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着轻甲的石华山威风凛凛地骑坐在马背上,四周都是显得训练有素的家兵守护着,正是他所打造的私军队伍。
在得到林晧然的支持后,他不仅坐上了参将之职,更是建立了这一支配备精良的石家军,为着潮州和惠州两地的安宁服务。
从情报中得知,张琏麾下的徐仁器要进犯龙川县,故而他先一步调遣兵力到兴宁。本来对这个情报还有所怀疑,但龙川遇袭的消息传来,让他更是佩服着林大人的那份睿智。
这跟着林大人打仗,让他不需要顾虑太多,只需要向前拼杀即可。他甚至在想,若是林大人要造反的话,恐怕推翻大明王朝亦不是无法想象的事。
大军一路前行,前面的斥候不断传回消息。不论是贼军的人数还是动态,这都跟情报一一吻合,一切无疑都在掌握之中。
丑时三刻,佗城外。
徐仁器的军队正在安营扎寨,已经生起了火堆,准备享用一路所收获的美食。结果一名斥候奔来,慌慌张张地冲进刚刚建好的帅账。
“怎么可能!”
徐仁器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当即是如遭雷击。
他们从进犯龙川之始,便一直在防范着惠州卫的反应。但万万没有想到,惠州卫方面没有动静,石华山竟然带着潮州卫杀来,这无疑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边还没反应过来,一名部下紧接着慌慌张张地冲进帅账汇报道:“徐将军,不好了,不好了,石华山的军队杀来了!”
徐仁器冲出帅账,石华山的军队已经肉眼可见,离这里仅仅有数百米之遥。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军队,特别是石华山的军队,令到原本在这里安营扎寨的贼兵当即乱成了一锅粥。
“慌什么慌,跟老子迎敌去!”
徐仁器已经恢复镇定,当即对着部众大声喝斥道。
“杀!”
石华山跨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高举着手中的大刀喊道。
这一路进度很慢,且对战事早有了定计,却不需要采用什么战术。只需要摆好战阵后,直接率领着部众杀了过去。
砰!砰!砰!
虎蹲炮在前,朝着敌阵射了过去。这种火器的杀伤力无疑是遭遇战的利器,满天的铅弹射出,却是倒了一排身穿布衣的贼兵。
石华山虽然是以勇猛着称,但却很看重火器的战力,亦是配备着一定数量的虎蹲炮和遂发枪,朝着打造一支无敌之师的方向努力。
砰!砰!砰!
在相距百米,遂发枪队上前,对着前面的一排贼兵进行射杀。虽然贼亦有箭矢飞来,但威势太减,远不如铅弹的杀伤力。
“顶住!他们不过是配备了火器,但仍然是一伙乌合之众!”徐仁器看着最精锐的部下纷纷倒地,却是鼓舞着士气道。
相对着阵形大乱的贼兵,石华山的军队显得有条不紊。先是虎蹲炮和遂发枪对着贼兵进行痛击,将对方的阵形打乱,而火器队从两侧撤退,步兵则会压上进行白刃战。
“杀啊!”
城中的惠州卫亦是打开城门杀出,让到贼兵一时竟然身陷于包围之中。
到了这时,徐仁器闻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这城中的伏兵,以及如同天降的石华山,一切的一切仿佛被人早已经知晓一般。
“石华山,可敢出战!”
徐仁器看着败局已定,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突围,而是朝着石华山叫阵道。
他早就听到石华石的威名,只是对这一位所谓的雷州第一猛将却不屑一顾。如今相见,亦是想要借此机会将他斩于马下,从而确立他徐仁器猛将的名声。
“有何不敢!”
石华山的血液中流淌着战争的因子,虽然胜券在握,但还是拍马迎了上去。
二人很快缠斗在一起,令到周围的部众主动给他们让出一块空地。
徐仁器入寇已经近十年,却是从来没有遇到敌手。纵使是张琏,若是论单打独斗,同时不是他的对手,他当得上飞龙国第一猛将之称。
“怎么这样!”
徐仁器跟着石华山缠斗,脸上很快流露出震惊之色。他手上的武器差点脱手,手掌传来一阵麻辣,而双臂更是绵软。
石华山如同猛虎出山般,尽管徐仁器确实不弱,但却无法阻挡于他。实质上,徐仁器的实力并不算出众,起码比不上赵勇。
噗!
石华山并没有留情,大刀挥下,一颗人头落地。
贼兵看到徐仁器被斩于马上,当即都是愣住了。那帮原本还有些斗志的贼兵,在看到这一幕后,心里再没有半点抵抗的念头。
石华山提着徐仁器的人头,对着众贼兵高声道:“徐仁器已死!汝等听着,放下武器,本参将念同胞之情,可给你们一条生路。”
贼兵看着徐仁器被斩于马下,深知大势已去,特别这一路而来竟然没有多少民众愿意加入他们,更让他们明白天下远没有到大乱之时。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选择投降保住自己的性命。
与此同时,林朝曦从海路进犯广东,在海上跟段大陆率领段家军进行会战,面对着段家军的铁船重炮,最终是惨败而逃。
在其他三路打得正是火热之时,广东一路几乎是全军覆灭,令到朝野上下大为震惊。
这一役中,广东军队亦是名声大振。不仅将张琏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而且所费的时间极短,呈现着一面倒的战局。
两广总督张臬倒是捡了一个便宜,在他还在广西那边调兵遣将的时候,石华山等人已经帮他打了一个大大的胜仗。
林晧然亦是从中得到了一定的军功,但他在当下的位置上,特别是在这个军政的位置上,却已经很难再升了,断然没有可能升任兵部侍郎。
倒是他的岳父吴山却是迎来了入阁的曙光,随着吕本回乡守制,呼吁吴山入阁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已然是延推在即。
眨眼间,七月的乡试悄然而至,各地的学子齐聚于广州城,三年一度的秋闱拉开帷幕。