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书站在原地，眼神平静，喃喃低语，“预料之中的拒绝，牧凡，不，严凡吗，你还真是一个幸运儿，拥有天赋异禀的妹妹，能和大长老搭上关系，但你也是一个悲剧的可怜人，彩曦的光芒永远盖过你，无论你如何努力，终究是淘汰者。”
“算了，拒绝就拒绝，我心中的人选还有许多，不在乎你一个。”
至尊战还有一千三百年到来，亲传弟子和内门弟子都在谋划。
严凡闲逛了一天，被安排在城镇外的一处别院内。
附近依山傍水，方圆三万米内无人。
一天下来，他并非一无所获，知晓了内门规矩，以及至尊战。
鸿天的至尊战是由圣族举办，每隔两千年一次。
参加至尊战的修士不得超过三千岁，修为不得低于界主境。
每一次至尊战都会诞生一两位至尊，胜者可以加入圣族，如果不愿意，可以选择一件重宝作为奖励。
值得一提的是，严凡从一位执法长老口中得知，苏瑶今年才三千五百岁，上一次至尊中，排名第二，虽然没有突破至尊，但毋庸置疑拥有至尊战力，威名响彻鸿天，是一位奇女子。
严凡坐在院子里，慢慢梳理今天收获的情报。
“以我现在的修为，想要从鸿天最北边前往中大陆，几乎不可能办到，即便侥幸活着抵达，面对羽化神宫，有心也无力......”
“希望梦初恋那丫头还活着，以她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死......”
“一千三百年后的至尊战，若是彩儿和长生表现优异，说不定可以请至尊殿动手，面对至尊级道统，羽化神宫不堪一击......”
严凡自言自语半天，吐出一口浊气，“资源方面，每个月一万仙石也够用，三千界主境之上，通过吸收仙石来提升修为的效果微乎其微，更多在于感悟道法，才能突破道法界主。”
“至尊战开启之前，我能突破到生死境吗......”
“唧唧？”小刺猬抱着他的脸，眨了眨眼睛
“你也不准偷懒，必须给我突破三千界主境！”严凡轻轻弹了一下小家伙的脑门。
一听这话，小刺猬惊呆了。
它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灵兽，目前地仙修为，已经很满足，想要突破到三千界主，堪称遥遥无期，不是时间问题，而是潜力的问题。
严凡站起身，含笑，“打起精神来，跟着大哥混，喂也要将你喂到三千界主境，有大哥一口饭，必有你一口汤！”
“唧唧？”小刺猬绕绕后背的尖刺，似懂非懂。
想了想，它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抱着严凡脸颊亲亲。
它对修炼不感兴趣，对打架也不感兴趣，唯一追求就是待在严凡身边，当一只无忧无虑的宠物。
......
入夜，剑山。
“牧师弟，为兄又来挑战你，还请指教。”男子手持长剑，立于剑山之巅，宛如一柄出鞘必见血的宝剑，早已人剑合一的境界。
牧长生一袭白衣，盘腿坐在仙泉上，方寸之地仙灵之气缭绕，北荒剑半截浸泡在仙泉里，无时无刻吸收仙灵之气，产生蜕变。
听见挑战，牧长生睁开剑眸，屈指一弹，仙泉水化为一柄开天剑。
这一剑，摧枯拉朽，在坚不可摧的山石表面留下剑痕。
这一剑，一往无前，男子全力抵挡，手中飞剑寸寸断裂。
一击打败大千界主修为的师兄，牧长生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继续闭上眼睛修炼。
男子低头望着断剑，长叹一口气，“我又败了。”
他眼神复杂地盯着牧长生，对方被师父收徒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不睡觉，也不吃饭，也不闲逛，二十四小时在修炼。
这份毅力，让许多剑三的弟子望尘莫及。
男子沮丧地离开，似乎习以为常了。
一个时辰后，仙风道骨的剑三回来，一如既往怀抱木剑。
他看了眼牧长生，挥手，一张木桌和一壶美酒出现在仙泉边。
剑三给自己倒酒，一饮而尽，这才开口道：
“今天，我们十二位长老去主殿商议至尊战，我看见了牧凡，他通过升华进入内门，还与大长老发生了一点口角之争。”
听见“牧凡”二字，牧长生眼皮一动，旋即回应，“嗯。”
“嗯？”剑三倒酒的动作顿了顿，颇感疑惑，“你不惊讶？”
牧长生深吸一口气，退出修炼状态，一本正经道：
“没什么惊讶的，我家老祖，别说进入内门，就算师父你现在告诉我，老祖突破成为了至尊，我也会不惊讶。”
“因为......他无所不能！”
那坚定的眼神，那笃定的口吻，那自傲的笑容，剑三看得有些失神，实在想不通，摇了摇头，“你对他过于迷之自信，或许他在下界的成就很高，但这里是九天，是至尊殿，从不缺天才，每个时代，至尊殿诞生的人杰数不胜数。”
“你这种心态不好，他会成为你的弱点。”
牧长生站起，走到木桌前，喝了一口酒，侃侃而谈：
“师父，你不懂，我家老祖是传奇人物，论才智，老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论实力，老祖一人一剑，足以横扫三千州，论魅力，老祖温柔如大海，同时可靠如天山。”
“他不会成为我的弱点，相反，他对我们的在乎，反而可能成为他的弱点。”
“你们只看重天赋，却忽略了一类人，这类人没有特殊血脉和强大体质，也没有修炼根骨和天赋，更没有雄厚的背景，但这类人一旦迈出脚步，无可匹敌，一路高歌只是常态，力压九天轻而易举。”
“比如......原祖。”
哐当一声，剑三的酒杯掉落在地。
他看向牧长生，压低嗓音，“你竟然知道原祖！？”
“师父，别激动，我在藏书阁一本古籍中翻阅到，书上只有寥寥几句话：那人生于平凡，崛起乱古时代，以凡的资质，逆战万古，成为第一尊大帝，自封‘原’，一切的起源。”
剑三伸手捡起酒杯，眸光凝重，“记住，不要对谁提起原祖，那是禁忌，你也不要拿牧凡与原祖对比，没有可比性，不是谁都能以凡的资质崛起，太难，太难......”
牧长生笑了笑，“师父，我们打个赌，一千三百年后的至尊战，我家老祖的名声将响彻鸿天，凌驾至尊级道统之上，你信吗？”
剑三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这位徒弟。
他有时候挺郁闷，自己修为高深，剑道冠绝，地位非凡，牧长生对他就是没有一点崇拜。
他搞不懂自己对比牧凡输在哪？
高处不胜寒，师徒二人对饮三千杯，一切尽在不酒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