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带人,匆匆赶到了常沙火车站。
在惊魂未定的站长,断断续续地讲述下,才搞清楚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午夜两点,站长正在熟睡中,忽然被一阵列车进站的汽笛声给吵醒。
在这之前,列车进站是药提前跟站台报备的。
而站长根本就没有接到通知,在这么晚的时候,会有一列火车进站。
他披衣起床,举着油灯骂骂咧咧地走出来。
呼喝着要车长下来说话。
可任凭他怎么呼喊,却是中都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站长疑惑下,才看清那火车居然是趟军列!
可既然是军列,更要遵循进站提前通报的规矩。
这跟各地军阀的自保措施有关,已经是一条不成文的默认规矩。
再细看那军列,车身锈迹斑斑,窗户也都被钉死了。
没被封住的车窗,也被厚厚的灰尘覆盖,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动过的列车。
站长越看越是心惊。
他走到车头,用力擦拭窗户上的灰尘。
透过好不容易擦出来的一小块儿玻璃,赫然与一双翻白的死人眼对了个正着!
他惊惶之下,狠狠地摔了一跤。
连滚带爬地跑进守夜人的休息室里,把电话打到了警备司令部。
听了站长的讲述,张启山又仔细将那军列打量了一番。
车上的标志显示,这车居然是从关外开过来的!
他转头对张日山说:“去,把齐铁嘴给我找来。”
一辆死人开来的军列,还是快要报废的那种。
牵扯到的东西,恰好在齐铁嘴的能力范围中。
很快,齐铁嘴就在兵士的带领下,来到了鬼列车旁边。
他看到只有张日山站在车下等他,就问道:“你家队长呢?”
“队长在车上,让我在这儿迎您一下。”
张日山摆了个请的姿势。
齐铁嘴没动,只是又问了句:“你知道你家队长找我来,是做什么吗?”
张日山笑眯眯地说:“那就要您亲自上去看看了,我也不知道队长让您来,是做什么。”
旁边的小兵多嘴说了句:“八爷,这车听说是从关外开来的军列,而且司机居然是个死人。或许是因为这样,队长才会把您喊来吧。”
齐铁嘴一听,立马就动了开溜的心思。
他专门做阴阳风水,占卜问卦的生意,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有涉猎。
偏偏,他还是个胆子极小的人,
所以遇到这种事,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可张日山怎么会让他逃跑,揪着他的后脖领子,就把人带上了火车。
两个人拉拉扯扯间,就看到张启山正在不远处,仔细检查着一具死尸。
不,确切地说,在他身边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死尸。
齐铁嘴不住地抱怨着:“我说启山啊,你不管管你的副手? 我好歹也是九门之一,就算是盘子小了点儿,那也是个爷啊!”
“他就这么不尊重我,说拎就把我拎过来了,我不要面子的?”
张启山瞥了张日山一眼。
后者耸耸肩,在他面前到底不敢造次。
可齐铁嘴还是在念叨个不停。
“闭嘴,你看看,这些尸体有什么不对?”
张启山没耐性听他唠叨,立刻就打断了他,并把话题岔开。
“能有什么不对,这些人都是死于中毒,而且也死了好久了。”
齐铁嘴看着那些尸体狰狞的模样,想要闭眼却又不得不看。
他们每个人都是面朝下趴着,后背的衣服被划开,露出同样的纹身。
而他们身上都裹着厚厚的蜘蛛网,死去的时间确实不短了。
“什么人,会把一火车的死人带来常沙。”
“而且这车还是从关外开过来的,要知道,关外通往这里的火车道,已经都被炸毁了。”
张启山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
又进一节车厢,这里全部都是上下两层的卧铺。
同样每个铺位上,都趴着一个死人。
他们的背上有同样的纹身,应该是同一个组织里出来。
齐铁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生怕自己碰上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当他忽然一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张启山正拿着一把匕首,在拨弄一个死人的脚。
他仿佛闻到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连忙捂住鼻子道:“启山,我说你也太重口味了!”
“这死人的脚有什么好看的?你该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癖好吧?”
张启山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
张日山却毫不犹豫地在他腰间一捅。
“怎么跟我们队长说话呢?”
张启山没搭理齐铁嘴的道歉,兀自说:“这些人,都是脚盆国人。”
“穿的双趾袜,是只有脚盆国人才有的独特穿着。”
“他们习惯了穿木屐,这种双趾袜,正适合他们。”
齐铁嘴一愣:“怎么会是脚盆国人?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却都在这辆列车上死绝了?”
他无意中向后一靠,把旁边车窗边挂着的一个皮包碰下来。
从里面掉出来一摞图纸。
张启山捡起图纸扫了一遍,诧异地说:“这上面都是各种实验仪器的参数,还有实验数据。”
“那些脚盆国人,居然是在做什么不可知的秘密实验?”
张日山和齐铁嘴听了,也是面色大变。
这么多年来,他们也曾听说过不少脚盆国人做过的事。
那些惨绝人寰的实验,在关外曾经祸害了多少华国人。
难不成,他们这些畜生,又把魔爪伸向了关内的华国人?
如果真是脚盆国在搞什么秘密实验,那整个常沙城里的老百姓,就都危险了。
张启山放心不下,他总觉得在这件事的背后,还有个极大的阴谋。
“报告队长,前面车厢发现了几具棺材!”
一个士兵从前面跑过来报告。
张启山带着齐铁嘴和张日山过去,却发现那些棺材全部被打开,里面的尸体却都不翼而飞了。
“他们不会是把空棺材带回来了吧?”
“可是里面的尸体呢?陪葬品呢?难道那些脚盆国人就只是去盗了个墓而已吗?”
齐铁嘴疑惑地说。
张启山查看过所有棺材,又走到了最后一节车厢。
再往前,就是车头了。
而这节车厢里,就只有一具被捆缚得极好的棺材。
齐铁嘴嘿嘿一笑,用胳膊肘撞了撞张启山。
“看来,需要用到你的老本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