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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安顿

何领队跟守门人很熟,几句话就放行了。

斯文跟着他们转了几条街,很快就住进了一个二进的院子,竟然就是将军府的外院,紧挨着将军府的右侧。

二进院不小,每进正院五间,厢房两边各三小间,加起来一进就有不少个房间,斯文住在后院的西屋,他一人一间,汪清四人就住在旁边。

杨晨峰则带人住在东屋,何领队的人就两侧厢房住了下来。

院里另外有做饭和打杂的婆子,人一过来,热水什么的就备好了,炕也铺的干干净净,应该是提前就准备好的。

等斯文洗漱好,杨晨峰走过来。

“等下我带你去县城转转,大将军和少将军都在前线,今天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我已经让人告诉他们了,一回来就会见我们的。”

斯文点点头:“他们忙,今天是不行了,已经半下午,等下我们出去转转也好,心里多少清楚点,明天还是尽快安排人跟我学着缝吧,如果可能,也可以直接用伤员来。”

不是他拿伤员开玩笑,一是之前练了太多的猪肉和兔子,手法还是很熟练的,再就是他这人前世也当过好多年的警察,什么都看过,开膛破肚的案子也跟过。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很复杂的人。

胆大的时候,有些胆大的无边,心软的时候,会软的一塌糊涂,可谓是两极分化严重。

杨晨峰点点头:“明天一早将军他们没有回来,我就去找将军府的副官,让他安排这些,你现在要是可以,咱们这就出门。”

斯文叫来汪清四人,不管到哪里,他都不想跟四人分开,再怎么后方,他还是得谨慎,没有什么万无一失,那是骗人的,自己想好好的,就得细心加小心。

“晨峰,能不能让何队带我们去伤兵营转转,县城可想而知没什么好看的。”

晨峰点点头:“伤兵营听说就在城门口不远处,而大军驻住地离这里差不多十里,我去找何领队,他对这里很熟悉,让他带我们去。”

他的官职文书也可以进,但麻烦些,需要许多登记。

斯文也趁机让汪清汪月去拿他们的医箱,里面带了不少成药,其中一部分他就参与了配制,对这些,他是很有兴趣的,足有一年多,每天不下一个时辰学这些。

也就是这些日子,时间紧了,才没有学。

不多时,何领队过来了,表示不为难,本来明天就要去的,只不过提前去看看。

七八个人出了城,伤兵营真的离城门口很近,骑马几分钟就到了。

“到了,就是这里,这个县城实在太小了,里面房子又挤,将军没办法安排伤员在里面,只好圈了这里一大块地。”

很大很高的围墙,就像他的庄子。

大门很结算实,两个士兵在守门,何领队从窗口塞进去一个铁牌子,里面的门很快开了。

何领队带着他们直接进了院子。

院子很大,里面拉满了绳子,绳子上晒满了衣服和旧布条,还有被单和被子,四周是一排排的土坯房,每一排起码十几间房子。

不等他们走近一排房,就听到伤兵痛苦的哀嚎声,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这声音让人窒息。

晨峰叹息:“斯文兄,前些日子兵部就收到信,这些天北地打的很厉害,比之前还厉害,伤员也多,所以大人才没有顾及你没有时间,大家都慌了。”

斯文看着何领队:“我能跟我的随从进去帮忙吗?现在时辰还早。”

何领队点点头:“谢谢,你们跟我来。”

他本是这里的一个副官,这两年才主要负责北地到京都的运送,东西全指望别人还是不放心。

之前就出过大漏子,连小将军都差一点丢了命。

这个汪公子他是知道的,弩和袖箭就是他制的,酒精也是他无偿送的,光凭他救了小将军,就完全可以让他尊重他,所以这一路上,他是万般仔细,尽管条件就在那,还是尽量用最好的。

当然,汪公子是不知道这些的。

斯文先要了一盆水,五个人很仔细地洗了手,又用一些酒精小心地消了毒。

杨晨峰不会医,但他也照做了,跟在后面。

何队直接带他们来到重伤区:“公子,这排都是重伤员,也可以说是重伤中的重伤,毕竟轻伤一般就在军营,不会送到这里的。”

斯文点点头:‘我知道了,进去吧。’

一个大间里,三面都是炕,一大条的炕,每个炕上躺了两三个伤兵,屋中间是两个一米宽的木床,应该就是简单的手术台了。

因为一个一个床上正有两个军医给一个重伤员治疗,伤员动也不动,不知道是麻醉了还是昏过去了。

他这两天跟汪清汪月是整理了一个麻醉方子,一个解毒方子,前面的是在那次无意中买到的医书孤本上找到的,汪清配过,但一直没试,效果不知道,不过成药带来了。

解毒方子本是汪清汪月他们用过的,效果不错,但应该也不是太出奇。

军医看了一眼他们:“谁让你们来的,这里是好来的?”

何领队走上前,小声地在他耳朵边说了一些话,军医脸色眼见的好了起来,脸上甚至带了一些尊敬。

“我是马军医,公子是来教咱们缝合的吗?这个汉子肚子破了一大块,请问您能不能来帮忙?”

汪清从医箱里取出三件大褂子,给了主子和汪月一人一件。

淡蓝色的大褂子,就跟婴儿的衣服一样,中间绳子穿过,在腰间系起来,一直到脚踝,奇奇怪怪的,让马军医跟他徒弟都看了好几眼。

“马军医,这就是为了卫生,没别的意思,您跟我们讲讲这个伤员的伤口情况吧。”

马军医指着伤兵胸前的大伤口:“你看就这里,还好肚里没破,不然我也救不了,只是口子太大了,我本准备包裹了,你们刚好来了,也是他命好。”

斯文问:“他现在不醒,是用了麻醉吗?也就是麻沸散?伤口酒精清洗了吗?”

马军医点点头:“伤口是用了酒精清洗了,但麻沸散只用了一点,药材太珍贵了,我怕你用缝合术他会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