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威力巨大,但同时也瞬间将陆午抽干,他整个人嘭的一声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牛小实背着箱笼与桌子一路小跑过去,捡起陆午就跑。
另一边仙鹤抵达少女身边,只见少女后背上有一道骇人伤口,深可见骨,肉芽不断滋生,又被无形剑气斩灭。
这是剑气入体,泯灭生机的迹象。
那剑气不散,融入血肉中,阻止伤口恢复,久而久之会愈发严重,危及性命。
仙鹤嘴中吐出一口火焰将爪子烧的通红,狠狠的抓下,将少女后背一整块肉撕了下来。
少女身躯颤抖,紧咬牙关,手脚痉挛不停,却始终没有哼出声。
她的性子要强,刚烈,不肯示弱。
后背一片血肉模糊,但好在被剑气渗透的血肉被清除,新的血肉不断滋生,犹如长出的黄豆芽相互盘结交错,织成血肉。
少女脸色苍白,缓缓起身,转过身看向陆午那边。
只见牛小实背着箱笼跑在后面,前方桌子四腿翻飞,驮着陆午跑的飞快。
银牙紧咬,少女恨得牙痒痒,同时心中又震撼莫名。
这才不见多久,那少年的本事涨的好快,竟然能一击将她重创。
少女要强,心中对陆午不由生出异样情绪。
仙鹤顿了顿,小心问道:“追不追?”
少女苍白的脸转向它,声音微弱:“发生这些是因为谁看守不力?”
仙鹤闻言,鹤脸一惊,急忙扇动翅膀飞上天去,追向桌子。
桌子与牛小实正跑的欢快,四周忽然狂风大作,那风儿犹如刀子一般,剌得脸生疼。
仙鹤的翅膀犹如两把大剑,落下时身躯旋转,翅膀打在四周树木上,将树木打烂,打碎。
挥打翅膀稳住身形,鹤腿一伸,一爪子将牛小实按死在地上。
桌子还想趁机逃脱,却是躲不过仙鹤的眼,又是一爪子,抓向桌子。
“你当我好欺负不成!”
桌子后腿站起,人立起来,任由陆午甩在地上,自己则嚯嚯打出几腿,对着仙鹤攻去。
仙鹤摇摇头,一爪子将它按死。
“怎么可能,陆午我都能跟他打的有来有回,这仙鹤明显不如陆午!”
桌子还不死心,却是怎么挣扎都没效果。
仙鹤笑道:“体型的差距,你若是大一些,说不定可行。”
少女从后方飘飞过来,换了一身衣裳,落到陆午身边,用脚勾起陆午,单手接住甩在肩上。
桌子跟牛小实仰天长叹,不再反抗。
少女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根绳索,将牛小实与桌子绑在一起。
仙鹤展翅,爪子扣住绳索,将牛小实与桌子扔在背上,待上去上鹤,飞天而去。
待陆午醒来时,已经是两日后,恢复意识的瞬间,便听见巨兽嘶吼声。
睁开眼睛,只见少女正杀向一头巨兽。
那巨兽高三丈,像是一头黑虎,只不过浑身血肉隆起异常,凸起处,还有人脸嘶吼,发出摄人心魄的怪叫。
一剑斩下,巨兽头颅高高抛起,落下。
那头颅落在地上,一路滑行,轰隆作响,待到陆午身前三尺才停下。
陆午眨眨眼睛,偏过头去,看到牛小实与桌子,乖巧的站在身边。
巨兽头颅挡住视线,他起身探出头去,看到巨兽身躯倒下,而在兽尸后方,有堆积如山的白骨,怕是上千具,还都是人骨。
这女子不是好人,却也不坏。
就是他全力一击昏了过去,女子如今却生龙活虎,孰强孰弱很明显,跑是跑不掉的。
桌子小心来到他的身后,道:“陆午,我有一计!”
陆午闻言,脸上一喜,急忙小声问道:“桌爷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桌子探出一个桌角,观察一阵,桌角缩回,小声且恶狠狠道:“我常听闻,将女子推到,生米煮成熟饭,女子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陆午眨了眨眼,哼哧道:“桌爷,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我还小。”
桌子一愣,上下打量陆午,片刻后仰天长叹,道:“我倒是忘了这一茬,此事只好从长计议,等你大一些再谈。”
陆午连连点头。
少女处理好兽尸,回头感应到陆午已经醒了,眼里有异样闪过。
仙鹤扇动翅膀,飞上前来,一脚将兽头踢开,怒瞪陆午,道:“这登徒子醒了,小姐快过来,看我把他阉掉!”
陆午脸色一变,就要跑路,却见少女飞身而上,举起粉拳打在仙鹤头上,打的仙鹤满头大包。
若非仙鹤看守不力,哪里会发生那种事。
似乎不会阉掉自己,陆午松了一口气。
少女打完仙鹤,腰间口袋里取出一把细剑扔给陆午。
陆午看向少女腰间,那里别着一个布袋,巴掌大,做工很是精巧,上面用金线勾勒出一头大嘴凶兽。
陆午在书上见过,这是灵纳袋,以妖兽精血配合灵术草浸泡丝线,做出来的袋子再绘制阵法符箓,就可以装很多东西。
他还是第一次见,觉得很奇异。
“将你那日用的剑法,再用一遍。”少女冷喝道。
陆午拿起细剑,挥动两下,只觉得别扭。
扔掉细剑,他就要去扯仙鹤的翎羽,仙鹤撒腿就跑,一路骂骂咧咧。
没有捡细剑,陆午找了一根丈长棍子,一顿乱戳。
桌子摇摇桌角,冷笑道:“就这么一顿乱戳,也算剑法?”
他刚说完,就见少女跟着学了起来,学的也是抽象,但身上却有若有若无的剑意踊跃,并且愈发浓烈。
牛小实好奇问道:“他们两个怎么各打各的?”
桌子沉默片刻,低沉道:“学东西,在乎的不是形,而是意,知其由,晓其理,便能融会贯通,灵活运用,这个女娃子,天赋不低!”
两人各打各的,却是剑意滔天,四周树木上,地上,涌现剑痕。
待陆午停下,少女随之也停下。
陆午上前,好奇问道:“你那衣服到底穿在哪,你莫非骗我?”
少女愣了愣,她没想到陆午此刻纠结的居然是这种事。
她跟陆午解释,陆午不信,必须眼见为实。
见陆午始终不信,少女拉着陆午往一颗大树后走去。
桌子发出嗷嗷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