觉得你知道所有事情了。呃,请跟我来?”

她带着我们上了楼,回到了她的房间。我打量着门。“好吧,女士们,请往后退几步。”

她们俩都瞪着我,“你想干嘛?门锁上了啊。”

“小马版开锁器。”我转过身,抬起了一条后腿。如果要踹门的话,需要用上多大的力?嗯,也许我可以先轻轻敲一敲,确保我姿势正确。“好吧女士们,我数三下。一……”我抬腿在门上点了一下。

~咔~

我哆嗦了一下,感觉门框松了下来,门“咣”地打在了墙上。瑞瑞对我皱起眉头,“我以为你要数到‘三’才踢出去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好遗憾,我本来也这么以为的。”

我们进到了房间里,拿上了所有的物品。我在门口停了停,看了看我造成的破坏,皱了皱眉,“所以正在赶来的FbI本以为这里面有嫌疑犯,而然后他们就会发现这门是被踹进去的。”

萍琪笑了起来,“对,他们肯定会很奇怪的。我是说,看看这个房间,我们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但地毯上全是蹄子印。”

瑞瑞点了点头,环视着房间,“而且床上和毯子上到处都是马的毛发。哦,而且整个房间里还都是小马的气味。”

我轻轻笑了笑,“行吧,随它去吧。我们去最后一个房间吧。其实我都有点同情那个最后得给这个地方写调查报告的小哥了。”

我们走到最后一个房间,拿光了里面的私马物品。所有房间已被清空,我们回头赶向那辆车。

我们穿过停车场的时候,萍琪停了下来,“啊哦,伙计们,樱桃和蓝莓!”

我停了下来,“樱桃和什么玩意儿?”

瑞瑞把我往前推了推,“红蓝相间的警灯!要么是有谁看见我们然后报了警,要么是他们随着钥匙赶了过来,不过反正他们就快到了。”

我们跑了起来,很快,远处就传来了由远及近的鸣笛声。星风把车从停车位里倒了出来,我们半途中和他会合了。他把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我们走,我们走!”

我们笨蹄笨蹄地爬进了车里,我们还没关上车门,星风就一脚油门。还好,这个停车场有两个出口。星风朝着最远的那个出口开了过去,而我们刚离开停车场,就有很多辆警车从另一边开了进来。我屏住呼吸观察他们有没有追过来,不过并没有,他们都停住了。

“好险。”我喃喃道。

星风点点头,“我相信你们能做到。所以,我们要去哪儿?”

我在我的智能手机上敲了几下,寻找一个我们能够使用的边境小城。“贝灵汉。”

在暮暮的帮助下,偷车就变得十分简单了。在路上,我扭头看向窗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离到达边境还有差不多三十分钟。

“所以,等我们到了之后呢?”暮暮打了个哈欠,看着我问道,

我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心跳瞬间加速,“暮暮,看路!”这只紫色的天角兽正很随意地坐在驾驶座上,单用魔法控制着油门刹车还有方向盘。

她翻了个白眼,但然后扭头面向路面,“你就信不过我的开车技术,哥哥。”

我点点头,“对,呃,这整个场景在我看来非常不牢靠,怪我咯。你确定你不需要我帮忙把方向盘吗?”

她对我挥挥蹄子,“我是魔法元素的化身,我很确定我可以想办法控制好方向盘的。”

我叹了口气,坐了回去,继续看着窗外。暮暮刚刚才把黛茜解释给她的话复述给我。所以,我们一直就是小马?我真正的名字,以及我的一生,都本该是银甲闪闪?我叹了口气,“没没,我还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认同她的说法。我是说,当然了,这能解释很多东西,但它同时也引出了其他更加值得焦虑的问题。如果我们本就该是小马的话,我们该怎样才能变回人类呢?”我摇摇头,“肯定有别的什么解释。”

她又打了个哈欠,“对,这里的确不对劲。而且我也不清楚这在长远意义上究竟有何意义。不过话又说回来,黛茜的话还是可信的。”

我叉起胳膊靠在了靠背上,“切,为什么黛茜觉得她自己什么都知道?我是说,关于她出现然后救出了瑞瑞和萍琪,这一点我会感谢她一辈子,但我真的不喜欢她那种觉得自己可以过来把我们原有的计划全部推翻然后告诉我们该怎么做的态度。”

暮暮抬起半边眉毛,“嫉妒她比你先想到这个对吧,老哥?不管怎么样,黛茜的确说的有些道理。从这个开始怎么样:‘堆廿成百’这句话你有印象吗?”

我皱起的眉毛慢慢摊平了下去,我记得这句话,我在哪里听过。我看着暮暮,说出了脑海中想到的第一句话,“百以四分?”

她点点头,然后变道超了辆车,“没错。它应该来自于你一直在做的、重复做着的梦。而且毫无疑问,梦里的你正在以银甲闪闪的身份做着什么事情。”她扭头看向我,“而梦的结尾,你被无序攻击了。”

我重新看向窗外,“对,我一直以为那是季末结局的一部分。然后,嗯,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到底算是什么东西了。”

我们经过了一块路牌,路牌上面写:美利坚共和国边境,15Km。暮暮又变了次车道,“那就是作为小马的你在无序把你送到地球前的最后一刻了。”她叹了口气,“黛茜是这么说的。话说你的梦里有没有别的什么事?其他好用的咒语之类的?”

我挠挠头,“梦里我唯一用过的咒语就是‘回城术’了,而这也就是我能够学会回城术的原因。”我看向她,还是不清楚我应不应该相信这些话。“你呢?你梦里有什么?”

“基本上都和动画结局里的一样。我是暮暮,我正在中心城等塞雷斯蒂亚公主回来。我感觉到无序出现在了我的门外,但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本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然后他就开始驱散银甲闪闪的,呃,你施放在我房间周围的护身咒语。我正要出门问他他在干什么,但我想想还是觉得他只是在开玩笑什么的。不管怎样,我想要写完这封寄给韵律的信,然后我突然听见门被推开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无序就用某种魔法袭击了我,把我定在了原地,禁锢了我的魔力。我挣扎着,感觉到他开始给一个奇怪的咒语充能。他准备着的这个咒语和我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我大声质问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只是大笑了起来,把塞雷斯蒂亚遭遇厄运的画面传到了我的脑海里。”

我妹妹咬紧了牙,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他向我展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如何利用她的信任,趁她最孱弱的时候在背后下了黑手。我不没明白他在做什么,而我还没来得及理解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就开始吟唱起那段堆廿成百的咒文了。”

我慢慢向我妹妹靠了过去,为什么她早些时候一个字儿也没和我说?“然后你就感觉你的身体开始消逝,你所有的记忆慢慢变成空白?我恐怕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了。”

她看了我一眼,咬住了嘴唇,“不完全是。正如你说的,我感觉我的身体开始慢慢消失,而且好像有一张毯子什么的东西盖住了我的记忆。我满心恐惧地被定在原地,听无序读完他的咒文,然后我就感觉我的记忆一个接着一个慢慢成为了空白……”

我抬起眉毛,“但是……?”

她点点头,“但是,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读到过一种恐怖的记忆移除咒语,和他现在施放的很像。我现在被定住了,所以我没法完全阻止咒语的施放。但既然我都知道他在做什么了的话,我就利用宝贵的几秒钟保护了我的最主要的记忆。”她叹了口气,“想象一下,你抬头看见一张巨毯朝你盖过来。我知道我没法躲开那张毯子,所以相反,我选择趁它飘落的时候在上面戳出几个洞。这张毯子的确盖住了我的记忆,但等它完全盖住了的时候,它上面早已是千疮百孔了。”她慢慢点点头,“我想小洞之下的记忆就从洞里露了出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然后当你还是个人类的时候,你脑海里有很多微小的记忆,向你展示了你另一边的生活……所以你以它创造出了一个脑内世界,然后用玩具把它表现了出来?”

我们离边境越来越近,道路也渐渐变得拥堵起来,暮暮开上了通向一个出口的车道,“我也不知道,银甲,但是,我猜这些都对的上号,是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没能完全理解,“为什么你之前没和我们谈过梦的事?”

她叹叹气,“之前这个梦对我来说根本就讲不通。我从没有想过那些梦里我真的是暮光闪闪,所以我也从没有想过把那个梦和现实联系在一起。但然后黛茜出现了,告诉我们她就是真正的云宝黛茜……”

我低头盯着我的蹄子,“所以,就是这样了。我们真的是小马。”我看向我妹妹,“暮暮,这就意味着我们再也不能变回人类了。我们会一直是这样?永远如此?”

暮暮并没有看我的眼睛,我们离开了高速公路,开到了附近的一条街道上。她关掉了引擎,“是时候把车扔了。我们得从这里走过去。”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把我们的东西都收集起来递给了暮暮。有一瞬间,我们的面庞交错,我看见我妹妹的眼里闪着泪光。

“嗯,我们到了,贝灵汉城,往北二十英里便是加拿大边境。”星风把车开到了城北一家森林边的小旅馆旁。他把我们载到了靠近旅馆楼梯间的一片树荫下,然后停下了车。

“多谢了老兄,我真的欠你一个人情。”我给了他一个开心的微笑,我知道他肯定会很享受这个微笑的。这个人还是有点爱动手动脚的,但我得承认,他今天真的帮了我们大忙。

他老脸一红,“噢,哪里哪里!”

瑞瑞到她的包里翻了翻,飘出一张信用卡,“星风,亲爱的,你能不能到里面帮我们订几个房间?我们还有几个朋友在路上,所以可以的话帮我们订四个房间吧。”

“顺便看看他们有没有客房服务!”坐在后面的萍琪嚷嚷道。

星风结果了飘在空中的信用卡,点了点头,然后下了车。他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我们,“你们需不需要我把窗户留条缝?”

我捂脸,“呵,老兄,我们又不是狗,如果我们觉得热的话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

他结巴着道了个歉,然后走到了大厅里,“你们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家伙的?”

瑞瑞叹了口气,“挺复杂的故事,不过我还是很庆幸我们找了他,他真的帮了大忙。”

萍琪翻了个白眼,不停地咂着嘴,“就是没马说,哈?”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她,于是她把蹄子往天上一挥,“嘿,萍琪派!你酷毙啦!你前几天独自一马和他交了个朋友,还拿到了他的手机号,还是今天唯一一个想到联系他的小马,还成功地把其他三只小马从戒严的城市里带了出来!哇哦,萍琪,你太牛啦!”

瑞瑞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而我则红了脸,低头盯着地板,“演得真像,萍琪,而且没错,谢谢你。”

萍琪对我吐吐舌头,过了一会儿,我们看见星风正朝着汽车走来。

我们三个下了车,他把宾馆钥匙和信用卡递给了萍琪,然后转身看向我和瑞瑞,“这家旅馆的房间已经差不多被订完了,很多新闻工作者都到这座城里来拍摄这边的军事戒严。”

“哦,棒极了。”我都弄不清是前半句话更糟还是后半句话更糟了。新闻记者和我们住在同一间宾馆里?啧,这个不太妙。军事戒严?搞什么,他们现在没法放下我空中偷渡的事吗?

他继续说道,“不管怎样,他们只剩两间房了,但每间都有两张床,希望你们可以接受。”

瑞瑞点点头,“干得漂亮,星风,你今天真的做得非常好。”

她走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他微笑着抱了回去,“我猜我们这就该说再见了。”

他看向我,我尽力拿出了我最好的云宝范儿,我明白这才是他想看到的,“嘿,冷静,星风。没准哪天我会来找你的。”我伸出一只蹄子,他热切地和我握了握,激动的全身发抖。

萍琪跳到了他身边,给了他最后一个大大的拥抱,“星风,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怎么了萍琪?”

萍琪松开了拥抱,把她的两只蹄子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星风……”

萍琪越靠越近,她的唇慢慢靠向了他的。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呃-嗯?”

她的鼻子顶在了星风的鼻子上,她深深地看向他眼睛深处。“星风……你有没有问过他们有没有客房服务?”

我憋笑憋到内伤,看看瑞瑞,她也和我一样用力憋着。那个可怜的家伙满脸都是大写的懵逼,“我,呃,他们说没有,但城里有些餐馆有外卖服务。”

萍琪点点头,然后蹦跶着走远了,“好滴好滴!”

他沮丧地摇了摇头,然后突然记起了什么东西,又看向我们,“哦等下!说到吃的,我都差点忘了。”

我的耳朵竖了起来,我看见他走到了车尾,打开了后备箱。我走了过去,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放着两个装满了胡萝卜和苹果的大袋子。此时此刻,我感觉我口水都要流一地了。里面甚至还有另外一个装满了糖果的袋子,估计是专门给萍琪准备的,“这些都是给我们的?”

他点点头,“对,上次我遇见你们的时候,你们想要吃的。所以我觉得今天可能也是一样。”

我抬起半边美毛毛,“哇哦,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是说,多谢了,哎呀,你没必要为我们做这么多的,老弟。”

瑞瑞和萍琪也走了过来,对他道了谢。我们把这些东西分摊一空,和其他包裹一起挂在了背上。当小马的另一个好处——我们可以轻松背起重到吓人的行李。被看作运输用的牲畜,我猜我本应该感觉有些生气的,但是,能背这么重的东西想想还是挺酷的。

星风最后对我们挥了挥手,然后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我叹了口气,我希望我至少能给他些什么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脑袋里亮起了一个电灯泡。“哟,星风,你等一下。”

“嗯?”他停了下来,转过了身。我展开一只翅膀,选出了一根又长又漂亮的羽毛。我咬住了它,往下一拽,我吃痛,哆嗦了一下,但还是把羽毛拽了下来。

我走到他身边,把羽毛递给了他,“一根真正的、来自云宝黛茜小姐本尊的天马羽毛。”我把羽毛放在了他手里,却发现他浑身都在疯狂颤抖,羽毛险些从他手里掉了出来。我笑了声,“我知道你会珍藏好它的。”我叹了口气,“如果我是个人类的话,我肯定会的。”

星风把羽毛紧贴在了自己的胸口,我觉得他是想说谢谢,但他的嘴巴完全停摆了,只能无声地张张闭闭。我再次微笑了一下,“不用谢,孩子。”

我转身跟上了其他小马,瑞瑞微笑着看着我走上来,“你真好。”

我耸耸肩,“那家伙给了我苹果,我喜欢苹果。”

不知为何已经啃完了一整盒杯糕的萍琪点了点头,看向我,“非常慷慨的举动,黛茜。话说这是你的房门钥匙,房间号就在钥匙背面。”

我把它塞进了我的鞍包里,瑞瑞说道,“等下,我们只有两个房间,而我们有三只小马。所以谁独享一间呢?独角兽,天马,还是陆马?”

萍琪微笑着说,“嗯,我昨晚还欠了黛茜一次救命之恩呢,所以我猜她应该独享一间房。”萍琪拿起一把钥匙,扔给了瑞瑞,“而小姐你也欠黛西一条命,所以我猜这样问题就解决了。”

瑞瑞叹叹气,“很公平,我猜我今天就和萍琪住一间好了。”

我微笑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的手机,“好吧女士们,从我最后收到的那条银甲闪闪的信息来看,在他们到达之前,我们大概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休息。到时候再集合?”

她们俩都点了点头,我们各自走向了自己的房间。中途,瑞瑞不得不停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她的背包,因为她说太重了。我摇了摇头,走向我自己的房间。切,这些年的独角兽喔,连花瓶都不如。

我走进了房间,环视了一圈。啧,平淡无奇,真的。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里面摆了两张床,后边还有一个卫生间。说到卫生间,天我都快渴死了。我走进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把整张脸埋进了水里,像只赛马一样大口大口喝着水。

我喝饱了,关掉了水龙头,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不错,依然很不错。卡通颜色和现实质感的混搭。健壮,又不失一股女孩子气。嗯,我都想上我自己了。

我听见房间门被推开了的声音,耳朵转了转。什么鬼?我记得我进来了以后把门关上了啊?我立马警觉起来,转身慢慢摸向那扇通往卧室的门。我的耳朵听到了些声音,房间里肯定有谁在。

“啊啊,终于!”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声响了起来,紧跟着袋子落地的声音。我惊讶地挑了挑眉毛,然后悄悄回到了卧室里。我转过拐角,恰好看见瑞瑞用魔法把短裤脱下来的场景,她看也不看,直接把短裤往身后一甩。

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短裤在空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朝我飞了过来,我不得不俯低身体,避开短裤的抱脸杀。而表演还没有结束,她继续脱着衣服,我感觉我的脸红了起来。我清清嗓,“咳咳。”

她当时正把她的吊带袜脱了一半,然后就僵在了原地,“黛茜?哦天,我以为我是和萍琪住一个房间呢。”

我往前走了几步,“噫,信息量好大。你本来是想给萍琪表演脱衣秀的?”

她的脸红了起来,她摇摇头,“萍琪说她要去找自动售货机,我想趁着我有些隐私空间的时候赶紧换个衣服!”

我走到她跟前,“没,并没有隐私空间,只有我。”我天真无邪地微笑着。

瑞瑞的脸更红了,慌忙道着歉,“哦,哎呀,我真的很抱歉,黛茜。”

我对她挥挥蹄子,想缓解一下尴尬,“别担心,你身上没什么我没见过的,是吧?”我轻轻笑了声。

她只是又摇了摇头,“那倒是,不过我现在还是感觉很尴尬。我都不知道萍琪在想些什么东西,把……哦。”

“嗯?”

瑞瑞轻轻笑了一下,“啊,萍琪,是在报复我想让银甲和她睡一起的那次呢。她对我故技重施了。”瑞瑞微笑着说,“机智的雌驹。”

我抬起眉毛,“看起来还有个故事呢。”

她无辜地笑了笑,“你应该去问银甲。”

“行吧。”我缩了回去。身边站着只半裸着的瑞瑞,好像连时间都变得缓慢了起来。我用蹄子揉了揉脖子,“所以,瑞瑞,我本来并不喜欢女孩子的……”

她的耳朵竖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哦,你觉得我……?”她的脸再一次红了起来,“你过奖了黛茜,但是不,我和银甲关系非常好。我才不会和你做什么事。”

我撇嘴笑了一下,“嗷,扎心了,老铁。”

她开玩笑地用蹄子敲了我一下,“哦得了吧,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点点头,“自从你变成一个妹子以来,你就再也不喜欢女生了?连像我这么令马痴迷的都不行吗?”

瑞瑞抬起眉毛,上下打量着我,“嗯,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用这个词形容你。”

我甩甩鬃毛,“行吧,那么换一个,‘像我这么多姿多彩的雌驹’怎么样?”

瑞瑞笑了起来,“双关语,真的是喜剧幽默的最高境界。”她再次打量了我一遍,“你看起来的确不错,黛茜,不过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我不再对女孩子感兴趣了。”

我叹了口气,“对,只不过是变成雌驹的另一个‘好处’吧,我猜。”

瑞瑞耸耸肩,然后向一张床走了过去,“的确有它的好处,而同时也有不好的地方。不过总的来说,嗯,我想我其实越来越喜欢雌驹了。”

我跳到了另一张床上,我其实还是挺喜欢能和瑞瑞这样一对一谈话的。两个素素无名的前男人,都被不可抗力变成了雌驹,而且我们两个脑袋里都装着一只小马。能够和境遇和我如此相近的雌驹坦承相谈,感觉真是非常的自在。“我也同意,瑞瑞。你知道,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但是,嗯,我挺喜欢我现在的样子的。随便什么时候,雌驹都比雄驹好上天了。”

瑞瑞用魔法关掉了灯。她轻轻笑着说,“没错,好妹妹。”

天,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暮暮第一次施放传送术的时候会笑得这么歇斯底里了。当你满脑子都是对自己究竟是谁的担心和迷茫时,用魔法到处传送真的是太赞了。就好像是把一切抛诸脑后,任凭压力和快乐大肆宣泄,然后向着下一个目标点进发。而如果我之前还觉得偷一根就已经够好玩了的话,哦天,那可跟越过国界向着内陆进发没法比!

我们飞速地行进着,可能比任何路上跑的车都要快。我们传送到我们目力所及的最远之处,然后跑到树底下,沿着绿色覆盖前进,直到藏身处没了。然后我们再放眼看向远处重重叠叠的山丘,找到另一从树木。我们传送过去,然后继续藏在树下奔跑,等待我们的魔法“冷却完毕”。

不过,就算我们走的很快,我依然有时间观察我周边的环境。我在森林边缘的地方停了下来,抬起一只蹄子,让跟在我身后的暮暮停了下来。我扭头看着她,“话说你看见了吗?”

她大口呼吸着,不知为何有点喘,她显然没有习惯这种剧烈的身体运动。“看见什么?飞机吗?”

我抬头瞟了眼天空,再一次看见一个飞行编队从我们头顶经过。“好吧,首先,那可不只是飞机那么简单,那些是F-16战机的战斗编队,第二,我们更担心的是这些东西。”我把蹄子往我左边指了指。在几英里远的野地里,停着好几纵队的武装坦克。在他们后面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军事营地,里面到处是帐篷兵营,有好几百武装士兵正在营地里跑步。

暮暮叹了口气,“坦克?它们怎么了?不就是停在那里吗。”

我摆摆蹄子,“我们离加拿大边界不到十英里远了,美国政府一般不会这样部署坦克的!而且你看见那条边境线了吗?那里有那么多带刺的铁篱笆,还有那么多武装人员把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前苏联国境线呢。”我摇摇头,“我不知道黛茜为什么会让他们如此大动干戈,但这真的越来越糟了。这里有这么大一个火药桶,我们离全面战争也就只有一根火柴的距离了。干得真漂亮啊黛茜……”

暮暮叹了口气,“不是黛茜的错。当然了,她飞行越境可能不算是什么好事,但你看到最近的新闻了吗?我们周围发生的事可不止这么一点,从智力到哈萨克斯坦,很多国家都开始对邻国心存戒备了。”

一架低空飞行的货运机从我们脑袋顶上飞过,我赶紧退回到一棵树底下,“为什么?什么原因会造成这么大的军事紧张?”

她对着我们两个指了指,“如果要我猜的话,是我们。呃不仅是我们俩,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是小马。地球上的小马可不止有我们六个。现在肯定有成百上千的小马出现了。”

我眯起眼,“七彩的可爱小马在破坏世界稳定……怎么会?”

暮暮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猜它只是影响到了某些平衡。我确定在某些地方肯定有小马走进了公众视线里。只要世界上某个政府发觉了独角兽的存在,那么他们就有把一颗炸弹传送进白宫的潜在可能,我想你知道问题在哪儿了吧。呵,可能我们都不是直接原因。我们已经知道是无序把我们送到这里来的了,那谁又能说他没有在到处暗箱操作,在地球上准备一台混乱好戏呢?”

更多的武装直升机从头顶飞过,一股无助感升起,我的耳朵耷拉了下来,“所以,接下来呢?袖蹄旁观,眼睁睁看着新出现的小马种族动摇世界的秩序?我们应该是小马国的守护者,而不是地球的毁灭者。”

暮暮耸耸肩,然后看向了那些坦克,“我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做。希望我们能赶在某个国家先动武之前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把事情解决了……”

我点点头,“嗯,现在的话,就让我们先离边境远一点吧。黛茜说他们在爱荷华州中部地区有一个安全屋?我听着感觉挺安全的。”我指了指与坦克营反方向的,差不多一英里之外的一排树。“下一个传送点,那儿。”

手机的哔哔声让我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看着昏暗的房间,“嗯?”我咕哝着,抬起头,试图弄清楚我在什么地方。哦对,我在宾馆,和瑞瑞睡在一个房间里。

我读了读绑在我前蹄上的那个手机收到的短信,然后爬下了床。然后,我就试着趁自己还没有在黑暗中把自己不小心弄死,赶紧去摸电灯开关。这可比听上去的要难多了,因为我完全忘掉了这个房间的摆设布置,而且我有四只可以被什么东西绊到的蹄。我最终被不知道是谁的鞍包绊了一跤,响亮地摔了下去。这一摔把我的同伴吵醒了,“嗯,谁在那儿?现在几点——”

然后她立马闭了嘴,因为我爬了起来,打开了头顶的电灯。因为睡眠不足,这一阵刺眼的亮光打在我们身上的时候,我也不由得畏缩了一下。“哦,嘿,瑞瑞?感觉怎么样?”

“好累。”她慢吞吞地说道。

我点点头,“也对,我们只睡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不管怎样,是时候起床了。”

我看见瑞瑞从床上滑了下来。她的鬃毛完全是一团糟,看不出本来应有的卷毛的样子、她现在看起来甚至都不像是瑞瑞了。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年轻的白色雌驹,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而这样的她看起来也真的可爱极了。

不论如何,她甩甩鬃毛,就走向了洗手间,“我得洗个澡。”

我瞥了眼我手机上的短信,确认了一下时间,然后跟在了她身后。她走进了洗手间,开始用魔法把门关上,但我伸出蹄子,在门关上之前抵住了它。她瞪着我,“请给女士留点隐私空间。我说过我需要洗个澡。”

我举起另一只蹄子,给她看绑在那只腿的那个手机。“银甲刚刚给我发了信息。他说他和暮暮只有差不多五英里路了,而他们会在十分钟以内到这里。”

瑞瑞的眼睛在轻度恐慌中瞪大了,“我得在他们到之前把易容整理干净!”

我点点头,把门又拉开了一点,“我也这么想。我没法用魔法,所以光用蹄子的话,我需要整整十五分钟来把自己清洗干净,而你可能也需要那么长的时间。但如果我们一起洗的话,我可以帮你,你也可以帮我。不许胡闹,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

她眯起眼盯着我。我知道她明白我说的其实挺有道理的。大多数人类不会意识到对于小马来说,自己洗澡会有多艰难。不仅是因为小马没有灵活的手指头,也是因为小马前蹄的关节没法让我们摸到我们的背部或者臀部。即使是独角兽也会有麻烦,因为他们没法看到自己的后半个身体,而他们的魔法又依赖于他们的视线。

瑞瑞慢慢点了点头,“好吧,但就像你说的,不许胡闹,就帮我洗干净,不准看我的私马部位。”

我微笑着回答她,“哦瑞瑞,你把我当成什么小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