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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泽迅速与对方拉开距离,冷冷看着她。

也就是在这时,舟泽才发现,这个披肩发女生眼底满是狂热。

当然不是对他。

“人类这么脆弱,我真的很讨厌,”那个披肩发女生耸耸肩,压低声音,“吸血鬼统治这世界后,我才懂什么是真正的强者。”

“尤其是吸血鬼王……那是多么强大又美丽的存在,只有我才配与他站在一起,懂吗?”

披肩发女生的声音压得更低,语气却也更狂妄。

舟泽这下明白过来。

对方原来慕强,还不是一般的慕强。

信仰吸血鬼那种强者,就把自己的出身与同胞贬得一文不值,且完全不在意同胞死活。

当真是——

舟泽沉下脸,没再看她,他不屑。

但披肩发女生也不知怎么,好似觉得他是个超级软柿子,非要逮着他彰显自己。

仿佛这样能让她得到某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优越感。

殊不知,在舟泽心里,她这种人就是……有病!

还病得不轻!

而且对方现在手里说不定沾了一条人命,舟泽就更厌烦她了。

而见舟泽始终不理会自己,那披肩发女生也终于自讨没趣,不再围着舟泽打转,而是又盯上了一个女生,笑眯眯过去找她聊天。

舟泽扫过一眼,无波无澜,回房间了。

来到这单人间牢房后,他们的待遇都不错。

每日,都会有吸血鬼看守送来人类的美食,那些吸血鬼贵族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养他们,大抵是为了让他们更好地做血包。

这日,吃过饭,舟泽独自在塔楼里转了转。

塔楼里的窗户都是小小的一格,只能容纳一个脑袋出入,舟泽从其中一扇小窗看出去,能看见窗外血红的夜幕。

天空中挂着两轮镰刀似的血色月亮。

整片景象透出一股邪异的美感。

舟泽看得稍稍一愣,才收回视线。

一回头,便不期然地看见了正向自己走来的披肩发女生。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舟泽面无表情,心底却忍不住如此想着。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非得抓着他不放。

而那个披肩发女生,兴许是看出来了他的厌恶,脚步微微一顿,依旧笑眯眯说:

“你还不知道吧?昨天又有人坠楼死了。”

她的语气平静如常,眼睛里却闪烁着毫无人性的阴险笑意。

舟泽几不可见地沉了一点眸子,冷冷地盯着面前尤其猖狂的披肩发女生。

见舟泽不说话,那女生还以为这个看起来就软包子的少年是被她说的话给吓到了,连话都不敢说。

她一时间更为得意。

也就更不加掩饰,“是我推的,那两个女生,简直天真得可以,完全没有防备,死之前还在那沾沾自喜说没准会被吸血鬼王选中,从此就大富大贵了。你说可不可笑?”

舟泽凉飕飕地回:“我看你比较可笑,这样残害别人,也不怕报应?”

“报应?”披肩发女生摇摇头,蔑视地看着舟泽,“你们这种炮灰才会信这种东西。”

舟泽闻言,深深地盯了对方一眼,忽而扬扬唇,笑意未及眼底。

却让披肩发女生始料未及,甚至有点怔愣。

“你笑什么?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比她们好到哪里去?我告诉你吧,那些吸血鬼贵族们就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杀戮越多,血就越纯粹!吸血鬼王才会越喜欢,你懂吗?你什么都不懂!”

披肩发女生嘲讽道。

看着对方那自以为是的样子,舟泽不欲再多言,迅速绕过对方后,便要离开。

然而那披肩发女生被他这一动作彻底激怒,伸手便要拽住舟泽。

她想要如法炮制,让舟泽从这十几层的旋转楼梯上滚落下去。

不死也会半残。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舟泽身上衣物之际,忽然一股巨大电流自空气打到了她的指腹上。

几乎是瞬间便让她止不住痉挛。

剧痛也从指腹急速蔓延全身。

“啊——!!”女生顷刻间爆发惨烈尖叫。

如同长长指甲猛烈划过玻璃那般刺耳。

舟泽皱紧眉头,回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看见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披肩发女生,不知怎么的,一眨眼便浑身僵硬摔倒在了地上,不住抽搐,口吐白沫。

舟泽:“?”

报应来了?这么快?

舟泽哪里会知道对方是被不知何处来的巨大电流给电倒。

他只漠然扫一眼对方,便无情扬长而去。

而地上的披肩发女生剧痛难忍,半边身体都已然麻木,仿佛没有了生机,她就这么昏迷过去。

舟泽回到单人间牢房。

换下鞋,赤脚踩在干净的毛绒地毯上,正准备像往常一样躺上松软大床休息。

忽而察觉到似有一丝奇怪。

说不上来究竟怎么了,但……

舟泽环顾这小小的单人间牢房。

其中没有灯,光线相当昏暗,血月和血色夜幕虽散发出亮光,却是猩红色的,让整间房子都透出诡谲。

大部分都隐没在血色的暗里。

刚刚他……是不是察觉到了某种窥视的目光?

就好像是,他正被谁安静凝视。而“那人”无形无影。

舟泽站在房间中央,默默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倒不是害怕。

妖妖鬼鬼的,阎王地府里那里可多了去了,有一段时间他经常往那跑腿,见得多,早已见怪不怪。

可是如今他感受到的这窥视目光太过赤裸直白,对方好似要把他身上衣物全部剥光,令他好不自在。

舟泽不知不觉已经蹙起了眉头。

他许久都没有任何动作,好似在与那藏匿在暗处的不知名存在无声对峙。

不知过去多久,舟泽清晰感受到对方并无恶意,更无任何伤害他的意图后,才渐渐放松一些。

但眉头仍旧紧紧拧着,未曾松懈丝毫。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东西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他且观察一下。

舟泽如此想着,慢慢走到了床边,他将身上白袍脱下,叠好放在床头。

浑身上下除了里裤未着丝缕,肌肤雪白如纸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