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子里响起了刘金火和小杨洪爷孙俩的歌唱声。
听着听着,
萧绰的眼角也有泪珠子慢慢的流下。
她忽然间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三十多年前,
她还是个被父母宠爱的小姑娘,
那段日子,无忧无虑,在父母的恩宠下,她成了全族人的大公主,幸福的不得了。
可自从她爱上刘彻后,一切都变了。
没多久,她的父亲和母亲都因故离开了人世间。
在失去父母的保护后,她怀上刘凡后,
也被关进了山里,
一关就是三十年。
人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
“爸,妈!你们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萧绰的思绪沉浸在三十多年前还没遇上刘彻的快乐时光里。
与此同时,
副驾驶位上的夏梦薇眼眶里也有泪花打转。
她家只有她一个女孩,
从小到大,就被老父亲抱在怀里,当小棉袄宠。
那时候家里虽然穷,日子过得艰难,
但至少她的童年过得很愉快。
长大后,她不甘心一辈子都过穷日子,独自离开家孤身来中部大城市汉市闯荡,只留下老父亲和老母亲在家务农。
后来爱上了负心汉,为了那个负心汉,起早摸黑的赚钱,就更没时间常常回家看看老父亲和老母亲了。
现在想想,那些年,自己不在家的日子里,
老父亲和老母亲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和家人团圆时,一定很羡慕,很无奈,很郁闷吧?
日子,也过得很无趣,很孤独吧?
可惜当时的她只想闯荡大城市,只想为那个负心汉付出,完全冷落了老父亲和老母亲啊。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
她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一定要经常回家探望老父亲和老母亲,
让他们俩晚年过得幸福。
“爸,妈,对不起,女儿不孝,没有让你们二老享福。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找到你们,好好的尽孝!这一世,女儿亏欠你们了,对不住啊!”
“梦薇,你怎么了?”
瞥见夏梦薇眼眶里有泪花后,刘凡关切的问了句。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爸爸和妈妈!”
夏梦薇道。
“哦。那我们大年初二去你家看看他们二老吧!”刘凡说。
“真……真的吗?”夏梦薇看着刘凡,有些激动。
“傻女!”刘凡替夏梦薇擦了擦眼角边上的眼泪,“我是你老公,是他们二老的女婿。是他们的半个儿子。回家看他们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你肚子里都有宝宝了,也该让他们知道了!不是吗?”
“老公,谢谢你!”
夏梦薇微微点点头,笑了。
“傻女来的!”刘凡摸了摸夏梦薇的额头上的头发,“都说了我是你老公了。怎么还这么客气?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啊!”
“嗯!不会了!”夏梦薇满脸的开心,幸福。
“爸,妈,你们听到了吗?我老公说大年初二要回家去探望你们呢。到时候,还会带着你们的外孙子一块呢。”
夏梦薇脸上的笑容笑的很甜很甜。
“妈,您怎么也哭了?”
刘凡忽然又问了句,“莫不是想外公和外婆了?”
“嗯!”萧绰点点头,“是有些想他们了。”
“等找到爸后,我们一块回新龙井看外公和外婆吧!”刘凡提议。
“好。”萧绰擦了擦眼泪,“到时候叫上你大姨,小姨们一块去,我们一家人,一个都不能少!”
“嗯!齐齐整整,一个都不能缺!”刘凡道。
“对,一家人齐齐整整!”萧绰说着说着忽然笑了。
人活一辈子为了什么?
无非就是为了圆一个‘家’字。
家在,人活着才有意义。
家没了,人活着连狗都不如,不如死了的好。
“老公,你听见了吗?我们的儿子说等找到你后,一块回新龙井去探望爸妈去。真希望我们早点重逢啊!”
萧绰的目光穿透了问界m9的车身,又穿破了层层空间,仿佛望到了北极的刘族基地,也看到了她朝思暮想了三十年的那张熟悉的面庞……
顿时,车子里安静下来,
每个人都在想着些什么。
不知不觉。
“滋滋!”
忽然,刘凡来了个紧急刹车。
“凡儿,怎么了?”
刘金火,张萍,还有萧绰立刻询问。
“前面路上被堵了!”
刘凡解释。
“堵路?”
刘金火,张萍,萧绰,小杨洪等迅地望去。
果然。
前方大悦五十米的路上围了一群人。
看模样,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
只有零星几个中青年。
根据服饰打扮来判断,应该是附近的村民。
此时不知为何,都把乡村公路堵住了,围在一块不知道嘀咕着些什么。
“父亲,母亲,妈,梦薇,小杨洪,你们坐在车上别动,我过去瞧瞧!”
“好!”
“吱嘎!”
刘凡刚推开门下车,后边刘风就跑了过来。
“表哥,前边堵了,我去看看!”
“一块吧!”刘凡说。
“好!”
很快,刘凡和刘风俩兄弟来到了村民们跟前。
伸长脖子往里面一瞧。
却见村民们围起来的包围圈里,有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青年跪在地上。
顺着他跪着的方向继续望去,
公路左边一侧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在自顾自的干活。
那中年人非常惹人注目。
因为他的双臂没了。
用脖子夹着一个耙子在耙路边上的泥土。
旁边地上放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放着一篮子的菜种子。
比如香菜,萝卜,大白菜,茼蒿等等。
中年人虽然丧失了双臂,可看他干起活来的模样,却十分的熟练,和正常人干起活来没什么两样,就只是速度稍微慢了点。
“砰!”
倏地,跪在地上的青年给中年男子磕了个非常响的头。
当他抬起来时,额头中间都青了。
“爸,我给您磕头了行不行?”
话落,中年男子依然没有搭理,继续耙着泥土。
“砰!”
青年又磕了下去。
抬起头时,那块青了的地方更肿了。
“爸,您真不管我吗?”
说完,中年男子还是没有搭理,继续干活。
“砰!”
青年第三次磕了下去,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额头中间肿青的地方渗出了血。
“爸,您就算不为我想想,也该为我老石家后代想想吧?您当真忍心看着我娶不到媳妇,让我老石家断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