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昔日的各位师兄师姐皆都到齐,除了十六。大家瞧见江晚溶站在一旁先是一愣,微微行礼而后便视她无物一般,都坐下吃着朝食,各自闲聊。
江晚溶瞧着眼前这一幕,想必大伙都可劲恨自己呢!又怎会坦言相告?罢了!我自己去问右史大人。
临走前她似乎想到什么略顿了顿,刚抬出门槛的腿又踏了回来,侧着身子道“昨夜你们可睡的真早啊!戌时整个寝院的屋内就全熄灭了烛台?”
“哦?江大人这是何意啊?”离她最近的十一瞥了眼,冷笑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要关心一下诸位。不要太辛苦!更不要做什么黑灯瞎火的事情!”
她特意转过身子将最后一句话说的极慢,微眯双眼来回看着众人的表情。
“呵呵!江大人多虑了,昨日大家都挺累的,睡得早了些!想不到啊!江大人昨夜还来看望过我们呢!真是荣幸!”
说话的还是十一,可他身旁的十三不知是饿极了还是怎么的,盯着碗中的稀粥拼命扒拉着,剩下的人除了十二一副冷眼横着她以外都似装模作样吃着朝食。
“客气了!都曾是晚溶的师兄师姐,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就怕诸位有时候睡懵了脑子,糊住了双眼。”
“你!”十四有些忍不住,她拍着桌子便气愤的站了起来,却被身旁的十二一把拉住。
江晚溶已经将刚刚众人反应都看了一个遍,心里大致有底便道“就不打扰诸位了!告辞!”
此刻她心中的疑虑急需要解开,其余的倒可以放一放,最重要的即刻找到十六!
若是十一他们有意为难十六,那她的处境定已经不容乐观了。
她飞身而上,踏在竹梢尖儿上将整个修竹林瞧了个遍。又去问了右史大人,十六确实没有来上早课,她便飞身前往三台居找殷前辈。
“殷前辈,您昨日酉时后可见到十六了?”
“啊?我?哎呀!我说晚溶啊,你这一大早的,我还没醒呢!”
江晚溶看着摊在竹榻上的殷易命,不由分说的拖他起来道“殷前辈!哎呀!殷大叔!十六不见了!我昨日等她到子时,她都未归!今夜去寻她,屋门也是锁的!刚刚我在竹林还有崖边找了一圈都未见到她!”
“哎呀,说不定是谁叫了去也未可知?你这么火急火燎的作甚啊!你再等等,我还没酒醒,再睡会再睡会啊!”说完就又瘫倒在竹榻上。
“殷大叔!哎呀!”江晚溶急切的叫着,可从殷易命身旁的几个空酒罐便可以看出,他定是又边喝酒边赏日出了!
看来殷前辈是指望不上了,去找谁呢?已十六的资质,也不可能被左使叫了去,其他几位大人平日里除了花神大人并未有叫过十六啊!
如今寻不到十六,还是去找花神大人讨个主意才是!
想到这儿她便飞上樟树林子朝南而去,刚经过百花谷东边的那片连香树与冬青树的密林间时,江晚溶突然看到那个熟悉的声影!是十六!
她朝着十六大喊一声,飞身而下。急切的跑上前握着十六的双手道“十六姐姐,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你…你怎么鞋袜和裙边都湿了?你昨日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