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修为不到地仙，想要去上界的话只能等仙家来下界挑选，前提天资必须卓越，潜力无限，而上界的仙家也不能随便来下界，每次开启下界通道，应该会付出代价或资源......严凡思绪万千，开始对上界产生兴趣。
他喝了一口茶水，追问：
“然后呢？”
院子里，芳草萋萋，美轮美奂，牧长生凝眸，俨然道：
“老祖，后来我深入打听，嗯~怎么说呢，消息不一定准确，也不一定虚假，暂时无法辨别......傲世皇朝出了一位天骄，好像叫龙傲天，被羽化神宫的仙人看中，打算神子和神女历练结束后一同带往上界，而傲世皇朝提了一个条件......”
他话语一顿，脸色不是很好看，“条件就是，让傲世皇朝成为北荒洲第一势力，绝对的主宰者。”
“这打乱了我无双皇朝的发展。”
“一来，昨天羽化神宫的仙人想要抢夺老祖的棺材，三尊仙人死了一尊，被我抓住一尊，逃走一尊，这件事对方不可能就此罢休，随时可能派来更强大的仙人，对我无双皇朝进行毁灭打击。”
“二来，傲世皇朝攀上羽化神宫，我们之间关系一直不好，战斗已经无法避免，没有上界帮助的傲世皇朝，我无双皇朝无惧，可上界如果插手，我们胜算不高，不，应该说没有胜算。”
听完，严凡表情不变，口吻不太确定问：
“你找我说这些，是希望我出手帮你杀仙人？”
牧长生摇头，“老祖，我们斗不过上界，差距太大，我只是想询问您的意见，这种情况下，我们是对仙人置之不理？还是对傲世皇朝主动攻击？亦是舍弃北荒洲的领土，去别的地方发展？”
“哦？”严凡懵了一下。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牧长生，仿佛要看透这个人，不答反问：
“国之大事，你问我一个外人的意见？”
牧长生立马站起，恭敬表态：
“老祖，您不是外人，您是我牧家祖宗，您的决定就是我的意思。”
皇主站起来，叶孤舟自然不敢坐着，同样起身。
氛围安静，严凡直勾勾盯着牧长生，暗自琢磨：
这小子，没有在演戏，字字真情，句句肺腑，确实将我当成老祖宗对待，明明知道我并非牧家老祖，还如此尊敬，风险投资吗？
不得不说，这小子魄力很强，敢让梦初恋留在身边，敢将无双皇朝压在我身上，不是每一位帝王都能如此。
我现在记忆缺失，想不起来出生在哪？要到哪去？
算了，一步一步来吧，总能找到恢复记忆的办法，在此期间，当无双皇朝的老祖挺不错，至少拥有背景，生活舒适，各种情报和资源主动奉上来给我，省去自己去了解这个世界的麻烦。
一番权衡利弊，严凡难得认真起来，问道：
“羽化神宫实力如何？那些神子和神女什么修为？如果无双皇朝和傲世皇朝开战，胜算几成？上界人下来是随时可以？还是要时间？”
听着一连串的问题，牧长生内心狂喜，这代表严凡打算帮他。
没有迟疑，牧长生直起腰背，左右踱步，一本正经告知：
“老祖，羽化神宫位于上界的鸿天，我们这些下界的人没有资格去接触或了解，反正很强......这样说吧，无双皇朝一尊地仙都没有诞生，而羽化神宫，地仙不算太强的仙人。”
“那些神子和神女......不清楚，我猜测修为不会太高，应该在归一境或飞升境之间，如果修为到仙人境，就没有必要来下界历练，因为仙人境在三千洲不说无敌，也能随处可去，没有历练意义。”
“第三个问题，两大皇朝，综合实力判断，傲世皇朝更强，兵力与底蕴远超无双皇朝，不过，我一人可挡百万修士大军，真打起来，我们的胜算更高，这点自信我还是有。”
“第四个问题，根据记载，上界人想要下来不容易，并非随时可以来，修为越高，下来的难度越大，越会被帝之规则攻击，我现在不是很担心羽化神国，反正一时半会他们无法派来更强的修士，比较担心的是哪些神子和神女，或许会在傲世皇朝的怂恿下对无双皇朝攻击。”
大概了解情况，严凡轻轻颔首。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院子寂静无声。
牧长生和叶孤舟不敢打扰，安静和耐心等待。
半小时后，严凡随口道：
“既然羽化神宫暂时无法派人到下界，那些神子和神女的修为又不高，静观其变即可，他们敢来打，你就打回去，反正最后都要撕破脸，没必要留手，等羽化神宫派人来，我们逃走就是，苍地三千洲之大，何处不能为家。”
“苍地待不了，就去别的地，记住，不是我们待在无双皇朝，而是我们在哪，哪就叫无双皇朝，资源没了再去抢，领地没了再去打，人活着才有未来。”
不是我们待在无双皇朝，而是我们在哪，哪就叫无双皇朝......叶孤舟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这句话，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这位老祖的思想境界令他望尘莫及。
牧长生默然好半天，郑重道：
“老祖，儿孙明白了，没什么好畏惧，九天十地之大，何处不能重头再来，只要人活着，未来我们依旧无双！”
严凡欣慰一笑，“忙去吧，对了，派人送一些关于苍地和北荒洲的书籍给我。”
念头贯通，牧长生眉宇间舒缓，轻松不少，微微一笑道：
“儿孙这就去吩咐，不打扰老祖休息，您有任何需求，直接命令乐欢欢。”
他撤掉剑气屏障，与叶孤舟一起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牧长生驻足，转身表述，“老祖，我已经派人去打探恢复记忆的方式，一定帮助老祖想起过往。”
“有心了。”严凡轻轻颔首。
说虽如此，但他不觉得牧长生可以找到对他有用的恢复记忆方式。
他研究一下午，有一种错觉，自己的记忆不是平白无故缺失，而是被体内的三颗神源封锁，想“读取”记忆，或许要触发某种条件。
两人走后，乐欢欢才颤颤巍巍回到院子里。
一见严凡，女子双膝跪地，呜咽道：
“谢谢老祖救命之恩，小女无以为报，以后一定伺候好老祖！”
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女子，严凡没什么情绪波动问：
“你很畏惧牧长生？”
“这......”乐欢欢张嘴，又不敢说，乱评价皇主，要是传出去，死罪。
严凡扯了扯衣服领口，对着女子招手。
乐欢欢不敢站起，跪着爬到老祖面前。
严凡伸手摸了摸女子后脑勺，没有理想中的手感，总觉得自己以前似乎经常拍谁的后脑勺，手感特别好。
“不用怕，你老实回答我，在你心中，牧长生如何？”
“这，这......”乐欢欢这了半天，最终一咬牙，实诚阐明，“如果要形容的话，皇主是一位暴君，老祖有所不知，皇主很残暴，会因为一些小事杀人，上个月，宫女端茶的时候摔倒，皇主当场斩了宫女的头颅，尤其那些给皇主揉肩的宫女，力度稍微不对，便会被皇主杀掉。”
“朝会上，要是谁敢忤逆皇主的意思，下场更惨，当众被千刀万剐的臣子不是一个两个了，没谁敢去直视皇主的眼睛，文武百官都畏惧性情多变的皇主。”
说到这，乐欢欢又话锋一转，“当然了，正因为皇主的手段，才能威慑臣子，皇主没有子嗣，又不愿意与女子同房，曾经有不少位高权重的大臣想要架空皇主，取而代之，无双皇朝建立六百多年，发生过十三次谋反事件，全被皇主镇压。”
“我其实能理解皇主的暴君行为，坐在那个位置，不可能拥有感情，一旦手软，等待皇主的必定是反叛。”
暴君吗？
因为杀了很多人，因为没有感情，所以被下面人称之为暴君？
严凡想了这些，然后右手捏住乐欢欢下巴，抬起头，笑问：
“你畏惧牧长生，不畏惧我？”
“要明白，你畏惧的皇主在我面前也是听话的小绵羊，而非暴君。”
微风卷起长发和裙摆，乐欢欢想了想，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
“您是好人。”
好人卡一发，小丑你我他。
“好人？哈哈哈......”严凡笑了，笑得愉悦，笑得心情不错，“你这话我爱听，老祖我啊......就是一个好人，大好人，还是大善人。”
“以后跟着老祖，不用那么拘束。”
乐欢欢惊喜交加，赶忙磕头，“谢谢老祖！”
她今年三十七岁，在北荒洲算是年龄很小的归一境修士，拥有归灵体，可以加快吸收灵气化为真灵，修炼速度是正常修真者的三倍，唯一缺点是这种体质没有战力加持，即便如此，她也很优秀了。
要是在牧长生和严凡之间选择一位跟随，她会毫不犹豫选择严凡。
无他，跟在牧长生身边太危险，随时可能丧命，伴君如伴虎。
乐欢欢被捏着下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带着一丝娇羞问：
“老祖，今晚......”
“不约。”严凡果断拒绝。
严凡收回手，将茶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活动两下，一朵朵桃花漫天飞舞。
白发红丝绸，桃花幽幽落，这一幕好似画中仙景，不可多得。
乐欢欢看得入迷，一颗心小鹿乱撞，不知不觉中沦陷。
晋升旧日支配者后的严凡确实与之前不一样，不单单是外貌和气质方面，还有内在与心态方面。
如今的严凡，不说北荒洲第一帅，也绝对可以在无双皇朝男性中排进前十。
毕竟，有些男性修真者比女性修真者还要在乎容貌，会以各种后天手段去改变，成为人见人爱的模样。
严凡回眸，乐欢欢脸蛋更红，立马地下脑袋在饱满的胸口上。
无论多么高冷或厉害的女人，在爱慕的异性面前，都会表现出小女生害羞姿态，现实就是如此现实。
“你要跪到什么时候？”
“啊？”乐欢欢一怔，快速站起，连连说道，“老祖要是不喜欢，小女以后尽量少跪拜。”
她见严凡不说话，脑海思索，想要讨对方欢心，“老祖，小女在古琴和作画方面颇有研究，您......”
“不听，不看。”严凡再次打断，简明扼要回应。
乐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