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起身子笑着说:“看来我是撑不到我婚礼的那一天了。”
“陆先生您不会的,您身体还好着呢。”
旁人都能够看出来陆振霆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要是没有研发的药物支撑,他现在恐怕早已经在IcU里面了,等待着医生宣判病危。
小悠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说:“陆先生要不然我通知酒店把你和姜小姐的婚礼提前,暂时不通知姜家。”
姜昭早已经被姜家抛弃了,现在最恨姜昭的应该是她那个继母和妹妹了吧。
姜士杰当时在工地出现事故,继母运用一些手段让这些无良媒体去围堵姜昭,恶意抹黑她,把姜家的所有事情怨在她的身上,
就这样的家人,姜昭应该唯恐避之不及吧,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出现在盛大的婚礼现场呢?
姜昭现在对陆振霆唯一的利用价值应该也是那副好看的皮囊吧。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能够娶如此漂亮的女人,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
陆振霆无力地闭上眼睛,最近的事情浪费了许多的精力,为了整顿好他曾经的心血,这几天他一直待在办公室内,都没有回别墅。
办公室的布局还是和他在的时候一样,风格也没有变化。
估计每天都有人过来打扫。
裴望从接任陆氏集团后也没有来过这边,是对他抱有一丝的敬畏呢?还是根本就不屑来这里呢。
裴望……
陆振霆在心里面默念着裴望的名字,眼前浮现过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裴望小时候的模样,他会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等着他处理完手里面的事情,再过来乖乖地问他什么时候下班回家,可不可以给他多买一些书和习题?
裴望从小和其他的小朋友不一样,他不喜欢玩具,眼睛里面满满是对知识的渴望,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
正是因为有如此的天分,才让陆振霆花费大量的心血教育他,把他当成自己的接班人。
人生短短几十载,而自己掌管陆氏集团的年限估计就十几年。
关于生死的问题,陆振霆早就想过。
他看淡生死,但内心的欲望却不断增大。
哪怕是他退休在家,整日在花园内修修剪剪,但也从未将它熄灭而过,甚至越来越强烈。
裴望的名字是他给的,看着他长大成人。
却没想到等到他彻底长大后,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陆振霆无数次希望他能够快点从悬崖下跳下去,成为他欲望的祭品,把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继续延续着。
却没想到裴望长大后却将他抛弃,甚至去掉了陆家的姓氏,改成了母姓。
对外宣称祭奠亡母。
但陆振霆也很清楚是为了恶心自己。
只是短短几分钟,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些。
陆振霆拿着手绢擦掉了嘴角的血渍,望着对面的柜子。
上面摆的是他这么多年的胜利品。
除了一些钱,还能够证明陆振霆这辈子最辉煌的时刻便是这些奖状和奖杯。
陆振霆想去看一看,却发现每一步都是非常困难的,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小悠:“现在还有其他的方法吗?”
小悠非常聪明,瞬间明白了他嘴里面说的是什么,眼神中的光亮迅速地熄灭:“陆先生恐怕是没有的,这是公司高层们商量决定后最可行的方案,再也找不到备用的方案了。”
“您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尽早地决定,比较好,一旦……”
一旦犹豫,她只能看着自己最为仰慕的老头在病床上痛苦挣扎。
陆振霆靠在沙发上闭上双眼休息。
办公室内只能听到呼吸机的声音。
小悠站在陆振霆的身边,等着司机到来。
5分钟后,司机出现在了门口。
小悠让他先带着陆振霆回到别墅,而她则是在办公室内善后。
书桌上大面积的血迹需要立马清理,集团内部还有裴望的人,陆振霆病重的事情要是被裴望知道,他肯定会联合公司内部的人发生内斗。
现在也只能用姜昭去控制裴望,来给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姜昭看着桌子上没有异样,又把之前沾有血迹的文件重新打印了一份,放在桌面上。
一切事情处理妥当才回去。
陆家别墅。
私人医生给陆振霆检查身体后留下了一些药就离开了。
陆婷婷得到消息后放下手里面的工作,急忙地赶回家,想要替他承受身体上的疼痛。
看到陆振霆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连接着旁边的仪器,才断了这个想法。
陆婷婷把气撒到小悠的身上,二话没说给了她一个巴掌:“小悠你是怎么照顾我爹地的,爹地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差不多了,怎么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悠低头捂着脸,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陆婷婷是陆振霆的女儿,在集团的官职也比自己的大,得罪她自己没有好下场。
陆振霆睁开眼睛怒斥着:“婷婷你现在回来,是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吗?”
陆婷婷嘟着嘴:“还没有呢。不过对我来说工作的事情哪有爹地的身体更加重要呢,爹地你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给女儿讲?要不是其他人跟我说,我都不知道您身体不好。”
“你先回去,把你分内的事情做完,你能够在集团内部做一些事情,爹的内心会非常开心的。”
陆婷婷听到这里瞪了一眼旁边的小悠转身出去。
爹爹说得对,现在最为重要的是融入陆氏集团,很多的事情要比她想象的更加难以处理。
屋子内的窗户被风吹开,小悠贴心地把窗户关上。
“陆先生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思考了,您现在必须作决定,裴望对于陆氏集团而言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要是不尽快处理任由他继续发展的话,到后面更加难以控制。”
小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陆振霆没说话又继续说道:“不如风风光光地替他送葬,这样也比他关在看守所好一些。”
“陆先生我知道裴望是您的儿子,您作为父亲对他容忍,但是凡事我们要讲个度,如果您再这样一直犹豫不决的话,您这么多年的心血都会白费的,我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